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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無所不用其極。
她竟沒想到還有這種捷徑。
葉華茂愣了一瞬,在心底慶幸還好葉南傾腦子不好使,什麼都肯信。
那就更好騙了。
他眼珠子一轉,試探性地問道:
「傾傾,如果爸爸遇到了困難,你會幫我的對吧?」
葉南傾像看小丑一樣看著他,「嗯,我幫。」
葉華茂喜出望外,「那你能不能將秦律師給你的那筆股份轉到爸爸名下,因為爸爸的公司現在遇到了點困難。」
「當然可以。」葉南傾滿臉真摯。
「是嗎?」葉華茂沒想到今天能這麼順利,高興得根本止不住上揚的嘴角。
「你養了我那麼多年,這股份是你該得的。」葉南傾笑著說,只是這笑容不達眼底。
葉華茂現在看葉南傾感覺無比順眼。
果然這個丫頭還是對他言聽計從的時候更討人喜歡。
「那我現在讓公司的律師把合同擬出來,到時候你在上面簽字就好了。」葉華茂急不可耐,唯恐到手的鴨子又飛了。
「現在還不行。」葉南傾故作躊躇。
「為什麼?」
「因為秦律師說只有當我被認定為葉家的唯一繼承人時,對那筆股份才擁有處置權。」
薛雲嵐一聽,幾乎瞬間忘了自己滿身的狼狽,面色猙獰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協議上的白紙黑字。」葉南傾坦然道,「不信你們可以打電話去問秦驍。」
「對了,葉總,我忘了提醒您,您在接手九州礦業的時候,簽署的那份協議至今還是有效的。」
「你死了以後我將作為九州礦業的唯一繼承人繼承九州礦業,當然,你是不允許生養除了我之外的其他後代的。」
「現在既然你們找回了葉安雅,那就是違背了協議內容,秦律師會很快收回九州礦業,將其歸還給當初跟你擬定協議的人,也就是我父親。」
「而我還是會作為我父親的唯一繼承人繼承公司。」
一句句的宣告,巨錘般砸下,一遍遍地提醒著葉華茂,當年他到底是怎麼一夜之前躋身為雲城的富商。
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源於那個不知道來自何處的神秘男人。
「說來說去,你就是想要家產!」薛雲嵐氣得橫眉豎眼。
她怎麼不知道這個丫頭還有這麼大的野心?
說完,她轉頭又對葉華茂說:
「你不要聽這個丫頭的,公司絕對不可以給她!她一個野丫頭有什麼資格繼承我們葉家的東西!」
「你閉嘴!」葉華茂怒喊。
他腦瓜子嗡嗡的。
這些年他過得太瀟灑了。
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在工廠擰螺絲的普通工人,搖身一變,成為雲城無數人瞻仰的有名企業家。
金錢美人,應有盡有。
乃至於他差點忘了,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
當葉安雅被找回來的時候,他根本沒想過這回事,因為葉南傾到底只是個小女孩。
而據說那個神秘的男人早就失蹤了,近十年沒再出現過。
「葉總可要想清楚了。」少女淡薄的唇掀起一絲冷笑,一雙眼泛著幽幽冷光。
聲音莫名地讓人後脊背發涼。
「想什麼?這根本不需要想,你休想要覬覦屬於我們安雅的東西,葉家一切以後都會是安雅的,跟你一個外人沒任何關係!」薛雲嵐劈頭蓋臉地喊著,口水噴得到處都是。
她就不信,難道葉南傾還能動手搶不成?
第76章 死無對證,九州礦業就是葉家的!
「葉家的東西我也沒想要。」葉南傾後退一步跟薛雲嵐拉開了距離。
何況,葉家最初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你還說你沒想要?你都已經開始打公司的主意了!」薛雲嵐冷著一張臉。
「我再重申一次,九州礦業是我父親的,不是葉家的!薛女士,還要我提醒你嗎?你以前只是一個在洗腳城給人洗腳的!」
葉南傾目光冷如冰霜,那霜化作利刃,橫衝直撞。
這血淋淋的揭露,直接撕開了薛雲嵐最想忘記的最恥辱的過去!
仿佛在她的心口捅上刀子,「嘶啦」一聲,劃開一道長長的血痕。
薛雲嵐啞口無言。
因為葉南傾說得沒錯。
她最早嫁給葉華茂的時候,葉華茂在工廠晝夜顛倒地擰螺絲。
而她,在洗腳城幹著最低賤的活,拿著微薄的工資。
活得暗無天日!
那年,自稱從京都來的神秘男人,帶過來一個女孩……
同時也帶來了數不盡的榮華富貴。
而那個男人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將葉南傾當做唯一的子女,養至成年。
薛雲嵐想到這些,臉色開始變得不自然,嘴唇幾乎顫抖,卻仍然倔強地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九州礦業是我老公辛辛苦苦打拼起來的產業,跟你一個養女又有什麼關係?」
她怎麼甘心原本屬於葉家的東西被葉南傾拿走?
葉南傾冷笑一聲,不打算搭理她,目光鎖死葉華茂。
「葉總,那麼你呢?薛夫人說九州礦業是你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結果,那你也這麼覺得嗎?你捫心自問,到底是誰給了你們葉家鹹魚翻身的機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