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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湛長眸微眯,指尖輕輕敲打,似乎在考慮派誰去最為穩妥。
在場的三位近臣,除了殷尋之是文臣,顧顯與寧旭皆是武將,而寧旭更是常年駐守邊關的勇武大將軍之子,自小便隨著父親在戰場出生入死,所行能力自當不在話下。
顧顯雖並非武將世家出身,但勝在天賦異稟能力出眾,且還是錦衣衛指揮使,常年來辦理各大棘手的案件,此事無論派這二人中的誰親自去,燕湛都是放心的。
但——
默了片刻,燕湛淡聲道:「此次南下,朕親自去。」
他話音一落,御書房的眾人皆驚訝不已,但因陛下才回京一個月又要離開長安,此次南下少說也要兩月有餘,朝堂豈能沒有皇帝坐鎮?
燕湛卻一點兒都不擔心,如今正是太平盛世,況且他有前世的經驗,知曉兩個月內長安都極其太平,此次南下他則另有打算。
天子決定已下,顧顯等人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末了,燕湛還是又補充了一句。
「寧旭同朕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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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汐棠自從知道明日要離開皇宮後,便變得極其聽話,夜裡的藥都無須燕湛提醒,她自己乖巧地端起來喝的一乾二淨。
這幾日有成太醫精心的調養,她身上的傷也好了許多,較比前日也稍微能動彈了。
這便有利於了燕湛。
他直接跨步上去,將窩在榻上的霍汐棠抱在懷裡。
燕湛輕輕揉著她纖細的手指,慵懶地問:「棠棠今日怎這麼乖了?」
霍汐棠自然不會告訴他真實的原由,但有了前世的相處經驗,她明白陛下這時候心情定是極其好的。
她密謀的事若是要順利的話,定然是要他對她放下心來。
霍汐棠軟趴趴地伏在燕湛的懷裡,可憐巴巴道:「陛下知曉的,我被父親中傷,險些命都去了半條,那定國公府我定不會回去了,而殿下……」
殿下曾對她下了蠱毒這事,她絕對不會原諒。
燕湛還在把玩著她的手指,饒有興趣地問:「太子怎麼了?」
霍汐棠早就在心中想好了說辭。
「殿下他另外有了心儀的女子,被我親眼瞧見了,我又如何能接受。」
那日在東宮路過萬錦院時,實際上她眼角餘光已經隱隱看到了一個姑娘的身影,加之太子總是阻攔她過去,她便知曉了,定是殿下興許藏了女人。
現在前世的記憶回來,她現在不覺得自己欠殿下什麼,如今婚也退了,她也該為自己的將來謀劃了。
燕湛喔了一聲,嗓音低沉:「棠棠這是醋了?」
他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霍汐棠在他懷裡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當時她求退婚聖旨時,便想好了陛下定會問她為何,而她若是說出因下了蠱毒的原因,陛下一定也知道她重來了一次。
倘若這件事讓陛下知曉,恐怕一切都會回到前世那般。
他不會給她一丁點兒逃離的機會。
可除了吃醋有女人這點,實在沒有更加合理的與太子退婚的原由,霍汐棠只能點頭。
「嗯,殿下他愛上了別……唔。」
她話未說完,燕湛便狠戾地吻了下來,直接將她後面的話堵的一乾二淨。
她整個人都窩在他的身上,此時被他壓著親吻,根本無法逃脫。
吻得急了,她胸口上的傷忽然疼得厲害,淚水都被逼了出來。
霍汐棠用力地咬了下燕湛的舌.尖。
燕湛這才理智回來了些,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想起她如今有傷在身,懊悔不已,柔聲問:「棠棠疼嗎?」
她疼死了,舌頭疼嘴巴疼,胸口也疼。
霍汐棠疼得落淚,「陛下——」
燕湛心疼極了,抱著她在懷裡一直柔聲哄著,又是輕柔地按,又是輕輕地吻她臉頰,嗓音的哄聲更是極致地溫柔。
「是朕不好,朕不該這樣用力,把棠棠弄疼了,朕有罪。」
霍汐棠臉頰紅彤彤的,抽噎了兩聲:「為什麼,我都這麼乖了,陛下還不滿意嗎?」
她今晚的表現還不夠好嗎?
燕湛黑眸閃過一抹晦澀,當時聽到她承認吃了燕舜的醋,他實在沒控制住心裡的嫉妒,只想將她整個人都吃進腹中,與他融合在一起,從此獨屬他一人。
他將臉貼過去蹭她的臉頰,輕語道:「棠棠很乖,是太子不好,朕現在就去殺了太子。」
霍汐棠擦眼淚的手頓時僵住,抬眸看他,而燕湛神色微冷,不像在說假話。
在她愣神間,燕湛淡笑一聲:「怎麼,棠棠嚇到了。」
霍汐棠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燕湛笑道:「說笑的。」
霍汐棠心知他根本不是說笑,前世太子和她的生父顧林寒都是死在他的手下。
燕湛不樂意在她面前總是談起太子,為避免又提起他不開心的東西,他乾脆直接撩開了霍汐棠的衣襟。
「朕看看棠棠傷口裂開了沒有。」
他動作極快,一下便解開了霍汐棠的上衫,她在寢殿內為了方便換藥,這幾日都是穿著那種單薄的外衫,裡面更是松松垮垮的心衣。
此時外衫被燕湛褪下,一身玉骨冰肌便敞露了出來,燕湛目光落在她的傷口處,見沒有溢血這才放心。
他指.尖輕輕撫摸傷口處,可他的手極其大,其餘部分在霍汐棠的肌膚處來回的摩挲,所過之處皆酥酥麻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