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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錦繡笑著拍了拍她:「喜歡什麼就買回去,不是才發給你工錢嗎?」
阿蘿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雙手捂著荷包,財迷的搖搖頭:「小娘子才剛發了工錢,我還沒捂熱呢,這些精巧的東西還是光看看吧,我可捨不得買。」
孟錦繡聽著阿蘿的話,不由得一陣失笑,沒想到阿蘿除了話癆之外,還有財迷的屬性。
阿蘿聽著前面熱鬧的人聲,嘴裡面「咦」了一聲,朝那個方向一指:「小娘子你瞧,那邊圍了那麼多人是在做什麼?」
孟錦繡抬頭看了看,等瞧仔細了之後,向她解釋:「是有人表演雜技,你若喜歡,咱們就離近點去看看。」
阿蘿聽孟錦繡這麼說,連忙點點頭:「那咱們快過去。」
她跟著孟錦繡擠到人群裡面,好奇了伸長了脖子,看了一會兒表演雜技的。
周圍人越來越多,當中一塊空地上,那人剛表演完了頂竿,接下來將衣擺往腰上一別,打算表演走索。
孟錦繡朝四周看了看,見旁邊有間酒肆,乾脆拉了拉阿蘿,帶她去酒肆裡邊吃邊看。
酒肆二樓上,孟錦繡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這裡視線極好,正好能看清楚下面,此時那人剛上了繩索,立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走著,引得阿蘿一陣陣倒吸氣。
讓阿蘿自己先看著,孟錦繡點了兩份蔗漿櫻桃,並桂花糕、蘿蔔糕和兩碗酥酪。
等東西上齊了,孟錦繡先看向面前那十分吸引人的蔗漿櫻桃。
只見這櫻桃圓溜溜水靈靈的,顏色紅的極喜人,錯落擺放在小瓷盤裡。
蔗漿,即麥芽糖和蜂蜜的混合體,透明中帶了些琥珀色的蔗漿,澆在殷紅的櫻桃上,看起來晶瑩剔透,一口吃下去是沁人的甜。
孟錦繡吃著那盤蔗漿櫻桃,滿足的眯起眼睛,聽著酒肆下面熱鬧的喝彩聲,喝一口酥酪,感覺這種忙裡偷閒的日子,實在是不錯。
阿蘿先吃了那桂花糕,又吃蘿蔔糕,末了搖了搖頭評價。
「這酒肆糕點的口味一般,要我說,還是小娘子做的更好吃。」
孟錦繡聽著阿蘿的誇獎,忍不住朝她笑笑:「哦?人家能在東市開這麼大的酒肆,廚藝怎會比不上我?」
阿蘿不以為然的開口:「在東市開酒肆怎麼了?說不定將來,小娘子也能開間大酒肆呢。」
「到時候,我就跟著小娘子洗菜端盤,咱們酒肆一定會客似雲來,比這裡紅火不知道多少倍。」
兩人正說笑著,卻聽樓梯那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孟錦繡收起嘴角的笑容,朝樓梯那邊看過去,就見兩道身影恰好走上來。
孟錦繡見自己和阿蘿的對話被人聽見,不禁有些尷尬。
等細看之下才發現,其中一個還算半個認識的,竟是那位江少卿。
今日,這位江少卿穿了件暗紅色圓領窄袖的袍子,不似第一次見時的儒雅,也不似最後一次見時的深沉,而是渾身散發著英氣和颯爽。
孟錦繡想到這裡,低頭看了一眼面前的蔗漿櫻桃,抿了抿嘴角,下意識端起手邊的酥酪來喝了一口。
江洵也看到了窗邊的孟錦繡,只淡淡瞥她一眼,仍將視線收回去。
在江洵身旁,那名身穿墨綠色錦袍的郎君走上前來,似是故意般沖孟錦繡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他開口:「不知女郎對本店的吃食,有什麼意見?」
孟錦繡眼皮跳了一下,抬頭看著這位似笑非笑的郎君。
那郎君看著孟錦繡這副表情,那兩顆小虎牙笑的更明顯了。
他自我介紹道:「某正是這見間酒肆的老闆,女郎若是有任何不滿意,盡可以提出來,某日後定會讓人改進。」
「不、不必了,貴店的吃食味道很好,告辭。」
孟錦繡輕咳了一聲,連忙搖了搖頭。見桌上的東西吃的差不多了,孟錦繡拉著已經不敢說話的阿蘿,匆匆朝樓梯下面走去。
身後,那身穿墨綠色錦袍的郎君見孟錦繡落荒而逃,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瞧了一眼桌上空掉的瓷盤,頗為感興趣的感慨道:「如今的女郎,實在是挺有趣。江硯之,你說是不是?」
江洵轉過頭來看他一眼,懶得搭理他這份幼稚,並沒有說話。
就聽他又開口:「就是不知道,這位號稱手藝不錯的女郎,是哪家酒肆的。」
江洵道:「永崇坊中一家小鋪面,並非是酒肆。」
當聽到江洵的回答,這墨綠色錦袍的郎君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咦,你怎麼知道?」
他轉頭看向江洵:「你不是從來不吃外面的東西嗎?怎麼會記住永崇坊內一間小鋪面?」
江洵淡淡瞥他一眼:「巧合而已。」
想到他方才的得意,江洵又補充:「而且,雖未吃過,但那鋪面中做的桂花糕,看上去確實比你酒肆中的精巧。」
鄭遷聽著江洵的評價,太陽穴忍不住快跳了兩下。
江洵繼續補充:「另外,前日崔九娘向我問起你的近況,你自己的爛攤子自己收拾。」
鄭遷聽著江洵的話,方才那得意笑容盡數消失,一張臉徹底黑了下來,
第20章 甜鹹粽、五彩線
酒肆外,一直到拉著阿蘿走出去好遠,孟錦繡才感覺臉上的熱度降下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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