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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他爹拿各種理由,用孝道壓他,他都只能被迫承受。如今……
全都找回來了!
「穗穗,你力氣怎麼那麼大?以前怎麼不知道呢?」言朗捏了捏她軟綿綿的臉頰,小姑娘頓時杏眼微瞪,一副奶凶奶凶的樣子。
「娘娘說,力氣太大了嫁不出去。讓我好好控制……免得把未來夫君捏死了。」穗穗老實巴交的說道。
「娘還說,等瞞到嫁出去就好啦。不然把未來夫君嚇著了……」
傅霄霄臉頰一抖,不知為何,總覺得身上涼颼颼的。
「不怕,嫁不出去我們養穗穗。」言朗拍著胸口,半個月的功夫,言朗又長高了一頭。
言明立馬舉起手來:「我也養,我也養。」
「那不行,我不能禍害自己人。」小小的人兒深深的嘆了口氣,一臉憂鬱的走了。
「你未婚夫是倒了什麼霉啊,這麼被你禍害。」傅霄霄替她將來的未婚夫擔心。
「那給妹妹多存點嫁妝,到時候買一個,誰好看就買誰回來。」言明嘀嘀咕咕的說道,嗯,他要多賺錢。
給妹妹買男人!
傅霄霄揉著小姑娘的腦袋,路過打穀場,便見全村的男人都在打穀場練習。
「真是奇怪,這批武器看起來極其鋒利,還是嶄新的。黑風寨攻擊我們村時,怎麼沒拿出來用?」村長拿了把刀,吹毛斷髮。
「大概是沒想到會陰溝裡翻船吧?」言川站在旁邊說道。
傅霄霄面色微沉,是因為怕拿出來走露了風聲,被尋仇!
咬著牙看向小萌娃,深深的嘆了口氣。
倒霉催的。
「穗穗來了?傅姑娘怎麼也過來了,在言家住的還習慣?你的信息我們已經放出去了,你家人應該很快就會尋來。」村長放下刀,看見穗穗眼睛都在冒光。
這孩子,當真是有好運氣的,一指一個準兒。
「多謝村長,一切習慣。」只除了夜裡,有個小胖墩總是把她擠床底下。
傅霄霄微斂著眉說道。
面色淡淡,比起面對言穗穗時,疏離又冷漠了許多。
村長在她面前有些拘謹:「若有什麼需要,姑娘告訴咱們便是。」說完就忍不住躲了起來,這姑娘氣場太強了,在她面前頭都抬不起來。
也不知道誰家能把姑娘養成這個樣子。
傅霄霄微微頷首。
「臨水村準備在咱們村子東邊建房子,大概有三四十戶人家,這已經是臨水村活下來的所有人了。」村長嘆了口氣。
打穀場內走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男人沉聲說道:「那惹來禍事害了村子的小子,在黑風寨還未攻擊村子時就跑了!」男人眼眶通紅,眼中滿是恨意。
「明明有人追殺他,我們好心借宿,他怎麼敢讓整個村子替他擋災!」他但凡走的時候,說一聲,也能讓臨水村多活一些人啊。
男人痛苦的抱著頭,他爹是村長,村里已經斷糧三日,為了糧食放那個少年入內。
他爹也是罪魁禍首。
他爹死在了屠殺之中,他妻兒也死在了這場屠戮中。
他家只活了自己一個人。
男人深深的吸了口氣,逼回了眼淚。
「那個少年是罪人,言家那幾個也不是好東西。」
「對,言春花也得付出代價。她帶了禍端來村里,整個災難都是因她們而起!」臨水村的村民也在打穀場,不管男女老少,比王家村眾人更加賣力。
他們有血海深仇,更明白手中武器的力量。
臨水村的眾人眼中都是恨意,連孩子也如此。
穗穗微微皺了眉頭。
傅霄霄雙手環抱,眼中漠然又冷酷。
「難道,該恨的不是貪婪的你們嗎?」
「言春花一家,因為貪婪收了銀錢,帶那人回來住宿。花這麼大代價就為了進村,你以為他是大冤種嗎?」
「要麼是大冤種,要麼是有人追殺,需要躲進人群中掩藏自己。否則,在這糧食比錢還珍貴的災年,他有什麼理由給你們大批的糧食?」
「那少年是禍害,可言春花和你們,都不無辜。」
「引狼入室的是你們。」
「難道,村里當日就沒有人阻止過?」傅霄霄輕笑一聲,人性永遠都是這麼骯髒。
臨水村眾人,面色從憤怒到愧疚,也不過他的幾句話。
男人深深的吸了口氣,閉了閉眸子,當日,怎麼會沒有人阻止呢?
因著村里斷糧,老人們自發的絕食,想要把存活的機會留給年輕人。
可在那一日,他們頂著破敗的身子來到村口,強行阻止他們進村。
「如此大手筆,必有圖謀啊。言春花還是王家村人,王家村一樣缺糧,為何王家村不許他們進去?」
「肯定是有所圖謀啊,這災年亂世,可不能引來災禍啊。」餓的頭暈眼花的老人,眼淚縱橫。
可眾人看見那一車車糧食就急了眼,誰都沒聽進去。
男人無聲的落淚,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
「誰都不無辜,誰都不無辜啊。」
人群中隱隱傳來哭聲。
是啊,他們自己也不無辜。
若不是自己貪圖那少年的糧食,何至於引狼入室呢。
如此重的利益下,怎麼會沒有風險呢?
言春花貪婪害了臨水村,他們又有什麼區別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