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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與霍汐棠的婚事雖說早已有聖旨賜婚,但遲遲沒有定下婚期,期間太子不知求了太后多少次,太后每每都搪塞是欽天監暫時沒算出最近有什麼黃道吉日。
眼看昨晚太子幸了別的姑娘,非但沒有將那侍妾視若珍寶,反而急於將霍汐棠召進皇宮,看來太子果然還是將自己的未婚妻看得更重啊。
李拾勤嘆道:「太子雖說年少氣盛,性情陰晴不定,但對霍姑娘的確是一片痴情。」
只是萬歲爺恐怕是不見得多高興了。
李拾勤悄悄覷了帝王一眼,果真見從他說了霍姑娘進宮後,帝王便一直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但儒雅的面容的確沒平日那般溫和。
等了許久,燕湛才淡聲道:「去,將聖旨取來。」
李拾勤見他面容冷沉,禁不住多嘴問一句:「陛下可是有何事要宣旨?」
燕湛冷眸掃了過去,李拾勤頓感頭皮發麻,知曉這是天子不悅的徵兆,連忙著手去辦了。
新的聖旨寫下後,燕湛本想親自去一趟東宮,正巧明松入殿傳話。
「陛下,成太醫請您去現在一趟玉憬園,說是陛下畫的那圖紋的草,他有些眉目了。」
燕湛視線落在那聖旨上,想了會兒還是站起身。
「先出宮,去玉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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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內。
燕舜胸前還纏著紗布,俊朗的面色極其虛弱,他低咳了幾聲:「棠棠,自受傷後我便沒有出過東宮一步,你都不知道這幾日我有多麼的想你。」
霍汐棠垂眸,軟聲道:「殿下重傷在身,是該好好休息才對。」
燕舜見她還是對他不冷不熱,內心不免更多失望,他多想棠棠能跟他回到當初在霍家時的感情。
可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還是說棠棠已經發現他對她下蠱一事了?
思及這種可能,燕舜便臉色猛然蒼白,這件事即便他死了,也絕不可能說出去,而知道此事的幾個人及上次幫棠棠解蠱的周醫女都被他滅口了。
這世上除了他,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這個秘密。
而霍湘菲所言,他決然不信,棠棠身上那會尚有蠱毒,又怎能接觸其他男人?
那如果不是這件事,棠棠又是為什麼待他這樣冷淡?
四年前他從霍家離開之前,曾問過棠棠可願嫁給他,當時棠棠並無任何猶豫便答應了,那麼她應該同樣早就對他動心了才對。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燕舜怎麼都想不明白。
眼底的陰鷙便是這樣涌了上來。
一旁的李福良看了心驚,殿下莫不是又要與顧姑娘爭吵?這次若是再吵起來,恐怕會將顧姑娘推的更遠了。
未免事後太子後悔又拿他撒氣,李福良想了想還是冒死上前提醒,小聲道:「殿下,顧姑娘還是第二次來東宮,想必對東宮內極其不熟悉,殿下可帶著顧姑娘在東宮內隨意逛逛。」
燕舜濃眉微動,好似是將李福良的話聽進去了。
他想了想,還是暫時壓下內心的不悅,先與棠棠好好相處,興許是重逢以來並未有機會獨處的原因才導致他們之間的心越隔越遠。
「棠棠,今日天氣極好,我帶你在東宮隨處轉轉可好?」
霍汐棠抬眸看了一眼太子,見他笑容爽朗真誠不見方才那無力脆弱的模樣,不由問了句:「殿下不是有傷在身?」
燕舜頓時無語凝噎,那是他為了博取棠棠的關心有意做出來的樣子罷了,沒料到她竟真的沒有多疑。
「不礙事……這幾天已經養的差不多了。」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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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壽宮內,顧太后面色陰沉等了許久才等來了顧林寒。
顧林寒上前幾步朝顧太后行禮,見宮人都在此,顧太后便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兄長總算來了,哀家正好有些家事想與兄長好好聊聊。」
春蘭心領神會直接領著殿內宮人退下。
等徹底沒人後,顧太后也不屑裝模作樣了,臉登時一垮。
顧林寒皺眉,「韻兒,即便有天大的事,你也不能在宮裡召見外臣啊,若是讓其他人看見了,指不定會亂想。」
顧太后諷刺道:「顧林寒,還需要哀家提醒你?人人都當你定國公顧林寒是哀家的親兄長,既是兄妹,即便有人看到你來了永壽宮也當是兄妹偶爾敘舊罷了,又怎會有人想到別處去?」
顧林寒無法反駁她。
顧太后瞧他那樣子就來氣,冷聲道:「顧林寒,哀家給了你一晚上的時間你究竟考慮好了沒有?」
顧林寒還是沉默不語。
「你既然知道舜兒是你的骨肉,怎能眼睜睜看著你的兒子和女兒成親?顧林寒,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顧太后將今早回皇宮後,太子求她下懿旨定下與霍汐棠婚事的要求都告知了顧林寒,眼看自己兒子對顧林寒的女兒那樣情根深種,顧太后實在沒辦法了。
顧林寒面色痛苦,「韻兒,就沒有其他的辦法拆散這二人?為何非要奪走我女兒的性命?」
顧太后狠聲道:「你恐怕不了解舜兒,他對你女兒用情至深,若是不如此,他絕對不可能放手。難道……」
「你想要舜兒死?」
顧林寒沉了臉,可仍舊沒有任何表示。
顧太后這回是真徹底寒了心,眼眶微紅:「所以你知道沈從霜並未背叛你之後,你發現自己對她還是有感情的?順帶也捨不得與她的女兒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