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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汐面色沉靜,無波無瀾道:「你們不要在背後議論葉南傾,別忘了,她可是我爺爺請來的貴客。」
「雲汐,也就是你寬宏大量,我看你爺爺的那個玉鐲子十有八九就是她拿的。」
「是啊,雲汐,她心懷不軌地刻意在今天這個場合揭穿你不是陸家親生的事實,誰知道安的什麼心?」
「行了,你們都別說了,好好看拍賣吧。」陸雲汐聲音沉了幾分。
《高山圖》的起拍價,一千萬。
紛紛有人開始競價了。
「雲汐姐,往常的慈善拍賣上,每次拍出最高價的都是你捐的東西,這次這副山水畫一定能拍出比八千萬還高的天價!」
「是啊!雲汐姐,今天可是你的主場,至今為止還沒有哪件拍品的價格能超過葉南傾的美人玉,就指望你這幅山水畫了。」
「……」
陸雲汐聽了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煩躁地按了按眉心。
沒用的東西,一個個只知道動嘴皮子功夫。
嘴上說著看不慣葉南傾,卻沒實際行動。
全是廢物罷了!
她的目光掠過台上的那幅畫,手心微微攥緊。
其實她本意要獻上的並不是這幅她珍藏了近三年的《高山圖》,而是另外一幅畫。
可沒想到,葉南傾憑藉一塊美人玉,聲勢大噪。
這可是陸家的主場……
要是被傳出去她陸雲汐送出來的東西貴不及葉南傾的,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這形勢逼得她不得不重新換上了這幅《高山圖》。
不知不覺間,《高山圖》的競拍價已經被抬到了兩千八百萬。
距離美人玉的八千萬,依舊有很高的差距。
「兩千九百萬!」
「三千萬!」
「三千一百萬!」
「三千兩百萬!」
「……」
價格在一點點上抬,可是競價的幅度和氣勢遠不及美人玉被獻上去的時候激烈。
陸雲汐臉色一點點難看。
她心神不寧地朝著衛生間走去,卻在路過休息處的時候聽見幾個端著酒杯的男人在聊天。
其中一人追悔莫及地喊道:「沒拍到那塊美人玉真是可惜了!」
「蕭二少拍到了那塊美人玉,還不是沒有送出去?你一個沒拍到的在這裡瞎想什麼?」另一人說道。
「陸雲汐這幅《高山圖》你們就沒興趣?」
「《高山圖》算什麼?山水畫不及美人玉,陸雲汐不及葉南傾。」
「畫倒是好畫,只是陸雲汐現在人盡皆知不是陸家的親血脈,我倒是沒那個興致花重金討好她,以後陸家當家做主的還不是陸燃?」
「用八千萬換來葉南傾的一面之緣,我倒是樂意,可是八千萬花在陸雲汐這幅高山圖上,總覺得有點不值得,反正我又不會收藏這些玩意!」
「就是就是!葉南傾美得讓我神魂顛倒,日思夜想,是陸雲汐媲美不了的程度。」
「……」
陸雲汐低著頭倉促離開,走到遠處以後扶著牆,身形有點站不穩。
長長的指甲在牆壁上劃出一點點的深痕,就像那些話在她心底撕開的血淋淋的口子。
不知道在牆邊站了多久,直到腿腳一點點發酸,直到神情一點點變得恍惚……
她臉色慘白地走出來,覺得四射的燈光突然變得有些刺眼。
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時,剛才在她身邊嘰嘰喳喳的人紛紛都不說話了。
見沒人主動提起,陸雲汐克制著情緒,裝作若無其事地問:
「怎麼樣?拍賣結束了嗎?」
旁邊的姐妹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用極低的聲音道:
「雲汐姐,拍賣結束了。」
「那我的《高山圖》最後是以多少的價格被拍出去的?」陸雲汐聲音淺淺淡淡,看不出什麼情緒。
「雲汐姐,是以很高的價格被拍出去的。」
「很高的價格,是多少?」
「四千萬。」
「四……四千萬?」陸雲汐瞳孔失色。
後脊背升起的細細麻麻的冷意,頓時侵襲了五臟六腑,一陣陣的寒意由腳底升起來,刺激得她心口發慌。
原本還能鎮定站立的人,恍若紙糊的道具人,被風輕輕一吹,就倒在了地上。
周圍驚叫聲連連響起:
「快來人啊,陸雲汐小姐昏迷了!」
「快喊救護車!」
「……」
葉南傾還不知道自己離開出場後拍賣會上又發生了什麼,只是從二樓的露台上下來的時候,聽到樓下有救護車的聲音響起。
「發生了什麼?」葉南傾不明所以。
「據說是陸家大小姐暈倒了。」唐卓說。
葉南傾詫異的眸光閃了閃,「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暈倒?」
「大概是……低血糖?也可能是為了陸老爺子的生日宴操勞過度吧,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
葉南傾沒再說什麼,往主場一路走去。
途經左側的休閒廳,陡然望向休閒廳里幾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停了腳步。
一群男人裡面,程方奕站在中間,其餘人則皆是姿態閒散地靠在沙發上。
程方奕不知道已經喝了多少酒,酒瓶子在腳底下堆成小山,而他還在一杯一杯地往下灌。<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