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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半年未見,傅霄霄變得越發明艷動人。身上穿著華麗的冬裙,身上披著純白色大氅,站在雪地里,就像個雪地精靈。
「是霄霄不好,讓穗穗久等了。」傅霄霄揉了揉眉心,單手抱起言穗穗,讓她坐在自己手臂上。
身後跟著八個侍衛,侍衛穿著鎧甲,一看便是非富即貴。
「村里死人了?」路過老宅時,傅霄霄低聲問道。
「我三嬸死啦,奶奶夜裡要她去洗衣,滑水裡凍死啦。」穗穗一副怕怕的模樣,果然,傅霄霄一聽就皺了眉頭。
「你這死丫頭,胡說八道敗壞我家名聲!」
「我啥時候磋磨她了?是她自己命苦,好好的秀才娘子都沒命享,老三的夫子可說了,下次我家老三一定能考上舉人!誰嫁給我家老三,絕對是享福的命。」老陳氏雙手叉腰站在門口,一瞧傅霄霄,面色瞬間變得溫和。
「傅姑娘回來了?這大冬天的趕路辛苦了吧?不如進來喝些熱茶暖暖身子。」老陳氏一張老臉笑開了花,瞧見她身後八個侍衛,還拉著一車一車的東西,老陳氏眼睛都亮了。
再看傅霄霄的穿著打扮。
毛茸茸的虎皮大氅蓬鬆又暖和,純色的白沒有一絲異色,一看便價值不菲。
腰間還掛著一塊碧綠通透的玉佩,流光溢彩不含絲毫雜質。
舉手投足間皆是世家氣度,讓人不敢直視。
老陳氏心頭砰砰砰直跳,這和氣的讓穗穗都多看了她一眼。
天可憐見的,快四歲了,就沒見老陳氏這麼溫和過。
傅霄霄微微凝眉,唯獨面對穗穗時溫柔又和善。
此刻一雙凌厲的一雙朝老陳氏看去,老陳氏若不是扶著門,差點腿軟跪倒在地。
「喝杯熱茶?誰一天吃飽了撐的去喝死人茶?晦氣!」傅霄霄眉頭一皺,最近他運氣好,大過年的才不想觸霉頭。
言秀才衣著單薄的跪在堂前,身形微微一頓。
他這幾個月簡直晦氣極了。
好在近來走好運,他那怨種父皇不知道著了什麼魔,居然給他批了十萬糧食。
他又得了畝產千斤的種子,害,這才有心情來找穗穗。
那群怨種下屬也讓他頭疼。
不能想,想多了就想把他們全砍了。
老陳氏眼睜睜看著她們走遠,心裡滿是抑鬱,轉頭瞧見自家兒子,急忙拿了件大衣給他披上。
「上,別凍壞了。」
「這次能過了年再走嗎?我年後就滿四歲啦,四歲!」穗穗伸出五個手指頭,想了想,又收回兩個。
傅霄霄眼皮子一跳,急忙給她掰回來一個。
「小不點,你家還沒給她掃盲?」傅霄霄看著言明問道。
言明手一攤:「王叔以每月五十斤糧,請了個夫子給她啟蒙。最後夫子倒給她六十斤,求她換個夫子。說是怕砸了他的飯碗……」
穗穗臉頰鼓的像只小松鼠似的,提出了抗議。
「夫子說的是,以他的能耐教不了我,一定是我太聰慧了!」
傅霄霄乾笑兩聲,摸了摸她的臉頰:「以後可怎麼嫁的出去哦,我很為你未來的相公感到擔憂。怕是眼睛瞎了才能娶上你這個小文盲……」纖纖食指在她腦門一點,吧唧一下。
穗穗一屁股做雪地里了。
小傢伙穿的又厚又圓,像個小圓球似的,掙扎著爬了好幾次都沒爬起來。
「不如,你學點舞吧,姑娘家學舞也是一門好出路。將來找夫家也容易些,雖然是個可愛的小文盲,但你會舞,你未來相公必定不會說什麼。」傅霄霄見她掙扎的滿身都是雪,輕嘆一聲,給她拍了拍又重新抱起來。
穗穗偏著腦袋思索了片刻。
「學武?倒也不錯。」霄霄姐姐替她想的真周全。
萬一以後相公不聽話,打死就好了。
等年後便開始學!
小傢伙伸出個拳頭,給自己打了打氣。
「我聽霄霄姐姐的,我學武!將來相公不聽話,我就給他看看我的厲害……」將來相公不聽話,就給他來兩拳頭。
傅霄霄滿意極了,言穗穗也滿意極了,兩人像是達成了某種共識,覺得對方真是與自己心意相通。
「我給你帶了些日常所需之物,還有些小玩具。」傅霄霄上次來,便見她家中沒有什麼孩子玩耍之物,這次拉了一車過來。
穗穗眼睛亮的猶如天上最璀璨的明星。
小姑娘輕咳一聲,見周圍村民看過來。頓時擺了擺手義正言辭道:「害,要什麼玩具。我已經是當村長的人了,給安安,給安安吧。」
「村長是不玩玩具的,我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小姑娘擺了擺手,雙手背在身後,背對著眾人,一副大人模樣。
轉過頭時,眼淚嘩嘩的,委屈極了。
然後偷偷抱住傅霄霄脖子。
趴傅霄霄脖子上小心翼翼道:「全都拉我屋裡,偷偷拉我屋裡,以後送玩具,都晚上偷偷送來。我是村長,我不要面子的嗎?!」小丫頭一副奶凶奶凶的模樣。
逗得傅霄霄直不起身。
「你這樣有損我村長的威嚴!」小姑娘舉著拳頭抗議!
以後我還怎麼服人??
傅霄霄抿著唇樂得滿臉通紅,急忙安撫道:「好好好,我偷偷的,偷偷的給你放屋裡。」
然後小姑娘站起身,當著眾人的面一臉嚴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