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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湛左手一伸,便將七扭八歪地霍汐棠攬入了懷中,右手指腹還在給她按揉後頸,嗓音低沉:「娘子可要想清楚,該喚什麼。」
霍汐棠癢得不行了,嗚咽了幾聲,這才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眼看自己的命門就在他手中,她只能乖乖地應答,她索性雙眼一閉,滿臉通紅地喊:「夫,夫君快鬆手,癢死了……」
後頸的動作總算停了下來。
霍汐棠這才如獲救了般,趴在燕湛的懷裡細細地喘氣。
燕湛垂眸看過去,眼底暗色涌動,懷裡這烏髮鬆散一身緋色長裙的姑娘仿佛化作了妖精似的,恐是專來吞噬他的命。
上方的眼神過於炙熱,霍汐棠心跳不停,小心翼翼地從他懷裡起身,坐回了原位與燕湛拉遠了些距離。
既已想好這世遠離陛下,絕不要與他糾纏,那便更不能發生那些不該發生的一切。
方才曖.昧纏.綿的氛圍也霎時間冷卻了起來,燕湛黑眸微眯,一錯不錯地細品霍汐棠面上的每一個神情。
許久,他低低笑了聲:「新婚之夜,娘子還不入睡?」
說罷,他站起身走了幾步,便將屋內的所有燭火滅了個乾淨。
眼前視線一下變得黑暗,霍汐棠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但因陛下方才說得話實在惹人想入非非,如今沒了燭光,他若是這時候想做什麼,她都看不到了,豈不是更來不及抗拒。
霍汐棠縮在床角,黑暗中她感覺到男人壓迫的氣息朝她步步邁進。
一道頎長的黑影停至榻邊,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內,燕湛卻將她明亮眼神中的緊張與害怕看得一清二楚。
他唇角微微勾起,便直接躺入了榻。
床上忽然陷下了半邊,霍汐棠便知他這是躺了下來,還沒等她偷偷溜走,燕湛便攬住她的腰肢,將她按下攬入懷中。
她被他緊緊環抱著,下巴抵在她的發頂。
頭上響起了清潤好聽的聲音,「睡吧。」
霍汐棠惴惴不安地縮在他懷裡,緊張地根本無法入睡,可漸漸地,她竟是感覺到身旁的男人安穩的睡過去了。
他呼吸平穩,心跳聲也強勁有力,僅僅這樣簡單地抱著她睡覺,其餘什麼也沒打算做。
霍汐棠困惑了許久,若是前世的陛下,這會兒又怎會放過她。他定是早就將她扒得一乾二淨折騰起來了,怎麼會這樣簡單入睡了。
帶著這樣的疑問,她竟也不知不覺放鬆身心,許是勞累了一整日,她很快便伏在燕湛的懷裡入睡了去。
霍汐棠的呼吸漸漸穩了下來,等她睡熟了後,抱著她的男人這才緩緩睜開了眼。
此時眼底一片複雜之色。
第48章 新婚燕爾
如今正是微風吹拂起來極其涼爽的秋季, 滿院花香陣陣,從清早起便時不時聽見隔壁的院子的雞鳴聲,亦或是小孩的玩鬧聲, 四周極具生活氣息。
霍汐棠躺在榻上正捂著被子有些出神,這樣煙火氣息的日子讓她有些像回到了揚州在霍家的滋味, 自從去了長安後,住在五進五出的定國公府大宅院裡後, 就從未有過這樣鮮活的感覺了。
她迷迷糊糊翻了個身, 因後背並沒有熱度相貼, 這才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好似身旁少了點什麼,她幾乎條件反射地睜開眼, 果真見榻上就她一人。
陛下人呢?
霍汐棠擁著軟被坐起來, 視線往窗外看去, 雕花窗上還貼著大紅的喜字, 屋子四處皆是紅綢喜慶的布景, 活脫脫就是新婚夫婦的新房。
而她也與新婚娘子一般身著緋色的寢衣,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新郎」此時竟不在屋內。
這段日子她因為是每晚都與陛下同榻而眠,幾乎都要回到了前世時那種習慣與他睡在一起的狀態, 一下忽然瞧不見人,加之又在異地他鄉,霍汐棠忽然就慌了神。
她掀起衾被正要下榻,房門外這時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此時房門被敲響,走進來兩個侍女, 名喚秋雨及冬煙,模樣看似都才十六、七左右, 是買下這個院子時便分配過來的下人,負責貼身照顧霍汐棠。
這座宅院的下人皆認為霍汐棠與燕湛是外地人,特來淮松縣過小日子的新婚夫妻。
秋玉和冬煙入了房內,畢恭畢敬地行禮。
霍汐棠抿了抿唇,扮演著燕湛為她準備好的身份,問道:「三爺呢?」
秋雨回道:「三爺今早與蘇公子一同出門了,吩咐奴婢與夫人說一聲,不必擔心他,事情辦完他便會回來。」
蘇晉奇是寧旭假身份的名字。
聞言後霍汐棠也就喔了一聲,沒再表現出心中的疑惑,畢竟是新婚夫婦,若是她還對自己夫君什麼都不了解也說不過去。
霍汐棠起床盥洗後,從長安一同來的盧醫女便提著醫藥箱過來了。
兩個婢女只當是診平安脈,便也退了下去。
沒了外人後,盧醫女很快也恢復了當初在宮裡的態度,對霍汐棠很是敬重。
衣衫半褪,盧醫女檢查了一下霍汐棠胸口的傷勢,又換上了新藥,這才笑道:「姑娘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方才我為姑娘抹的藥是師父他精心研製出來的祛疤藥,保准傷口痊癒後絕不會留下一丁點兒的疤痕。」
霍汐棠攏了攏衣衫,淺笑道謝。
上好藥後又按照慣例診了平安脈,確定沒事後,盧醫女這才放心開始收撿醫藥箱,離去之前又留了一罐祛疤膏,說道:「這藥是師父要我交給陛下的,說陛下之前放血身上留的傷疤抹了這藥,就能祛除。」<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