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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湛冷笑,眉目邪氣凌厲,再無平日的清雅淡然:「易容術。」
顧顯驚愕:「什麼?」
燕湛站起身,黑眸從鐵鏈上一晃而過,淡聲道:「他一直潛伏在揚州的靈泉寺,並聯合揚州刺史秦凱在多處隱秘之所鑄兵刃、藏私兵。從未歇下心思。」
顧顯不奇怪滕王的野心,他怪異的是,陛下怎會知曉?難不成陛下在揚州長達一個月不返回長安,正是得知了消息在調查此事?
「秦凱一直是滕王的線人,這幾年他為替滕王攬財,在揚州私下做了不少女色生意,其中所為大量違了大昭律法。」
燕湛凝看他,「顧顯,朕暫時無法出面。」
顧顯心領神會,拱手應下正欲轉身離開時,又被燕湛喊住。
「刺史之子秦遲,留著,朕要他生不如死。」
顧顯看了眼燕湛,見他眉間暴戾浮升,想了許久,還是強壓下了心中的多數疑問。
揣測聖意可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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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暗室內,燕湛漫不經心地把玩手中的鐵鏈,指腹摩挲時,仿佛還留有餘溫。
上輩子的手下敗將也不足為懼,他留在揚州,自不會什麼都不做。既然重來了一次,也不會留有隱患來給他添麻煩。
那小姑娘現在單純如白紙,他本不想嚇著她,這次選擇慢慢走近她的心裡,可與她的每一次接觸,都讓他清楚認知到,他還是那樣不懂得知足。
燕湛神情慵懶地看著銅鏡內的自己,右手輕捻。
掌心中寫有「燕舜、霍汐棠」五個字的紅綢帶,轉瞬間在他手中化為粉碎。
第17章 夢魘
霍疏芸上了馬車後,霍汐棠身上的不適也恢復大好,未免讓姐姐擔憂,她只能當做並未發生此事,所幸霍疏芸也並察覺,反而將方才來時看到的一切告訴了霍汐棠。
原來陸嫻去與秦遲相看之前就被霍致拉走了。
霍疏芸見霍汐棠好像還沒明白,又兜兜轉轉給她講了幾圈。
過了許久,霍汐棠頓悟:「哥哥和阿嫻?!」
「傻丫頭,你可總算想明白了。」
回到霍府時,霍致一改平日的跳脫不著調,反而極其正經地對霍躍和沈從霜說要娶陸嫻為妻。
霍躍不滿兒子的匆忙決斷,「你問過嫻丫頭的意見了就娶她為妻?」
霍致朗聲道:「無論她願不願意,兒子都娶定她了!」
沈從霜瞧他緊繃著臉,愈發有了霍躍的樣子,笑說:「致兒若是真心的,應當先去問過阿嫻的意見,可不興這樣獨斷決定。」
霍致道:「母親,我對阿嫻的真心,想必除了棠棠那傻丫頭,你們任何人都十分清楚,先前是我一直死要面子不願承認,可她竟背著我去與其他男人相看,這我自是忍受不了了。」
霍躍再明白自己的孩子不過,皺眉問:「難不成你對嫻丫頭做了什麼?」
霍致眼神閃躲,聲音弱了幾分:「沒有……就親了一下,蓋了個章。」
霍躍沒聽清,問:「你說什麼?」
霍致哪敢承認,連忙搖頭,又道:「兒子的終身大事可就拜託父親和母親了。」
站在澄華堂外聽完全過程的霍汐棠,心情愉悅地回了自己的碧清院。
天底下大概再也沒有比她還傻的人了,自己的好姐妹與哥哥兩情相悅,她竟全無察覺,還自作主張給阿嫻要了張不准哥哥接近她的軍令狀。
夜裡沐浴時,桃香服侍霍汐棠褪下衣衫,又見她平日雪白的腰間似乎隱隱多了幾道痕跡,桃香嚇得不輕:「姑娘,您今日是又磕碰到了?」
霍汐棠極快捂住腰側,不自在道:「你們下去吧,今日我想自己洗。」
姑娘時常也會說自己沐浴,無需伺候,桃香和梅香便也沒多疑,只說幾句一會兒找點袪淤藥,二人便退了出去。
淨室內熱氣氤氳,霍汐棠緩緩褪下衣裙,垂眸往下看去,雪白的肌膚上,那腰間及腳踝顯然有幾道明顯的指痕。
她的肌膚本就較為敏.感,但凡力道大了點,極其容易落下印記。
霍汐棠緊咬紅唇,將自己埋進熱水中,腦子裡更是亂糟糟一團。
今日發生的事她絕不能告訴旁人,尤其若是阿娘知曉了定會擔心。
就像先生說的,是她和他之間的秘密……
夜裡碧清院很早便熄了燈。
夜靜更深時分,今晚霍汐棠睡得不大安穩。
夢裡她縮在一張巨大的明黃色床榻上,身形頎長的男人赤足從書案處走近,每走一步,明黃的衣袍隨著他的動作緩緩從他身軀褪落。
不一會兒,男人便裸著胸膛朝她逼近。
她身上就裹著毫不蔽體的單薄心衣,系帶松松垮垮地垂落至鎖骨下,床帷間,她肌膚白得晃眼。
男人狹長的雙眸如鷹隼般將她牢牢鎖定,靠近後,將一條粗.壯的鐵鏈銬在她與他的腳踝之間,待她與他的腿因一條鐵鏈完美貼合,無法分開後。
男人這才心滿意足地將她攬入懷裡,狠狠按揉了一番:「棠棠乖,不難受了。」
她哭得嗓音嘶啞,掌心按在男人的胸膛,用力捶打,且冷言細語趕他:「你出去!」
男人不曾惱怒,眼裡含著的暗色因她捶打的動作,似更愉悅了幾分,薄唇不停地親吻她的指尖,「出去?去哪兒,棠棠渾身上下都是朕的,你要將朕趕去哪兒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