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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踩了一腳身邊這個一本正經忍了笑,卻語含促狹的傢伙:「去你的!他是來教我騎馬的,說再也不能因了這件事,而被別人小瞧了去!」
「哦……那你學會了嗎?」
「我就算是個天才,也不可能半天就學會啊!」
「所以,他還會再繼續來教你嘍!」
「對啊,約好了每日午後。」
停下腳步:「回了他吧!」
莫名其妙:「什麼回了?」
「你想學騎馬的話,我來教你。」
「可是,你每天都那麼忙……」
「我會抽出時間來的。」
宋小花眨眨眼睛,忽然賊賊地笑了起來:「你難道是在……吃醋?」
陸子期抿了抿唇,乾乾脆脆應了一個字:「是。」
他這樣毫不猶豫的坦白倒是讓宋小花有些措手不及,張了嘴卻半晌啥也沒說出來。
「我答應過,永遠不會放開你的手。那麼,你是否也能答應我,你的手永遠不會與他人相握?」
宋小花的頭有些暈,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被幸福沖昏了頭腦。
但是,所謂物極必反,幸福來得太過迅速猛烈,導致腦袋在極度暈菜之後居然有了豁然開朗之勢:「你之前回過家了?」
萬萬料不到那句飽含深情的話竟換來了這樣的回答,陸子期也有些發懵,完全下意識:「沒啊……」
「那你怎麼知道我不在家,特意跑到這裡來等我?」
「…………」
「好啊,你又偷窺!」
「我……沒……」那不應該叫偷窺吧?雖然,好像真的有一點點像……而且,什麼叫做『又』啊……
「所以,你才知道元昊握了我的手,對不對?」
在那雙瞪成了兩個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的怒視下,陸子期嘆氣,繳械:「我的確是遠遠地看到了你們,不過,真的不是成心而為。興平公主約我打獵……」
順著他的目光,宋小花看了看那片林子,沉默了一下,沒頭沒腦冒出一句:「咱倆還真是般配啊……」夫妻雙雙把情偷……他娘的!
感覺到了『小醋罈子』所流露出的危險氣息,陸子期連忙補充:「興平公主約我去,是為了告訴我,她放棄了。」
「放棄?放棄你?」
「是的。」
「她受什麼刺激了?怎麼忽然轉了性?」
「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些勾心鬥角,那些針鋒相對,那些權力和身份的糾葛,那些不可明白示人的黑暗污穢,就讓他獨自來面對吧!決不能讓這雙清澈明亮的眸子染上半點陰霾,這是他給自己的承諾。
可是如此強悍的情敵這麼快就自己拍拍尊臀跑路,讓宋小花一時半會兒還真有些接受不了:「不能夠啊!瞧她對你那副勢在必得的樣子,簡直就是十八頭野氂牛都拉不回的,怎麼會忽然之間說放棄就放棄了呢?該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以退為進?欲擒故縱?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還是乾脆準備回去弄一支軍隊過來搶親?或者趁你不備暗地裡把你敲暈了扛走落草為寇做壓寨夫君?!」
她自顧自喋喋不休,陸子期則只有無力撫額。
真想把她的腦袋敲開來,看看裡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東西。這丫頭,究竟是不是大宋的水土養育的啊……
「遙遙,你難道很希望興平公主與我繼續糾纏下去嗎?」
「當然不啊!我這不是正在揣摩敵人的動向企圖,以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正所謂手中有糧心中不慌……」
「你的三十六計學得很好嘛!」終於忍無可忍打斷了她的胡言亂語,陸子期的手上微微使力:「你還沒有答應我呢!」
「答應你什麼?」宋小花的眼睛骨碌碌轉了幾圈:「噢……沒問題!我答應你,就算人家公主不要你了,我也會要你的!別傷心了,乖~」
「…………」
陸子期覺得,普天之下可能沒有誰會比自己將『哭笑不得』這四個字體會得更好,演繹得更生動了。
看著面前人兒的一臉壞笑,忍不住便也起了捉弄的心思。一把將她拉入懷,雙臂收緊,活像是要把這副柔軟的軀體生生嵌入自己的血脈骨骼一般。
宋小花在猝不及防之下,頓時唯剩了向外面倒氣的份兒,只好翻著白眼拼命求饒:「骨頭斷了……沒氣了……要翹辮子了~~好啦好啦,我錯了還不行麼,我答應你還不行麼……」
鬆了些力道,卻並沒有放開,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威脅還有絲絲壓抑不住的笑:「你哪兒錯了?答應我什麼?」
「我不該讓別的男人教我騎馬。因為老婆要學什麼,當然一定要請教老公,不然的話,老公會覺得很沒有面子的!」
一呆,雙臂不由得又鬆了一些:「老公?」
連忙瞅准機會掙開來,反客為主環住了他的腰,身子微微後傾,笑嘻嘻歪著腦袋:「老公的意思,就是丈夫。」
皺了皺眉:「這個稱呼是從哪裡學的,好像不太雅……」
「那我以後就還是叫你冬青,我的丈夫,冬青。」
笑紋一圈圈漾了開來,將她的另一隻手也緊緊包在掌心:「好。」
「我答應你,今後我的手,只與你相握。不過,你也要再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宋小花認認真真地鎖住他若點漆般幽深的眼眸:「你之前的事情我通通不管,但是從今以後,你的心裡除了我之外,不能再有第二個人進去。換句話說,我就是你心門的終結者。否則……」怪笑兩聲:「我保證你永遠也不能用下半身思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