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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致她走後,這十八層,再也沒人敢住。」
「但凡誰被關進去,就整日哭爹喊娘的鬧著要換地方。」秦廣王撇了撇嘴,所以十七層擠得沒地兒落腳。
穗穗的嘴巴已經驚訝的成了O型。
「哇,她可真厲害。」
「就是那個一劍把鬼門關都劈開了的人吧?她的血撒在地府,還開出了彼岸花。」
「這樣的人,你們怎麼把她關進十八層的?」
酆都大帝微微垂眸,低聲道:「舉三界之力,都不一定能跟她對抗,怎麼可能關的進去?」
「是她自願進去的。」
「那她闖進地府到底是為了什麼?」穗穗此話一問,秦廣王和酆都大帝全都不吭聲了。
「難道還有什麼秘密不成?還有什麼秘密是我不能聽的?」穗穗翹著嘴,可這次酆都大帝無論如何也不願告訴她了。
該怎麼告訴她,她輪迴第七次,動了情呢?
酆都大帝絕望的眯上了眸子,那一世,他不願再想。
拳頭微微握起,只願這一次能平安度過。
生生世世的糾纏,終究被她看在了眼裡,記在了心裡。
穗穗搖了搖頭,倒也沒有太大好奇心,只能作罷。
一邊往上走,一邊經過前十七層。
第十七層原本吵吵鬧鬧的,瞧見她的身影,霎時一靜。
紛紛站起身:「歡迎姑娘蒞臨,歡迎下次再來……」一個個揮舞著小手絹兒,乖巧的不像話。
幾乎每一層,都安安靜靜的守在門口,臉上帶著笑。
「十八層風氣真好。人家哪裡暴動了?哪裡乖張暴戾了?瞧瞧多有禮貌。」
「樹新風,揚正氣,我相信它們都會改好的。」
「我們是地府接班人,努力為地府帶來新面貌。」往常兇悍又暴戾的魔頭們,一個個站的筆直,且順著她的話,當場喊出了新高度。
刻在骨子裡的恐懼,揮之不去。
穗穗滿是感慨,秦廣王在身後皮笑肉不笑。
禮貌?有正氣?
老子要不是瞧見它們腿肚子打哆嗦,牙齒恐懼的咯吱咯吱響,差點就信了你的邪。
所有邪祟都仰著頭,期盼的看著她往門外走。
走走走,趕緊走。再也別來了。
心裡正琢磨著,等她走了,是不是要繼續和墮神界混沌裡應外合衝破地府。
畢竟,數萬年來,這是最接近自由的一次。
自由的空氣,自由的風,自由的三界,自由的我們……
心裡正為自由吶喊呢。
便聽得那小姑娘走到門口,突然停下腳步,一臉真誠的看著它們。
「一場相識,一場朋友。」
「如果大家有朝一日還能重獲自由,能出十八層地獄,穗穗一定來給你們接風洗塵。」
「方才穗穗給大家都做了標記,大家一出來,穗穗一定是第一個道喜的。」
「穗穗在外面等你們啊。」穗穗轉過身,揮舞著小手絹兒。
眼睜睜看著那群邪祟,眼中的光芒突然變得黯淡,眼睜睜看著它們呆若木雞。
「它們都高興傻了吧?」穗穗捂著嘴偷笑。
酆都大帝:這一刻,我是同情它們的。
畢竟,我都不知道她何時標記的。
待她走出十八層地獄大門,身後眾邪祟,哇的哭出了聲。
「這輩子就讓我死到十八層地獄吧……」
「好可怕,她居然給我們標記了,她是不是威脅我們?」什麼恭賀,什麼接風,一定都是威脅。
「外面有她,還不如死了好。」
「混沌這個鬼東西,什麼自由,什麼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呸,誰都別想讓老子走出大門一步!!誰都別想!!讓老子出去的,一定是想害老子!!」
「死也不出去!什麼自由的味道,那是死亡的味道!」
十八層地獄哭瘋了。
穗穗從十八層出來後,感受到外界的嘈雜,不由捂了捂耳朵。
「哎,普通陰魂,還是沒有十八層有覺悟啊。方才出來時,我都聽見它們感動哭了。」穗穗很是感慨。
秦廣王早已麻木。
方才那一瞬間,他在那群死不認錯的邪祟身上,看到了絕望。
「是挺有覺悟哈。」秦廣王剛出來,就瞧見神界使臣下來。
「方才我通知了神界,暴動進行到哪一步了?結界攻破幾層了?可有人員受傷?可要尋神界天醫?需不需要通知天帝?」判官眉宇帶著冷汗。
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
秦廣王擺了擺手:「結界?大概每層都疊加了至少十層吧,天帝來了估計都打不破。」
「受傷?邪祟可能需要心理疏導,我瞧著它們有尋死的念頭。」
「進行到自閉懷疑人生這一步了。應該……不需要通知天帝吧。」秦廣王的話,讓判官聽得一愣一愣的。
「啊?」
「讓神界的人回去吧。」秦廣王不想讓穗穗與神界的人撞上。
判官還不死心,獨自去十八層看了一眼,哎喲……
回來時一臉驚悚。
而始作俑者還雙手背在身後,一臉的無辜。
地府的神獸諦聽,此刻也乖巧的趴在她腳下,等著她坐上去。
秦廣王心裡酸溜溜的:「我請它聽個人心都不樂意,這會還給人家當坐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