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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感覺到面前的帝王渾身發寒,盧醫女小心翼翼又補充了一句:「陛下……姑娘的身體確認並無大礙,很是健康,實則那補藥的確有些多餘……」
燕湛冷聲打斷:「你知道什麼。」
前世她便是在去世的兩個月前總是有些乏力,頭暈的症狀,雖說成太醫說是因懷孕引起,並沒有問題,可為何好端端的人能忽然斷氣了?
那必然是身患毒素多日,卻又沒有任何人能查出來。
「去,將成太醫請來給夫人親自診脈。」
盧醫女不懂陛下為何如此緊張,忙不迭應下就退了出去。
不過片刻,成太醫便提著醫藥箱趕到了臥室。
霍汐棠還未完全睡醒,被迫被喊醒,只能耷拉著眼皮伏在燕湛懷裡昏昏欲睡。
成太醫凝神把脈了片刻,說道:「回稟陛下,霍姑娘的身體的確很康健,並無任何病症。」
燕湛卻是不信,「那她為何今日會乏力?」
成太醫暗暗擦了擦汗,猜測道:「興許是霍姑娘這一個多月每日待在府內,並沒有可以活躍的地方,時間久了便每日覺得心神疲倦乏力,亦還有一點……」
「還有什麼。」
成太醫緊張道:「陛下可還記得,微臣曾說過霍姑娘心有鬱結麼?便是那鬱結一直積壓在她心底,許是今日想起了什麼,導致霍姑娘陷入了自我掙扎的心態,便刻意逃避這才引起渾身乏力提不起勁的狀態。」
燕湛無聲冷笑,過了許久才道:「下去吧。」
「是。」
成太醫拎著醫藥箱都走到門口了,身後傳來了清冷的嗓音:「從明日起,隔幾日的補藥換成一天一次。」
成太醫出去後關緊了房門,吱呀的聲響吵醒了霍汐棠。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這才看見自己竟是伏在陛下懷裡睡的,有些驚訝道:「你怎麼回來了?」
燕湛此時心情不虞,淡聲道:「夜深了,棠棠睡了大半天還沒清醒?」
她竟是睡了大半天?霍汐棠現在倦意已經跑的一乾二淨,輕輕將他推開說,「是有點久了,可能是最近太無聊,只能靠睡覺打發時間。」
燕湛撩了撩她耳邊的碎發,柔聲道:「再等等,我們馬上就可以回長安了。」
近日與陶震接觸較深,已經從他手中打聽出了多處匪窩的聚集點,不出所料,他身後的人果真是滕王,那老賊竟是從揚州又躲到蘇州來了,一直想要與蘇州刺史打好關係,多半也是奔著從前與揚州刺史勾結的目的而來。
剩下只要一舉將賊窩端了便可完成任務。
但在那之前,他還想從陶震口中套到更多他想知道的事。
那藤蔓草。
當時成太醫查出那圖紋上的草便是在蘇州一帶有了些眉目,此次南下最重要的除了剿匪,便是要徹底查清楚前世棠棠的死因。
前世棠棠的死因過於蹊蹺,這次他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誰害死了她。
霍汐棠點了點頭,懶懶地說:「那好吧,陛下儘快啊,我想快些回去了。」
燕湛被她這幅懶態勾起了些笑意,問道:「棠棠是想回哪兒?」
「揚……」這個字剛說出口,便感覺到她被環得更緊了,一下使霍汐棠徹底清醒,她連忙改口說道:「回長安。我爹娘和哥哥都在長安呢。」
「是嗎。」燕湛唇角的笑淡了些。
她逃避的躲開他幽深的視線,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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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縣令府內,馮明軒前些日子好說歹說才將陶震哄得上門,今日說什麼他也要哄陶震為他投資出力,淮松縣這樣的小地方他馮明軒實在是呆不下去了。
得知人到了門口,馮明顯連忙去親自迎接,笑得燦爛:「震爺您來啦。」
陶震掃了一圈,冷著一張臉說道:「怎麼就我一個,裴大人和蘇大人不在?」
自打那兩位刺史大人身邊的心腹來了淮松縣認識了陶震後,這陶震眼裡是全然沒了他馮明軒,不過就是刺史大人身邊的小官員罷了,搞不懂陶震為何非要與他們交好。
所幸他早就想好了藉口。
「震爺也知曉那裴大人有家室嘛,蘇大人又整日與裴大人形影不離,裴大人抽不出空來,蘇大人自是一樣。」
提起裴愈的妻子,陶震忽然想起那日在裴府看到的美貌女子,他活到三十多歲,還從未見過如此嬌媚的姑娘,便也難怪那裴愈護得跟心眼子似的。
但是男人嘛,即使再護著,整日對著一個女子多少也會厭煩。
那裴愈整日油鹽不進,光從他這撈好處了,怎麼說也不鬆口引薦他去見趙刺史,看來還是少了點誘惑。
陶震心中想了幾圈,招呼馮明軒俯耳過來,「馮縣令今晚將裴大人單獨叫到華悅樓赴約,若是事辦成了,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馮明軒登時眼睛都亮了,連連擔保。
「震爺還請放心,即便那裴愈的官威再大,在這淮松縣還是我馮明軒做主,我若請他赴約,他定是不敢不從。」
陶震瞥那得意洋洋的馮明軒一眼,暗嗤了一聲,小小縣令也就能在小縣城耍威風了。
得知馮明軒代替陶震邀燕湛單獨去華悅樓赴約,寧旭琢磨著:「君衡,那陶震近幾日說什麼也不願鬆口土匪窩的最終隱匿場所,看樣子不從咱們這套點好,是不會鬆口了。這次單獨請你一人去,莫不是打著這主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