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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不能收。」她向燕湛投去抗拒的眼神,「這隻獵犬一看便知不是凡物,我一個閨閣姑娘若是養了,我父親定會多疑的。」
定國公是朝中重臣,若是讓他看到這隻獵犬,保准能認出這是皇家鬥獸場裡的,皇家的東西出現在她的院子裡,只要再往深處想,定國公保准能猜到她與陛下關係不清不白。
燕湛早已猜到她會拒絕,甚至怎麼拒絕他已事先想好,「是嗎。」
「那朕只能叫顧顯來親自收下了。」
霍汐棠怔了,這個時間顧顯定還沒歇息,可若現在把他叫來,他便能看到她深夜與陛下「幽會」。
女兒家的羞恥心溢了出來,使她忽然不敢讓自己的兄長知道她與未婚夫的兄長這樣不符合常理的相處。
即使她這個兄長好似也知道點什麼,可那羞恥的一層薄膜,她還是不願主動捅破。
「別,陛下,我收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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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楓雲院時,元荷在後頭牽著這隻獵犬,有些不知如何處理,「姑娘,這能栓哪裡呀?」
太大一隻了,無論放在哪裡都是惹眼的。
霍汐棠也跟這隻獵犬大眼瞪大眼,耳邊忽然想起不久前陛下交代的話,面色掙扎道:「就,就栓在我的房間吧……」
房間?這種巨犬養在房裡不是有極大的風險嗎?
霍汐棠也沒明白陛下究竟想做什麼,大晚上來定國公府就為了送一隻狗給她?還非要她養在房裡,說什麼這隻獵犬抵得上二十個護院,能保護她的安全。
她在國公府能有什麼危險呀。
元荷只好牽著獵犬一道進屋,栓好了後,看著這隻威風的大狗,一時忽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問:「姑娘,它有名字嗎?」
霍汐棠吞吞吐吐道:「飴狼。」
元荷喔了一聲,蹲下來細細打量這隻相貌極其兇惡的獵犬,小聲嘀咕說:「這樣的長相,竟有這麼甜軟的名字。」
是狼,不是郎……
元荷大抵也聽錯了,霍汐棠選擇不糾正。
實在是這個名字有夠離譜。
燕湛踏著夜色回到紫宸宮時已過子時,再沒兩個時辰就該起身上朝了。
李拾勤放下了帳幔,伺候好天子就寢,便看見明黃的龍榻上還窩了只奶呼呼的小狸奴。
小狸奴膽子小不敢靠近天子。
天子頎長的身子斜倚在榻邊,神情溫柔地朝小狸奴勾了勾手指:「糖糖,過來。」
那名喚「糖糖」的小狸奴喵嗚一聲,在原地掙扎了會兒,便乖順地臥進了天子的懷裡。
放下了帳幔後,李拾勤躬身越過落地錦繡屏風,無奈地撫了一把額頭。
陛下當真是入魔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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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公府楓雲院,夜半萬籟俱寂,夜幕籠罩的室內幽暗深沉,一隻英氣威武的巨型獵犬伏在一張馨香的床榻邊正呼呼入睡。
霍汐棠很快也進入了夢境之中。
偌大的東宮庭院並無一個宮人,悄然寂靜,在夢裡她的雙眼被蒙上了一層薄紗,因看不清視線只能在庭院中步履緩慢地挪移,「岸哥哥……」
不久前太子殿下興致來了,執意拉著她在庭院玩蒙眼捉人的遊戲,現在輪到她來捉他了,殿下又不知去了何處。
方才還沒有任何動靜的庭院忽然響起了腳步聲,霍汐棠定下心來,循著聲音的方向,摸黑伸手邁去。
那腳步聲也隨著她的走近,在一處停了下來。
霍汐棠暗暗在心裡發出了竊喜的笑聲,找准方位便悄悄撲了上去,可腳底冷不防被男人的小腿絆倒,她驚呼一聲,轉瞬間便直接跌落在男人的腿上。
男人坐在柳樹下的白玉石桌上,掌心按住懷中纖細的腰肢。
「岸哥哥?我捉到你了!」霍汐棠伸手就要解開眼睛上的薄紗。
男人溫熱的大手扣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這個動作。
霍汐棠蹙著細眉:「岸哥哥你這是耍賴不成?現在該輪到你當鬼來抓我了。」
她不悅地努了努紅唇,啟唇說話時,口中尚未化掉的飴糖從紅唇的邊緣溢出了些,紅軟的舌尖毫無意識地撥弄口中被津液包裹的糖。
是顆看起來極其誘人的飴糖。
男人目光愈發幽深,似有火苗在跳躍,手中的力道更不自覺加重。
霍汐棠腰肢頓感吃痛,總覺得今日的太子殿下過於沉默了,「殿下?」
她掙扎了幾下想要從他腿上下來,可足尖還未落地,腰肢便隨著男人的力道控制不住前傾,微啟的紅唇也已被一團濕潤覆住。
男人的舌在她口內翻攪,行動慢條斯理地好似不急不躁,但每勾纏一下卻都用足了狠勁,三兩下便將她口中那已融化過半的飴糖捲入他自己的口中,糖水與津液形成的黏液從她唇角緩緩流出。
霍汐棠氣息不穩,險些被吻得窒息,兩隻手腕被男人一掌摁住,根本無法掙脫。
太子殿下怎會忽然對她做出這種無理之事?
她臉色漲得通紅,舌根更是麻木到沒了知覺,待空氣被徹底掠奪,渾身酸軟無力時,男人這才鬆開了她。
霍汐棠顫著紅唇,一個「你……」字還未完全出口,便被唇角那濕潤的觸感激得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唇角方才流出的糖水都被他盡數處理乾淨了。
男人輕輕笑了一聲,清冽的呼吸鑽入她濕潤的唇齒,平白惹得她心口一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