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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旭回想了下,說道:「好像有來過一趟,去年蘇州發過洪災,顧林寒那糟老頭子為了博個好名聲自請來賑災,在蘇州住了將近一個月。」
去年。那便是盜墓賊事件引起了廣泛的討論,以顧林寒的性子定會將棺材內的奇象調查清楚,若是他得知了此毒那便也不意外了。
原來上一世也是顧林寒親手害死了親生女兒。
燕湛黑眸微眯:「網已撒,是該收網了。」
寧旭登時眼睛都亮了,摩擦拳腳就要大幹一場。
燕湛回屋的時候,霍汐棠已經洗漱完入睡了,房中還點著微弱的燭火,她嬌小的身影臥在最里側,光瞧著背影無辜又可憐。
燕湛放輕腳步走過去側坐在榻邊,深深看了許久,眼底不由浮起了滿足的笑意。
兩世了,他總算做到讓這小姑娘心中裝了他。
現在只要將蘇州的事解決,回長安後,他將為她舉行一場盛大的封后儀式。
看著她熟睡後泛紅的臉頰,燕湛心動不已彎腰下去將薄唇輕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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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一亮,霍汐棠醒來時便沒看見燕湛的人,問過了之後才知道他清早便與寧旭出去了。
確定他暫時不會回來後,霍汐棠將房門關緊,開始盤算著自己有多少盤纏,自從意外在太液池跌落後她就再沒有回過定國公府,身上定是一分錢都沒有,若是要悄悄離開,那定然少不了錢財。
可她如今又哪來的錢呢。
正在舉步維艱時,霍汐棠翻到了她行李里的一個小錦盒,這個錦盒是當時她要離開皇宮去往行宮之時,紫宸宮的一個面生的宮女給她的,但當時她還來得及看,陛下便進了馬車,接著這事便被她忘到了九霄雲外。
霍汐棠將錦盒打開,上面放了一張書信,她疑惑著拿起來翻開看。
片刻後,霍汐棠漸漸睜大了眼,這是兄長傳給她的信?
信中哥哥問她過的如何,擔心她在紫宸宮的情況,最後末尾說了一句,雖然他不清楚她與陛下之間的事,但若是她想離開紫宸宮,他會幫忙。
那時候哥哥想必是想著若是她有需要了就聯繫他,可他當時也不知她會跟著陛下一同來蘇州,眼下即便哥哥想幫她,也沒辦法現在來蘇州呀。
驚喜過後,她只能將那封書信放回原位,這才看到原來錦盒最裡面還放了一疊東西,她取出一看,竟是一疊厚厚的銀票?
霍汐棠心不由狂跳起來,哥哥這疊銀票當真是最有用的東西!
那廂,燕湛帶領寧旭與陶震匯合。
陶震昨晚酒醒了後想起將藤蔓蘿的秘密都說了出來,現在心裡十分不安,但見這裴愈不像是要拿此事要挾他,這才放下心來。
看來這裴愈果然與他是一路人,那他便也沒必要隱瞞了,那男人催的緊,若是他不徹底信任裴愈,恐怕也不會帶他引薦趙刺史。
陶震諂媚笑道:「小弟與裴大人現在如親兄弟沒什麼兩樣,那小弟便也什麼都同裴大人招了。」
他說完後,又十分謹慎道:「此事,二人大人可莫要同任何人說,尤其是那馮縣令。」
燕湛淡笑,「自然。」
一番交談後,陶震離去前說道:「那便說定了,明日巳時我親自帶二位大人去見一個大人物。」
等陶震離開後,寧旭罵道:「他可真是狡猾,現在還在我們面前藏著掖著不願說自己與匪徒是一夥的,說白了就是想將我們引到滕王那處,屆時我們進了賊窩,就不得不為滕王做事了。」
燕湛冷聲道:「這樣也方便我們行事,明日便將匪徒窩與滕王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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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燕湛和寧旭回來一同商討了明日的對策,確定無誤後,他這才回了房間。
此時屋內的飯桌上正擺了一桌子豐盛佳肴,他才剛進來就聞到了香味。
燕湛走進去便看到正在擺放碗筷的小姑娘身影,心底更是浮起暖意。
他上前從背後抱住她,「棠棠現在沒有夫君陪著,便沒辦法用膳了?」
沒料到他忽然抱過來,霍汐棠低呼一聲將手中的木箸放下,「陛下快別鬧了,再不坐下來用膳就要冷了,這可都是我今日下午特地向廚娘學的一手。」
燕湛鬆開了她,落坐在飯桌前掃了一眼桌子上八道的美味菜色,這才微揚長眉問:「這是棠棠特地為我做的?」
霍汐棠低垂著眼睫,「嗯。」
她今日簡直乖得不像話,主動為他下廚,還毫不隱瞞地直接承認了。
燕湛心裡忽燙,想到只要明日將滕王一夥徹底緝拿,便能返回長安與她相守一生,便覺得心裡極其充實。
他伸手將霍汐棠抱在大腿上坐著,嗓音低沉說:「棠棠,待明日過後……」
霍汐棠將一筷子菜抵到燕湛唇邊打斷了他尚未說完的話,「陛下嘗嘗這道菜味道如何。」
燕湛將那道菜咽了下去,眉宇微擰。
霍汐棠緊張追問:「是不好吃嗎?」
見她那樣在意,燕湛笑了聲:「好吃。我只是在想,下午棠棠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做的這一桌子菜。」
霍汐棠執木箸的手微微顫抖,在天子面前扯謊本就很難了,更何況她還是抱著逃跑的心態,此時臉色緊張的紅潤,燕湛上手摸了摸她的鬢髮,皺眉問:「這麼緊張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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