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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汐棠一口藥還沒完全咽下去,因這句話給嗆得滿臉漲紅,燕湛將碗放下,將她抱在懷裡順氣,「這麼緊張做什麼?」
霍汐棠好半天才順過氣來,方才忽然被嚇了一跳,沒忍住埋怨道:「是陛下故意嚇我的!」
燕湛面上掠過一抹晦澀。
方才他的確是想試探一下,但因十分怪異,棠棠甦醒後第一件事便是要與太子解除婚約,好端端的她為何會主動提出解除婚事?
難不成是燕舜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被她知道了?但無論如何,其中定是發生了什麼,才使她有這樣的轉變。
而退婚這事,他自是樂於見到的,即便棠棠不提,那日他寫下的聖旨便是解除婚約的聖旨,婚事解除本就是遲早的事。
他想知道,棠棠究竟在不在意燕舜。
至少前世,她應當是在意的罷,不然為何與燕舜沒成親,會哭的那樣傷心。
外間傳來吵鬧聲。
燕湛唇邊浮起諷笑,看來這回太子按捺不住了,竟是沒等通傳直接闖了進來。
他將霍汐棠輕輕的安置在軟榻上。
「你先好好休息,朕親自去見他。」
霍汐棠緊抿著唇望著他大步離去的偉岸身影。
大殿內,燕舜手中緊握聖旨,眉宇間的怒氣從半個時辰前接到聖旨那刻起,便一直沒有松下來過。
看著眼前朝他信步走來的儒雅男人,他大步上前質問:「皇兄,臣弟想知道皇兄為何要取消我與棠棠的婚事?」
燕湛直接掀袍落坐,懶洋洋地乜了他一眼:「聖旨沒看?」
燕舜楞了下,當時聽到李拾勤宣旨,他一心只聽到自己和棠棠的婚事取消了,其餘的皆沒聽進去。
他連忙將手中的聖旨打開,上面赫然寫清楚了取消婚事的原因。
燕舜怒火中燒,惡狠狠地瞪著燕湛。
「皇兄莫不是在耍臣弟玩?我何時喜歡上了其他的女子,要求與棠棠解除婚事了?這聖旨上說我與棠棠性情不和,八字相衝,加之我另有心儀之人,特地請皇兄解除婚事……」
都是些什麼狗屁話!他何時提過這種事?
燕湛從容不迫地倒了一盞茶,慢慢呷了口。
燕舜被他這幅事不關己的冷淡敷衍態度,給氣得脖子青筋都暴了起來,咬牙問:「臣弟就問,這聖旨上可有一句真話?皇兄究竟為何要這樣做?」
燕湛緩緩抬眸,眼裡冷意瘮人:「朕的聖旨已下,你還膽敢抗旨不遵不成?」
他分明沒說什麼嚴重的話,卻使燕舜脊背發冷,怔怔地不由後退了幾步。
「皇兄……臣弟只想問清楚,究竟為何?」
燕湛冷聲道:「太子,你已即將及冠,也是個成人了,遇到事應該是想想自己做錯了什麼,而不是一味地不接受事實。」
燕舜臉色煞白,「可,可是……」
「行了,出去罷。」說罷,燕湛站起身抖了抖衣袍,直接回了裡間。
獨留失魂落魄的燕舜傻傻地站在原地,他實在沒懂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分明三日前,棠棠還好好的去東宮看他了。
況且棠棠也失蹤了幾天,幾日見不到人影,忽然又被退了婚事。
難不成……
李拾勤見太子一直站著不動,走上前來說道:「殿下若再不離開,奴婢可就請侍衛壓殿下出去了。」
燕舜冷眸瞪他,「你敢。」
李拾勤一板一眼地無情答話,「奴婢不敢,但這也是陛下吩咐的。」
皇兄這是不願維持表面的兄友弟恭了?
燕舜險些捏碎了手中的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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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壽宮內,顧太后得知太子大早上鬧到了紫宸宮,頗為不滿,命人將太子請了過來。
燕舜剛進永壽宮,顧太后看到他後驚愕不已,不過一日未見,為何太子頹廢成這般?面容憔悴,眼底烏青,就連唇色都泛白一片。
燕舜見到顧太后如看見救命稻草般撲上去,「母后,母后你去找皇兄說一下情,讓他收回成命好不好?」
「發生何事了?」
燕舜將今早收到的退婚聖旨一事告知了顧太后,顧太后同樣震驚了起來。
這樁婚事當初是她親自去皇帝面前求來的,當時皇帝並無任何猶豫便許了下來,為何這顧林寒的女兒回到長安沒多久,皇帝又突然反悔了?
顧太后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問:「棠棠失蹤幾日,可有線索了?」
燕舜搖頭,「兒臣昨日去了定國公府,舅父他們也一樣沒有找到人。」
說完,他想起什麼,面色微白地道:「母后,你說有沒有可能,棠棠……」
「可能什麼?」
燕舜眼底露出兇狠的光,「我明白了,為何皇兄會忽然解除我與棠棠的婚事,定是他看上了棠棠,想跟兒臣搶女人,那日棠棠無故在皇宮失蹤,幾日後皇兄又解除了婚事,這其中若沒一點關聯,兒臣決然不信!」
他猛地站起來,拔腿就要出去,顧太后冷著臉及時拉住他。
「你要去哪?」
「我去紫宸宮找皇兄問清楚,將棠棠帶出來!」他怎能如此愚蠢,才想明白其中的不對勁,方才在紫宸宮竟完全沒想到這處。
顧太后阻止他,「你又有什麼證據棠棠在紫宸宮?這樣貿然闖進去鬧事,你皇兄完全可以再將你關禁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