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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兒子和狗,姐弟仨……噗……
元昊深表理解地點了點頭:「反正我幾乎每天下午都在這裡飲茶,你若有空,直接來找我就行了。」
「好嘞!」
負手立在窗口,看著那個瘦小的身影一路橫衝直撞,本已恢復了狹長上挑的眼睛,忍不住又彎了一彎。
視線略轉,定格在街角處一個挎刀離去的背影,薄薄的嘴唇一翹,玩味之色盡顯。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細心親們的指證,我又『擺渡』了一下計量換算:「從1979年起,我國中醫處方劑量單位一律採用克為單位的公制!即1公斤=1000g,1市斤=500g,50g=1兩=30錢,1錢=3g,1厘=0.03g.」……
於是將原先也是『擺』來的方子裡面的『克』換成了『錢』。也就是說,原先的是各『9克』和各『6克』。如果真有想要嘗試的同學還是按照『克』去抓藥的比較保險~吼吼~
再次謝謝指出錯誤的親!MUA!
第十九章 溫暖寒夜
出了茶樓,宋小花便直奔了藥房,按著元昊給開的方子抓了藥,再讓大夫給自己的手指頭換包紮。自然少不了疼得又是一番熱淚狂奔。
虧得今兒個的大夫換了一個,要不然,肯定要大為疑惑,怎麼這個年輕小哥兒不僅傷的地方和知縣夫人的一樣,就連哭得模樣也沒有什麼差別呢?……
出了藥房又進成衣鋪子,一進門便讓老闆趕緊給她打包一套最最結實耐磨的短打衣衫。
那老闆見她又是通紅著雙眼殺氣騰騰,嚇了個哆嗦,再無多言,以最快的速度搞定,收了錢,然後畢恭畢敬送她出門,從頭到尾幾乎沒有正眼瞧過她。
宋小花衝出去好遠才想起來,貌似老闆從頭至尾也沒稱呼過她一句『宋夫人』,大約是因為對著她的這身裝扮開不了口?可那也不用擺出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吧?奇怪……
就在宋小花納悶著一路狂奔回家的時候,縣衙後院的一棵松樹旁,正站著兩個身著官服的人。
陸子期在聽完回報默然片刻後,對面前這位身量敦實濃眉大眼之人笑道:「刑捕頭,麻煩你了。」
「大人這說的是哪兒的話?這麼說就是不把我老邢當自己人看!」拍了胸脯又遲疑一下:「大人,我要不要去找那小子……」
「不用。」陸子期淡淡道:「這本也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若不是擔心那元昊有可疑之處,我也不會勞煩到你。」
「大人您瞧,又來了!」
「算我失言。」
「大人儘管放心,那小子我會盯緊的。不過大人,夫人可真是厲害呀,竟還是個能識文斷字的女夫子,讓我老邢著實佩服!」
陸子期一愣,一笑,不語。
刑捕頭離去後,陸子期獨自在院中緩緩踱步,地面上還殘留著幾處沒有乾的淺淺水窪,倒映著殘陽如血。
她竟又去見了那個人,一身男裝,相談甚歡。場面,想必很是合拍。
他自然有辦法讓成衣鋪子的老闆對一切緘口不言,也相信刑捕頭做事小心口風嚴緊。本以為她是一時興起僅此一次,卻不料……
元昊,就算果真是個尋常的遊歷之人,就算當真是把她作男子看待,但,亦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
光天化日悠悠之口,倘若被傳揚開來,如何收場?
不過,光天化日悠悠之口,是否也正說明無遮無掩坦坦蕩蕩?有意,抑或是無意?……
還有,她,竟是識字的。那麼,昨晚來書房,是不是為了要找書看?
陸子期踱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抬手撫上松針,指尖有著細細的刺痛感,唇角倒勾起了一抹淺笑。
這丫頭,還真是不簡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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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花偷偷摸摸膽戰心驚地關上院門,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如果被人發現有個陌生的年輕男子趁著知縣大人不在家的時候,在這裡出出進進,那她一定會被抓去……呃……浸豬籠,這是她唯一知道的古時候用來對付不貞不潔女子的刑罰。
不貞不潔……
不會吧,她也不過就是跟別的男人聊聊天而已。可是,這在一千年後很正常的事情,放在這會兒是不是就會很出格很欠死呢?還有,她自己幹嘛要那麼心虛啊?好像,真的『紅杏出牆』『偷了漢子』似的……
啊呸呸呸!老娘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娘親~」
軟軟糯糯的一聲喊,險些嚇破了宋小花的膽。
陸凌還是像昨天那樣抱著狗狗蹲在門廊里練字,只不過這次木棍換了土塊。
可憐巴巴的小臉上寫滿了被『遺棄』的委屈,無聲地控訴著宋小花『虐待』的行為。
「凌兒快看,我給你買好吃的了!」宋小花揮著兩串糖葫蘆,笑得奸詐至極。
果然,眼睛發亮的小娃娃立馬歡呼著跑了過來,照舊結結實實摔了宋無缺一個大跟頭……
看著陸凌像是得了個多了不起的寶貝似的高興萬分,一小口一小口舔著那層糖衣無比滿足,宋小花頗是同情地搖了搖頭。
這個時代的小朋友真是可憐,既沒有什麼玩具也沒有什麼零食。
她以前每當看見電視上的古裝戲中出現拿著糖葫蘆的場景時總會嗤之以鼻,覺得實在是爛俗得很,難道就沒有別的東西可以吃了嗎?來了之後,才知道,確實沒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