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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奶凶的模樣。
魏大人老年得子,就這麼一根獨苗苗,心疼極了。
「陛下,她污衊。犬子自小講規矩,絕對不會挑釁。更何況,他一個男兒,如何會挑釁女子?求陛下主持公道,微臣就這麼一個兒子……蒙受冤屈,總要替孩子找回公道啊!」魏大人委屈極了,兒子從回家就默默的流眼淚,家中夫人心疼極了。
小魏公子偷偷伸手拉了拉父親的官服,魏大人抓住他的小手,見到無措又尷尬的表情,滿是肯定。
「你放心,陛下是明君,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小魏公子一聽這話,身子輕輕哆嗦了一下。
其實……
他一點也不想讓別人知道!!
太丟人了!!
穗穗一臉不服氣,從兜里掏出一張粉色的信箋。
「月上柳梢頭,書院百花林見。不見不散。」
「裡面還夾了朵桃花,一看就是詛咒我是妖邪!」穗穗氣得小臉通紅。
對方小少年都快哭出來了,小腦袋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對了,我還從他懷中找到個小雕像呢。刻著我的模樣,他定是想要做法害我!」穗穗小臉氣鼓鼓的,她越說,對方的腦袋越抬不起來。
魏大人臉頰一抽,突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兒子。
「對了對了,他還在挑戰信後面畫了個一箭穿心。對,就是一支箭,穿過心形的圖案。他竟然想射死我!!」穗穗一臉氣氛,他竟是想射穿他的心臟。
「你說他規矩,他哪裡規矩了?」
「他句句不提死,可哪裡都想要我死!魏大人,你說他錯沒錯?」穗穗小手一指,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小魏公子哇的一下就哭出了聲。
「嗚嗚嗚……」一顆心,拔涼拔涼的啊。
魏大人轉頭震驚的看著兒子,又轉頭看著一根弦的小郡主。
我……我踏馬!!
魏大人臉頰通紅,難怪最近兒子總是紅著一張臉從書院回來,每次回來還一臉微笑的刻雕像!
春心萌動的兒子,被對方打了!
「錯了……」魏大人深深的嘆了口氣,筆直的脊背都彎了下去。
「他錯在……開花開在了鐵樹上。」魏大人哀怨的看了言穗穗一眼。
穗穗一臉莫名,但見對方願意認罪,登時滿意。
「你也不要氣餒嘛,雖然你挑戰我輸了,但你一個人單槍匹馬來赴會,還是很有勇氣的。我看好你哦,等你長大了,你再給我寫一封,咱倆再來。你放心,我當你是兄弟,絕對不下狠手!」
此時,小魏公子已經哭得喘不過氣。
他懵懂的春心啊。全都稀碎了。誰想跟你做兄弟。嗚嗚嗚……
魏大人把丟臉的兒子帶了回去,穗穗便順勢留在了宮中。
傅九霄覺得,穗穗雖然年紀小,但長得嬌憨可愛。
且京中這些孩子都是懂事早的,有些事勢在必行了。
照例給穗穗開了一桌御膳。
待吃飽喝足,傅九霄才將她帶回了寢宮。
「你瞧,連牆都刷成了粉色……」
「這些明黃色的帘子,我都給你換成淺粉色,上面還掛著清脆的鈴鐺。」
「四周都鑲嵌了夜明珠,夜裡都不用點燈。」
園子內有幾條鵝卵石鋪成的小道,是用夜明珠碾碎,混在鵝卵石鋪成的。
夜裡會散發瑩瑩的微光。
傅九霄有個妹妹,叫惠頤公主,傅九霄性子清冷,後來又常年被外派到了邊疆。
皇后便獨自養著惠頤,這幾年傅九霄回來,才發現惠頤公主越發不知所謂。
她不知何時與言嬌嬌有了交情,時常替她說話。
上次還試圖討幾顆夜明珠送給言嬌嬌,他直接拒絕了。
言嬌嬌缺的不是夜明珠,是想要新帝的偏愛。
穗穗看著這滿宮華麗奢靡,不由問道:「周尚書不阻你了?」
傅九霄悶笑一聲。
「他跪著求我繼續改建的,每日下朝後,還會來搬半個時辰的磚呢。這園子他出了不少主意……」深怕,留不下這位小姑娘。
「他竟然改性了。」穗穗也很驚訝。
傅九霄帶著她一路去了御花園。
如今已是年底,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白雪,穗穗一踩一個小膠印。
傅九霄一邊走一邊道:「穗穗,你可知,這世間最靠不住的是什麼呢?」
穗穗頓時舉起手來:「我知道我知道,是左左和右右的嘴。」
左左右右那張嘴,騙了多少銀子回來啊。
年輕皇帝一捏眉心,疲憊的嘆了口氣:「穗穗,是男人的嘴。」
今兒情書一事,給傅九霄敲響了警鐘。
穗穗才五歲,他必須全方位無死角的堵死這條路。
將來啊,誰若是對她動心,拋頭顱灑熱血都難打動她。
「男人越是對你好,越有所圖,知道嗎?」傅九霄語重心長。
「長得好看的男人,最會騙女子。都不是好東西……見著了,離遠些。」
「對方送你真金白銀,那必定是輕視你,瞧不起你,不安好心。」
「若對方送你錦衣華服,美食美酒,必定是想腐蝕你的內心。」
「男人若是各方面稱讚你,穗穗,不要懷疑,一定離他遠一些。糖衣炮彈里都夾雜著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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