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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也不知是不是心虛,沒等陛下的回話,拋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跑了。
燕湛站在原地片刻,幾乎是怔了一瞬,方無奈地笑了聲。
也好,那他便遂了這丫頭的願。
只是妃就罷了,後,倒是可提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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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興許是陛下來了英老國公的院子,是以院內並無幾個下人值守,霍汐棠出來的十分順暢,但這一路都心不在焉,直到回了宴席中才想起來殷蘭月還在陛下的手中。
嘉陽見她回來這才放心了,拉霍汐棠過來小聲貼耳說話。「你方才幸好不在。」
「怎麼了?」
「那沈聘兒帶了好幾個京中貴女過來見你,我估摸著是想給你找事,便做主給你推走了。」
霍汐棠眼神朝對面望過去,正巧就對上了沈聘兒的視線。
對方高傲地朝她暼了一眼。
霍汐棠皺著眉,實在沒懂她與沈聘兒之間除了帶點表親,也沒結什麼仇呀,為何沈聘兒好像視她為眼中釘?
嘉陽心知霍汐棠沒明白其中的問題出來哪兒,便點撥說:「你舅父永昌侯是想讓沈聘兒入宮為後。」
若是沈聘兒進了陛下的後宮,那則跟她這個即將是太子妃的便是成了妯娌的關係,但陛下與太子關係微妙,往後定是不能容下一人,沈聘兒也自然將她這個即將成為太子妃的人視作眼中釘。
皇后。
霍汐棠抿了抿唇。
嘉陽還以為她是怕了,安慰說:「沒事,沈聘兒不會做皇后的。」
霍汐棠問:「公主為何如此確定?」
嘉陽聳了聳肩,雖說她與皇兄算不上相熟,但心裡也清楚皇兄目前並無屬意的皇后人選,那永昌侯府實則不過是一頭熱罷了。
但霍汐棠問起來,她又不能透露太多皇兄的消息,只能用外界的說法糊弄過去。「皇兄目前應當是不打算封后的,大抵是因為心上人年齡太小了罷。」
這句話忽然讓霍汐棠想起了當初太子說的事,民間有傳言陛下是在等殷笙笙長到十七歲了再娶進後宮,加之陛下與英老國公如此相熟,看來真的不僅僅是普通的君臣關係。
她稍低了低眼,遮住眼裡浮起的複雜情緒。
嘉陽也沒多想霍汐棠的沉默,這時靜華也走了過來,一臉沮喪說:「今晚沒堵到顧顯。」
嘉陽擺了擺手,真是服了她。
宴席正熱鬧著,嘉陽這桌的席位隔壁的幾個貴女瞧見了霍汐棠,便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一來一去說得來了勁,聲音都大了些。
「那邊,就是那個原定國公夫人的女兒,聽說她娘生了她之後本想抱著她去找別的野男人,但半途遇上了匪亂,這才慘死了。聽說她僥倖活了下來但四處顛沛流離,從小日子過得慘不忍睹。」
「真的嗎?可我聽我娘說,這位未來的太子妃當時運氣好被揚州的一戶人家收養了,日子過得很是平穩。」
那姑娘小聲道:「你又知道什麼?她將來是要入主東宮的,自然名聲不能受污,你覺得她娘帶著她出京,她娘死了,她還能平安無事活到這般大?誰知其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事。」
其中一姑娘追問:「發生了什麼,你知道嗎?」
那姑娘壓低了聲:「你們都知道那原來的定國公夫人偷人偷到小叔子身上,被自己的親兒子和定國公目睹的事吧。」
這件事早在長安傳開了,幾個姑娘都點頭。
「有那樣名聲惡臭,放浪形骸的母親,你覺得,那位能安分到哪去?」
這番話說的實在難聽刻薄,即便後來壓低了聲音,但霍汐棠等人還是聽的清清楚楚,嘉陽和靜華心裡也極其不舒服,嘉陽更是火爆脾氣,當即便要大發雷霆。
還是霍汐棠及時拉住她,「公主,今晚國公府的宴會,還是不要鬧不愉快了……」
思及英老國公和老夫人年事已高,難得的中秋佳節,嘉陽也不想破壞宴會的好氛圍,還是硬生生忍下了這口氣。
而靜華聽那幾人後面又提起了顧顯,言辭中儘是說顧顯整日板著臉不苟言笑,腰垮大刀,一副背了人全家性命的凶神惡煞的模樣,指不定就是幼時被他生母一事給刺激大了。
靜華打眼看過去,一下便認出其中說顧顯閒話的便是那刑部侍郎家的幼女。
那刑部侍郎有一兒子,遊手好閒不思進取,成天鬥雞走狗,是長安有名的紈絝子弟。
但因半年前在街上調戲良家婦女時被顧顯親自抓了,當即便不給面子直接壓去詔獄住了幾天,出來後就被折磨的褪了一層皮。
因為這事,刑部侍郎家便與顧顯極其不對付。
這刑部侍郎的女兒大抵是在為兄長抱不平,想要趁機污了顧顯的名聲。
污衊顧顯這事靜華自當是忍不了,她蹭的站起來大步朝那桌走去,冷言冷語道:「來,說大點聲,讓大家都聽聽你這張嘴是有多臭的。」
靜華公主愛慕顧顯的事在貴女圈已不算秘密了。
如今先帝早已不在,這位公主的生母不過是個先帝在時便不得寵的后妃,如今在後宮養老的太妃,空有個虛名罷了。
那刑部侍郎的女兒覺得自當是不必怕的,也站起身說道:「公主可明白,姑娘家最注重的便是名譽,您堂堂公主整日追著一個大男人,不覺得有失身份?況且,那顧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