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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姑娘是典型的世家女,賢淑大度,又重規矩,對穗穗總是極其恭敬。
「錦霓,可是重光苛待你了?」
「那狗東西,居然逼的孫女兒去死?你心裡委屈,你告訴我!我給你做主!我不將他逐出師門才怪!!」穗穗氣得眼睛發紅。
「不是,不是祖父。府中待錦霓極好,錦霓一切都知道。」周姑娘急忙解釋。
她知道祖父有多看重小師叔,若小師叔真將他逐出去,他估計扭頭就能吊死。
別看他整天一副委屈的樣子,實際最縱小師叔的就是他。
「是錦霓……錦霓被東西纏上了。」周姑娘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
「錦霓今年年初便訂了婚,只等明年成婚。錦霓與他雖不說兩情相悅,但也是……也是相互期許的。」
「可是最近……最近錦霓總是做噩夢。」周姑娘面色露出一絲恐懼。
「夢中有人抬著花轎來迎娶錦霓,那抬花轎之人,竟是壽衣店扎的紙人。」
「錦霓原本以為只是一場夢……」
周姑娘面色發白,五指不自覺的握成拳。
「可是,今兒白日裡我午睡時,竟是夢見對方說明日子時來娶我。待我醒來,手中捏著一張黃紙。上面是我與對方的生辰八字。」
「而且……」周姑娘哆哆嗦嗦的解開衣襟。
只見那脖頸處,竟是有一抹印記。
「我不能連累尚書府,那等東西,一看便是極其陰毒之物。」周姑娘崩潰的捂住臉。
穗穗眉頭一挑。
這是被訂下陰親,才有的印記。
第198章 魑魅魍魎的祖宗
「這個印記,你是什麼時候有的?」
穗穗偏著腦袋問道,兩個小揪揪一晃一晃的。
兩隻鸚鵡站在肩上嗑瓜子兒。
「大概……三日前。」
嘉嘉眼皮子一跳,猛地看向小主子。
三日前,這不是穗穗剛入尚書府的時候嗎?
想起京中的傳言,都說當年國師預言侯夫人會生下福寶。可如今多了一個,另一個身世坎坷,且這幾年大越多災多難,必定是災星。
原本就流傳著災星的言論。
若周姑娘再突然投湖自盡,只怕姑娘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其心可誅啊!!
這是借周姑娘對付自家穗穗呢!!
周姑娘本不是個會慌亂的性子,這幾日著實被嚇怕了。
「姑奶奶不知,夢中那男人……」周姑娘面上閃過一抹羞惱。
夢中那人青白著一張臉,被泡的腫脹駭人,身上還有一股腐爛的氣息。
偏生他穿著一身鮮紅的衣裳,自己在夢裡穿著新嫁衣,他撲過來的樣子著實嚇得她不知所措。
這三日她偷偷求過母親。
昨兒還出了一趟府,去了寺廟回來。
可那東西竟是半點不怕她從寺廟帶回來的符咒。
他甚至不屑的將那符咒撕的乾乾淨淨。
她是周家教導出來的女兒,名節大過天,她也不願如此受辱。這才想要在對方來求娶之際,投湖自盡。
「我不是怯弱,我是想著……他是個邪物。咱們無法與對方斗……」
「我在書中找了些法子,說女子在子時,穿著紅衣投湖……」周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子不語怪力亂神,可她如今遇上,卻也只能以暴制暴。
嘉嘉驚訝的看著她。
難以想像,在周家這嚴苛的教育下,周姑娘竟然是個異類。
這是用魔法打敗魔法啊!
穗穗卻是面上好看不少。
她以為周姑娘遇事只會哭鬧自盡,卻不想,她還準備著下去和對方幹仗?
「倒也不必如此。錦霓啊,三日前你可出現過什麼異常?」穗穗見她神色未定,讓嘉嘉給她倒了杯奶茶暖身子。
周姑娘抿著唇想了想,此刻已經十一月,天氣嚴寒,好在嘉嘉給她拿了衣裳回來。
「異常的話……倒也沒什麼不……」
說著,語氣一頓。
「不,我以前是國學院的學生。定親後便在家繡嫁衣,但書院的事務還未交代清楚。三日前,我的花轎內曾出現一對人偶。」
「人偶穿著一身紅,似乎是拜堂的新婚夫婦。」
「這種人偶在月老祠很多,都是用來求姻緣的,當時也不曾在意。便直接扔了出去。」
「奇怪的是,那人偶最後又回到了我的枕頭底下。」
穗穗想了想:「將人偶取來。」
周姑娘遲疑了一下:「我不想害人,那人偶幾次扔不出去,我就將其壓在了小佛堂的菩薩雕像之下。」
「姑奶奶,您不必管了,錦霓不想害人。」
「她人站在岸上,把你從水下拎起來,您就沒覺得不對嗎?」嘉嘉低聲說道。
周姑娘一怔。
「算了,你帶我去。錦霓你放心,別的不說……這些魑魅魍魎,你姑奶奶可沒帶怕的!」穗穗少見的撇了下嘴,神明天生克制邪物,在她面前作死,可真是……
周姑娘想起方才那奇異的一幕,心裡還捉摸著,難道侯夫人生的雙胞胎都是福寶?
都有神奇的力量?
但她此刻來不及細想,只帶著穗穗一路出門。
她的丫鬟正急匆匆尋來,這大冬天跑的滿臉是汗:「大姑娘,您去哪裡了?您說要去花園消消食,奴婢找遍花園都不曾尋到你。」<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