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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回去時,燕湛說道:「將陶震說出來的地點,讓我們的人再多加探查細緻些,他定沒有全部說實話,後面的人還是藏的十分嚴實。」
寧旭應下,又說起了陶震。
「你昨日讓我去查陶震的妻子之死,有確切的消息了。」
燕湛喔了一聲,「說來聽聽。」
「那陶震的髮妻衛氏曾是有錢人家的女兒,為下嫁給陶震不惜與親生父親反目,但她的母親卻因為不舍女兒吃苦就一直在私下接濟這夫妻二人。五年前陶震有了門路發家致富後,沒過兩年妻子便無故去世了,他對外宣稱是妻子早已身患重病,熬不住了這才去世,但我的人去具體了解過。」
「陶震的髮妻死的十分怪異,她生前並未有患過任何重症,甚至有鄰居還說病逝的前兩日還見她生龍活虎的,不像是陶震說的那般身患重病多日,但就是死得很是突然,且有一點更是奇怪得很,不,可以說是離奇。」
燕湛問,「是什麼?」
寧旭繼續道:「就在一年前,衛氏下葬的墳墓被賊挖墳,那些盜墓賊是因聽聞陶震擔心髮妻去了後在地底下沒有好日子過,便在棺材裡放了不少金子財寶,這便早已被盜墓賊暗中盯上了墳墓內的金銀珠寶,但盜墓賊被抓獲後聲稱棺材裡什麼金子都沒有,陶震說的是假話,他們開棺後那棺材裡只有那猶如藤蔓似的,卻又不知是什麼的怪草。」
「此事我派人特地詳細查過了,盜墓賊說的屬實,棺材內除了那腐蝕了的屍身便只剩那怪異的藤蔓。」
寧旭還說道:「對了,我還特地查了那衛氏的家人,除了她父母早在四年前去世後,她還有個非常沒出息的弟弟在家道中落後便來找了衛氏,弟弟想要依靠衛氏過好日子,但衛氏不喜弟弟的遊手好閒不作為,時常與弟弟發生爭執。便是在衛氏離奇去世後,她的弟弟也無故失蹤,三個月後才被找到屍首,說是失足落水溺死的。」
「陶震的髮妻之死,最為怪異的還是那棺材內藤蔓似的怪草。」
藤蔓似的怪草……
燕湛腳步一頓,眉心緊緊擰了起來。
上一世棠棠去世三個月後,她的身上便也出現了類似藤蔓的草。
第50章 晚歸
一連又過了兩日, 這日午後霍汐棠睡醒了後,盧醫女便如常來請平安脈。
「姑娘身子已然大好,胸口可有留疤?」
霍汐棠搖頭。
「成太醫研製的祛疤膏很有效。」
昨夜裡陛下也問起了她的傷口有沒有留疤, 她確定沒有留,但陛下非說也要她親自檢查他身上的, 幾番糾纏實在沒辦法了,她將他衣服解開檢查了下, 就連陛下那新的傷疤也消去了, 可見這祛疤膏的功效的確很厲害。
盧醫女笑著又叮囑了些話, 便提著醫藥箱要出去了。
霍汐棠及時喊住她。
「盧醫女能將我那補藥停了麼?」
自從胸口的傷快好了後, 雖說不用再喝那苦兮兮的藥了,可還是隔兩日要喝一碗極其難喝的補藥, 接連喝了半個月, 她實在有些吃不消了。
盧醫女為難道:「但那是陛下親自吩咐的, 說是姑娘身子虛弱, 恰當的補藥可強身健體。」
霍汐棠蹙眉, 她怎就虛弱了呢?
她自小到大就沒生過什麼重病。
除了上一世斷氣的當天, 她忽然覺得心口很痛,一下子疼得厲害,最後便是那樣沒了氣息。
想起前世, 她只覺得自己死的很是冤枉,分明先前都好端端的並無任何病症,誰知會無緣無故的斷氣了。
而她死了後,也不知後面發生了什麼,若是她因為死了而重來了一次, 那陛下呢。
前世的陛下難道也是去世了麼……
可那解藥,她前世分明給了他, 他又怎會死?
而這世,那解藥……
若是沒了解藥,他會不會出事。
霍汐棠輕輕咬唇,說道:「罷了,那便如此吧。」
盧醫女也沒多想,提著醫藥箱出去了。
霍汐棠行至到黃花梨櫃前,在自己裝衣裳的包袱內翻騰了許久,最終從最裡面取出被帕子緊緊包著的黑色藥丸。
當時她從東宮內將這解藥拿了出來,本想直接返到紫宸宮給陛下,卻在半途中意外撞見她生父和太后的私情,後在逃跑的路上,心裡一直害怕會因為自己的沒用而將這解藥弄丟了,還特地繞了一段路提前用手帕將這解藥包住藏在了假山的縫隙里。
來蘇州之前,她本以為會去一趟行宮,便早就想好了,若是逃跑成功就將藥留在行宮給他,若是失敗,那她便利用這解藥從而達到與陛下交換離開的條件。
如今計劃卻全部被迫打亂。
她竟是與陛下在這小縣城中扮演了一個多月的假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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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燕湛回府時,很明顯感覺到霍汐棠情緒低落了許多,心知他問了她也不會回答,便讓她繼續睡覺,喚來了貼身侍女詢問。
秋雨回道:「今日夫人一整天都與平常一般,陪糖糖玩,給飴狼餵飯,再便是今日午時盧醫女為夫人診脈後,夫人便覺得有些乏力就去睡了一下午。」
乏力?難不成這世棠棠又中了前世的毒?
燕湛臉色猛沉,喊了盧醫女來問話。
盧醫女將午時的對話一一告知了他,說道:「姑娘好似真的不想喝補藥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