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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
「小祖宗,下回還帶咱們捉泥鰍啊?」胡小山蹲下身子,眼神亮晶晶的看著她,這可是個福寶。
是個寶貝。
言穗穗皺了皺精緻的小鼻子:「泥鰍吃膩了,換點別的。」穗穗看了眼天,太陽還未落山呢。
「您說換啥就換啥,您想吃啥?」胡小山一聽有戲,立馬來勁了。
王天寶翻了個白眼:「你還真信村裡的謠言啊?」
言穗穗的福寶這話,村里都傳三年了。
可也只旺了言家啊。
不過現在她被言家趕出來了啊。
「想吃點肉……」家裡那點臘雞,她娘都寶貝著呢。
胡小山都快感動哭了,他家是屠夫從不缺肉,自從三年大旱,都給他餓瘦了。
饞啊,饞的夜裡哈喇子能打濕枕頭。
「那就只能去山裡了。走,先回去放泥鰍養著,在山腳下集合。」胡小山大手一揮,所有孩子都一窩蜂的往家裡跑。
「哎呀,言滿倉回來會不會生氣啊?他不是討厭言家幾個孩子嗎?」
「管他呢,小祖宗要是能找到肉,你選小祖宗還是選言滿倉?」
幾個孩子頓時不吭聲了,言滿倉算個啥!!
言明言朗一臉懵,他們這麼多年都不曾打進村裡的小團體,被排擠了這麼多年。
這就?這就成了?
並且對方臨走之前,親切的稱呼他們為明哥郎哥??
「走,咱們也將泥鰍放了,待會黑魚死了。」言朗牽著弟弟妹妹趕回了家,林氏這會也去地里了。
水缸里不知何時又滿了,可能是大哥和爹爹挑的吧。
將泥鰍和黑魚倒進去。
穗穗趁哥哥倒水的功夫,從空間裡扒拉了兩斤泥鰍黃鱔一起放進去。
第十六章 臨水村禍起
「你還別說,這罐子看著不大,還挺能裝。這得四五斤了吧?每天燉個半斤,放點豆腐黃瓜,那湯可鮮了。」這四五斤,能喝半個月了。
「家裡還有黃豆,等娘回來點豆腐。」
「黑魚骨頭可以熬湯,魚湯泡飯可好吃了。魚肉好幾年沒吃過了……」
家裡上次吃魚,還是言三嬸生孩子,坐月子時掉了一塊在地上。
言明洗洗撿來吃了。
三嬸是秀才娘子,全家都捧著她,十指不沾陽春水,髒活累活都是娘干。
「走,咱們去山裡。」言朗托起妹妹,讓她騎在自己脖子上,牽著言明直接出了門。
太陽西斜,燥熱難耐。
灼熱的陽光灑落在地面,將地面烘烤的猶如蒸籠一般。
「也不知這天什麼時候會下雨……」胡小山嘀咕了一句。
言朗卻是想起三日前穗穗說的話,三日後有雨,今日便滿三天了。
「天氣越來越熱,咱們只能在外山看看。深山可不敢去,野獸也缺水喝,碰上就沒命了。」王天寶還換了身衣裳,手上還拿了個籠子抓野雞。
「小祖宗走後面。」
「小祖宗,要我背你嗎?小祖宗,你說咱們往哪兒走?聽你的。」
幾個孩子笑鬧道。
最大的十三四歲,最小的便是言明七歲。一行人一邊走,一邊採摘山里被眾人遺漏的野菜野果。
「這裡有些菌子,小心不要採到有毒的了。」言朗認識毒蘑菇,當即便喊道。
運氣不錯,幾個孩子采了半籃子。
天氣乾燥,都快成蘑菇幹了。
「可惜沒肉,燉點骨頭可香了。那大骨頭一吸溜,骨碎滑滑嫩嫩,可好吃了。」
胡小山是最愛吃的。
他看了眼穗穗,別說肉了,連個蟲鳴都沒聽見,難道福運是假的?
心裡正捉摸著要不要打道回府呢,便聽得那還沒草高的小祖宗喊道:「有東西過來了。」
小穗穗站在一棵古樹旁,偷偷嘀咕了好幾句野豬,才聽得有動靜傳來。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便見一頭黑黢黢渾身毛髮散發著光澤的野豬直直的沖了過來。
「快躲開!」「快!」
少年們失聲尖叫,小山高的野豬,便是最厲害的獵人也不敢觸碰!
「啊!」王行風站在最後來,沒瞧見野豬。
等發現時,嚇得腿肚子一哆嗦,竟是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眾人只以為要見血,紛紛閉上了眼睛。
哪知道……一聲慘叫,所有孩子嚇得面色發白。
胡小山更是渾身一抖,王行風是村長家最小的孫子,聽說是個讀書的料子。前些年一直拘在家中,也就如今災年才放出來。
要是出了事,可不得了。
「你們為什麼都閉著眼睛呀?豬豬卡在樹上了!」穗穗吶吶問道,陽光刺眼嗎?
抬頭看了看天,傍晚了,也不刺眼啊。
眾人一愣,趕緊睜開眼睛。
只見那壯碩的野豬獠牙極長,直直的朝著王行風而去。誰知道那王行風似乎被小祖宗拉了一把,一屁股坐在地上。獠牙沒刺中他,反而深深的刺進了古樹。
此刻半點掙脫不得。
野豬在掙扎,言朗深深的看了眼妹妹,當即喊道:「不行,快要掙脫了。必須殺了才行!」
胡家是屠戶世家,出門時又恰好帶了刀,當即便袖子一挽:「讓開,我來!」
從腰間掏出一把閃著寒光的殺豬刀,言朗直接帶了罐子,直接將罐子放在地下接豬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