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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陸老爺子的那張老菊花臉早已在膝上陸凌左一聲右一聲清清脆脆的『爺爺』還有左一下右一下響響亮亮的親親中怒放得越加燦爛……
而最重要的是,這頓飯如此大張旗鼓勞師動眾,彰顯的是陸拓對陸子期毫不掩飾的偏愛和器重,連帶著他的妻兒也一併放到了一個不容被質疑的位置,至少,表面上不容。
散席後,陸凌被曾經養育了他兩年的三姨娘給帶了去,宋小花和陸子期一起回新居。
他們一家三口,噢不,一家四口的今後新居名曰『念園』,位於整個陸家大宅院的東南角。院外有一片蔥鬱的竹林,清幽寧靜自成一格。此處本是陸拓修身養性之地,聽聞陸子期想要擇地新建一個清淨的住所,便很大方地讓了出來,翻修擴建弄成了一個兩進的院落。
『念園』共配有大丫鬟兩人,嬤嬤兩人,小丫鬟四人,粗使丫鬟並雜役八人,全部都是由先一個月抵達的陸子期親自挑選的,持重敦厚不搬弄是非為主要條件。
至於丫鬟們的長相,個個都是細皮嫩肉水蔥似的年紀,又能差到哪兒去?其實宋小花當時也就那麼一說,她對現如今自己的模樣身材還是很有自信的。反正,就算真來個賽貂蟬勝西施的極品大美人,她也有辦法讓陸子期視而不見。
宋小花的目標是,在陸子期的眼中除了她是女人之外,其餘的統統是男人!實在不行,太監也成……
月色正好,陸子期便讓挑燈引路的小丫鬟先回園子做打點,他與宋小花則隨後緩行。
涼風習習,吹散了暑氣,也吹散了喧囂。
見面整整一天,卻直到此時此刻方才品嘗到了那份久別重逢的滋味。
交手而握,十指相扣,耳中是起伏的蟲鳴,眼前是如水的月光,身邊,是思念入骨的人,愛人。
一時竟無言,只專注一步一步踏在光潔的青石板上,仿若輕叩在心房。
宋小花一歪頭,恰見陸子期也正偏了首將她細細打量,眸若寒星,嘴角帶著絲絲笑意:「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兇巴巴的一句,讓那抹笑瞬間擴大,終忍不住輕笑出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瞪起眼來扮惡:「咋的,陸二爺看不慣咱平頭老百姓的做派了?」
連忙搖頭否認:「豈敢豈敢,相比較之前的拿腔做調,我更喜歡你的本來面目。」
陰森森冷哼著:「也就是說,你不喜歡我之前的樣子?」
趕緊繼續搖頭:「不不不,無論你是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滿意踮腳拍拍他的臉頰:「乖,算你識相會說話。」
很是有些尷尬四下張望:「遙遙,你……」
「怕什麼,老娘調戲老娘的男人天經地義,不服氣的話,回去調戲自己家的啊!」
陸子期噎住,默了一會兒才字斟句酌道:「我知道你剛剛裝模作樣忍得很辛苦,不過,今後像這樣……驚世駭俗的話還是不要再說了。」
宋小花想了想,然後一本正經點點頭:「行,那就聽你的。不說可以,但我要做!」
大驚失色:「此時此地?!」
斬釘截鐵:「對!」
連退兩步:「不好吧?」
緊跟逼上:「有什麼不好的?」
「這這這……這如此有傷風化之事,還是回房後再說。」
「房間太小,不夠用。」
「那那那……那麼大的地方,你還想要怎樣?」
抬手輕挑下巴,膩著聲音:「你猜,我想怎樣?」
身體瞬間僵硬,死撐到底:「這般荒唐,絕對不行!」
宋小花終於繃不住笑了出來:「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是讓你背我!」
陸子期大鬆了一口氣,紅著臉乾咳兩聲:「那也不行。」
「不行?那我可就要馬上對你做禽獸不如的事情嘍!」
軟語相商:「遙遙,萬一被別人看見,成何體統啊?」
不為所動:「黑燈瞎火如此偏僻,哪裡會有人經過?我不管,我長途跋涉半年,裝犢子一天,今兒個晚上又壓根兒沒吃飽,沒力氣了,走不動了!」
宋小花越說越可憐,最後竟索性蹲在地上耍賴皮:「你個鐵石心腸的臭流氓!」
陸子期一個頭兩個大,只好也蹲了下來:「此話又是從何說起啊?」
「你的思想那麼齷齪,不是臭流氓是什麼?你寧願看著我活活累死,也不願意背背我,不是鐵石心腸又是什麼?天吶我好命苦啊,怎麼嫁了這麼個狼心狗肺的男人啊!~」
「…………」
如果現在真的有人經過,看到此情此景,必然會以為自己見了鬼撞了邪。向來品貌風流方正自持的二爺居然會毫不顧忌形象的蹲在路邊,而傳說中端莊大方不輸名門閨秀的二奶奶居然會一把鼻涕一把淚如村婦般乾嚎。這兩隻大馬猴一樣的生物絕對不可能是二爺和二奶奶,於是乎因為不能接受這樣強烈的刺激而自插雙目……
陸子期被宋小花極盡無恥之能事的撒潑放賴給打敗了。
反正『念園』在望,前面就是竹林,下人們此時大多集中忙於收拾晚宴的殘局,短短的路程應該不會遇到什麼閒雜人等。便……依了她這一回吧!
這丫頭啊,真真兒是他命中的魔星……
見他無奈轉了身子,將背衝著自己,宋小花立馬笑逐顏開手腳並用爬了上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