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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聽到少女輕柔地喚了聲哥哥,老闆娘這才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原來是親兄妹啊。
可在下一刻看見那對兄妹進了一間房入住後,老闆娘的臉色忽然古怪了起來。
霍汐棠自是看到老闆娘怪異的眼神。
房門關上後,她想起那眼神氣得臉都紅了。
「陛下看到了嗎?方才老闆娘指不定亂想了什麼。」
燕湛慢條斯理地掀袍落坐。
「喚哥哥。」
霍汐棠頓時一噎,只好老實地又複述一遍:「哥哥看到了嗎?方才老闆娘指不定亂想了什麼!」
她竟又重新說了一遍,燕湛有些想笑,待笑意褪去後這才回話說:「半個時辰前,我問你是夫妻還是兄妹,棠棠自己選擇的兄妹,如今即便有了異樣的眼神,那也是棠棠自找的。」
所以陛下這句話的意思是,無論她和他是扮做什麼關係,這一路他們都要睡在一間房?
那扮做兄妹還有何意義?反而還平白因為兄妹關係睡一間房遭受怪異的眼神。
她就該知道。
兩世的相處她就該明白,陛下本就是個強勢且黑心腸之人,他永遠都會笑著說些冷血的話,溫和地讓她做選擇,實則無論選擇什麼,不過還是脫離不了他的掌控罷了。
霍汐棠氣得背過身,將圓鼓鼓的後腦勺對著燕湛。
燕湛饒有興致地打量她這幅嬌蠻的模樣。
自從受傷醒來後,棠棠真的愈發有前世的樣子了。
很快房門被敲響,是店小二進來送晚膳,寧旭順便也跟著擠了進來。
此行皆是隱瞞身份,燕湛暫時化作行商的商人,寧旭則是負責管財務的帳房先生。
店小二出去後,寧旭便道:「爺,我已經在這附近打聽過了,沒人見過您要的東西。」
燕湛默了一息,淡淡頷首,「我知道了。」
寧旭看飯菜都呈了上來,便順勢落坐在桌前,他的視線不禁看向坐在燕湛身側的霍汐棠。
這位顧顯的親妹子,讓燕舜那個毛頭小子深情難忘,讓堂堂天子三番兩次破壞規矩的人,他早就很想親自看看了。
寧旭朝她露出了個燦爛的笑臉,「霍姑娘?我是顧顯的好兄弟寧旭,也可以算是你的哥哥。」
前世霍汐棠與寧旭也有打過幾次照面,但基本都是他來找陛下議事時在紫宸宮遇見的,她知曉寧旭與她親兄長他們都不同,是一道與陛下在戰場出生入死過的兄弟,為人沒有任何心機,性情爽朗真誠,更是嘉陽公主的竹馬。
前世寧旭對她也很友好,這次再見面,霍汐棠也不覺得陌生。
她嫣然淺笑,「寧公子喚我棠棠就好了。」
寧旭右眉一揚,喲,顧顯的妹妹倒是比顧顯好相處多了。
燕湛冷咳一聲:「飯菜涼了。」
寧旭這才將讚賞的目光收回來,小聲嘀嘀咕咕了一句,霍汐棠也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用完了晚膳後,寧旭便自覺退了出去。
霍汐棠手指捏著腰間宮絛,面色為難看著房間唯一的一張床榻。
燕湛抬起脖頸,扭了扭微酸的脖子,動作極其優雅地解衣襟扣,他解了幾顆,露出了胸前肌膚,這才轉過身看向霍汐棠。
「棠棠還不去洗?」
霍汐棠認命地嘆了口氣。
「現在就去。」
說完她便去行李里翻了一套乾淨的衣裙,此行並未帶一個宮女,凡事都要自己親力親為,她找了一圈都沒瞧見自己的心衣,疑惑地自言自語。
「奇怪,我分明收進去了。」
她將行李內的衣裙翻了個遍,此時頭頂響起了聲音:「在找這個?」
霍汐棠循聲望過去,正見燕湛手中握著她那件今天沐浴後該換上的鵝黃心衣,這種貼身衣物被他這樣握在手中,總覺得羞恥極了。
她臉頰噌地漲紅,「怎麼在陛下這兒?」
燕湛隨意道:「大抵是宮人收錯了。」
這段時間她都住在紫宸宮,換洗的衣物早就是他紫宸宮的宮人備好的,誤撿了進來實乃正常。
燕湛掌心摩挲著她每日要穿的心衣,見她臉頰紅潤,忽然也因這情形心猿意馬起來,就連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更加幽暗。
他喉結滾動,啞著聲說:「你身上還有傷,沐浴恐不方便,哥哥來幫你。」
霍汐棠羞得濕漉漉的眼像是能擠出水了,連忙上前去搶他手中的心衣,「陛下先將這個還給我。」
燕湛垂眸看了眼她的頭頂,伸手抱住她,不由笑了聲:「急什麼,一會兒就穿上了。」
霍汐棠此時已經臊得臉頰火熱火熱,陛下這話說的好像他會幫她穿一般,厚顏無恥!
此時熱水被抬了進來,那店小二見這二人親密的樣子,也忽然紅了臉連忙將眼睛閉上,後匆匆退出房門,將房門緊閉。
霍汐棠頓時兩眼一黑,若是她沒猜錯的話,夜裡客棧的老闆和店小二定會私下議論她和陛下這對「兄妹」究竟是什麼關係了。
而在她出神之時,燕湛便直接將霍汐棠打橫抱起往淨室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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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氤氳的淨室,白霧繚繞如仙境般,浴桶四周水灑了滿地。
霍汐棠伏在浴桶內,此時不知是熱氣的蒸騰還是因為其他,她臉上的溫度是越染越紅。
男人站在浴桶邊,雙眼蒙了紗布,幫她洗去這一路上的塵土後這才伸出雙臂將她從浴桶里撈起。<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