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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的,穗穗眼皮子一跳。
遠處言朗一路狂奔而來,面上難掩驚慌。
「穗穗,穗穗快回去!!」
「娘親出事了,娘要生了!!」
言朗面色少見的驚慌,少年眉宇間難掩擔憂,抱著穗穗一路狂奔。
穗穗心頭一沉。
「怎麼回事?娘不是還未到臨盆時間嗎?」而且昨日她才看過,妹妹應在半月後出生。
二月初才是她的出生時間。
言朗面色極其難看,心頭重重的鬱氣幾乎要將他淹沒。
「娘今早遇見一個少年,那少年……」言朗咬牙切齒,而且他總覺得那少年面熟。
言朗沒來得及解釋,一路帶著穗穗便沖回縣衙。
言漢生早已紅著雙眼在門口焦急的走動。
言川今日在陸老處學習,此刻也匆忙趕來。
「穩婆已經進去,但是你娘情況很不好。出了好多血,她出了好多血……」言漢生幾乎嚇得語無倫次,手腳都是冰涼的。
從未有哪一胎,像這次兇險。
穗穗從進門起,臉色便陰沉的駭人。
明明從懷孕之初,她便一直溫養林氏的身子,她每日精氣神十足,面色紅潤,早已是長壽之相。
可此刻……
整個縣衙幾乎被濃濃的死氣所籠罩。
「快看!天上飛的是什麼?」吳主簿猛地指著天空驚恐的喊道。
眾人紛紛抬頭,只見無數黑黝黝的鴉雀飛了出來。
「是烏鴉。奇怪,這大冬天的,烏鴉怎麼會出來?」冬天別說百姓不想出門,鳥雀也躲在窩內不敢離開。
那些烏鴉卻瘋狂的圍繞著縣衙,好似其中有什麼吸引它們的東西。
「烏鴉喜食腐肉,更容易受死氣吸引。若誰家有老人病逝,不遠處一般就會有烏鴉。」吳主簿吶吶說道。
言漢生卻是猛地紅了雙眼。
「不許胡說!」言漢生瘋了一般朝著天空扔東西。
「娘,娘你不要有事。」言明此刻哪裡還有小大人的穩重,嚇得縮在門口不敢離開半步。
「快去燒水。家中有沒有參片?」穩婆的聲音傳來。
「我去買,我去買。」言漢生哆哆嗦嗦的就要起身去找銀子。
穗穗卻是手一攔。
「家中有參片,有的有的。」
穗穗從兜里掏出一根白胖的老參,一掏出來,那濃郁的參香頓時席捲而來。
穩婆難看的臉色霎時喜了幾分:「那便好那便好。尊夫人兇險,有這百年老參,也能更穩妥。」穩婆擦了把冷汗。
只見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從產房端出,而林氏從頭至尾沒有半點聲音!
血水端出的剎那,那群烏鴉更是瘋了一般朝縣衙衝來。
穗穗深吸一口氣。
林氏這身子是她用靈泉養著的,此刻靈氣化血,可見林氏情況危急。
言朗面色陰冷。
將背在身後的射日神弓取下來,對著天空猛地一拉。
「嗖……」一道無形的威壓瞬間散開。
那群烏鴉避讓不及,直接被威壓震懾,直直的從天空栽下來。
神明殘存的氣息讓烏鴉驚顫,紛紛撲騰著翅膀顫巍巍的跑了。
天空重現陽光。
但所有人心頭都不好過。
阿月更是披散著頭髮面色驚懼的坐在地上,渾然不知積雪浸濕了裙角。小姑娘漂亮的臉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還帶著凝固的血珠。
「到底出了什麼事?」穗穗緊抿著唇。
原書中林氏在荒年傷了身子,生產時極其艱難,妹妹生來體弱。明明她已經改變了一切,如今怎麼又回到原來的軌道?
除非……穗穗眸子一沉。
書中男女主具有很強的氣運,她是神女可以壓制,但整個小世界之人卻是會受影響!
阿月聲音沙啞,良久才找回聲音,清麗的嗓音中還帶著幾分恐懼。
「夫人……夫人遇到個少年。」阿月渾身都疼。
「那少年錦衣華服在鎮上搜尋什麼人,夫人一見他便怒氣沖沖。質問他為何要給無辜的臨水村帶來災難?」
「少年卻說世人命運本就不是公平的,那臨水村貪婪,活該有此一劫。他們被屠村,是他們命該如此!」半點不曾為被屠村的臨水村感到愧疚。
夫人當場氣的失去理智。
直言他心狠手辣,不配為人。
哪知他身側竟是隱藏著貼身護衛,當場便將夫人踢飛出去。
阿月當時衝出去抱住夫人,也只能墊在林氏身下,減緩了衝擊。
即便如此,林氏腹部當場就開始劇痛,腿間有鮮血流下。
阿月嘴唇動了動,其實她一直覺得今日的林氏有些違和。
違和的不像她。
第148章 穗穗的絕望
她從見到少年開始,情緒便極其衝動易怒。
好似冥冥之中被什麼東西影響了心緒,整個人無法自控。
但夫人每每撫著肚子,總能勉強平息幾分怒氣。
阿月甚至能看到夫人隱忍的臉上青筋都鼓了起來,一直在對抗那股莫名的情緒。
真正讓她情緒失控的,還是那少年的火上澆油!
夫人原本顧忌自己腹中孩子並未衝動。
但那少年明顯記恨穗穗阻止他進村。
他怒斥穗穗年紀雖小但陰險狡詐,小小年紀極善詭辯,能利用全村村民,為自己行方便。此等女子若長大必定是禍國殃民之輩。若林氏有良知,便該將此等女子扼殺在手中,免得將來成為罪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