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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為什麼她從沒見過他們?
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還是說,一朝重生,牽一髮而動全身,她跟上一世完全相反的行為走向,導致就連這輩子遇到的人,都跟上一世截然不同?
「你真的是,在蘇家長大的嗎?」葉南傾的思緒倒回到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
第一眼,他看上去是跟顧肆寒一樣高貴的人,行為儒雅,金絲眼鏡下的一雙眼睛看她的時候十分溫柔,不像是對她有所企圖的樣子。
墨如堔笑了笑,眼底光如春日暖陽般溫暖。
他從上衣口袋小心地掏出一張老舊泛黃的照片,照片邊緣被磨損得厲害,只剩下薄薄一層。
照片中,是一個英俊的中年男人和一個長相約莫十二三歲的男孩。
兩人並肩站立,背景是一處明顯經歷過歲月沉澱的有著濃厚底蘊的大宅內。
畫面中的草木入目,每一處都讓葉南傾深感熟悉。
「這是我和蘇叔叔,拍了這個照片以後沒多久,蘇叔叔就把我們幾個安頓到了其他地方。」
「離開蘇家的時候,蘇叔叔警告我說無論蘇家在今後遭遇了什麼,都不要驚慌,要先好好長大。想必,那個時候蘇叔叔就已經預知到了某種危險。」
「……」
葉南傾垂眸,盯著照片中風度翩翩、笑容溫潤的中年男人,眼眶微紅。
一滴灼熱的淚水落在照片一角。
少女眼眶微紅,心中酸澀,「照片中的,真的是我親生父親。」
「……」
第314章 你別哭著來做我的金絲雀!
「丫頭,別哭。」墨如堔伸手輕輕擦拭她濕潤的眼尾,眼中情緒濃郁化不開,「你小時候就愛哭鼻子,長大了怎麼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葉南傾望著照片裡的中年男人那溫柔善意的眼神,好像是隔著時空的對視。
一些記憶深處碎裂的片段好像在一點點拼湊,腦袋撕裂一般地疼。
這才是真正的……親情。
是一想起就思念得眼眶滾燙的親人。
是她用盡最珍貴的時光,拼盡全力都沒有從葉家人身上找到的東西。
葉家人那些虛情假意的言行,在這一刻盡數潰散成灰。
「丫頭,你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墨如堔目光柔和地探頭看她,「所以你就應該聽哥哥的話,離顧肆寒遠一些。」
葉南傾吸了吸鼻子,緩和了幾分,「照你說的,既然顧家跟我們的關係不錯,我又為什麼要離他遠些?」
「因為那個姓顧的對你的感情根本就不像哥哥這樣單純,他狼子野心,對你好卻不單純。」
同是男人,他又怎麼會察覺不出來顧肆寒對小南傾動的心思不是哥哥看妹妹的那種感覺,而是關於男女之情的!
葉南傾將手中的照片還給他,「墨先生,我不允許你再說肆寒的壞話,他無疑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沒人比他更好。
說完,葉南傾明顯是生氣了,看也不看他一眼,扭頭就走。
即便知道了真相,可墨如堔跟顧肆寒在她心中的地位輕重,高見立下。
墨如堔的臉色黑極了!
明明知道了他真的是看著他長大的墨哥哥,為什麼還是對他這樣冷淡?
是他不配嗎?
墨如堔有被打擊到,失落至極的連喝幾杯酒,跌跌撞撞找到縮在角落沙發的戰北冥。
「戰二哥,你說我墨如堔怎麼就混得這麼慘?雲城真是個讓人傷心的城市。」他打了一個帶著酒氣的嗝,「現在好了,這個傷心的城市多了一個傷心的人。」
「……」戰北冥有被熏到。
他將醉醺醺撲在他身上的墨如堔一把扯開,「你喝多了,別吐我身上了。」
一陣冷風吹來。
凍得墨如堔打了個寒戰。
這種在冷風中瑟縮的感覺,跟那天被扔進冷冰冰的江里時一樣。
他聲淚俱下,拉著戰北冥的手將他當做唯一的救贖,「二哥,你得為我做主啊!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差點就被人弄死了……」
墨如堔一點點將那天晚上悽慘的遭遇訴之於戰北冥。
戰北冥的臉色也隨之一點點變得複雜。
可仍然不得不裝作盛怒的模樣伸張正義,「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動我的兄弟,不想活了?」
「是啊,我要是查到那是誰做的……」
「你會怎麼樣?」戰北冥急忙問。
墨如堔恨得咬牙切齒,「我會把他的衣服扒光,讓他在江上飄個三天三夜,然後放了他的血,讓其變成一具乾屍!」
戰北冥臉色僵住,眼中仿佛看到了變成乾屍的自己。
他乾笑兩聲,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墨如堔的肩膀,「三弟,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你這種喪心病狂的行為,怕是不太好吧?」
「那該怎樣做比較好?不如……」墨如堔眼神變得幽暗,「用他餵了你那隻性情殘暴的藏獒?」
「……」
「不不不!」戰北冥露出像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瘋狂搖頭,「我是說……我那隻藏獒現在性情變得很溫順了,不吃生肉了,改吃素。」
墨如堔忽然陰惻惻地笑了笑,伸出手摟住戰北冥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大聲說悄悄話:
「其實……戰二哥,那天晚上打暈我的人在朴園落下了一塊玉佩,有這條線索,我的人就快要找到幕後黑手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