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頁
怎麼會呢?
她不接受!
薄怗心裡本就堵得慌,這會兒更是心煩意亂。
他將葉安雅推開,低聲怒斥:「瘋女人!」
葉安雅重重地摔在地上,蹲起來的時候像是被抽走了靈魂,整個人了無生息,滿眼空洞。
心,像是從雲端跌落到泥里,摔出一灘心血。
她算是明白了剛才程方奕為什麼會誇張地吐出血來。
因為,真的很痛。
角色互換,剛才還痛不欲生的程方奕忽然仰天大笑起來,「傾傾沒死!哈哈哈!傾傾沒死!」
他不用帶著這愧疚度過餘生了。
他還可以當做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繼續去追回葉南傾。
薄怗對這癲狂的兩人感到極其無語。
他甩手就走。
葉安雅察覺到以後,追了上來,「薄二少,等等我!」
「等你?」薄怗可笑地看了她一眼,「我要去國外,你也要出國不成?」
葉安雅神色僵硬,「出……出國?為什麼?」
薄怗神色凝重,「自然是逃生。」
他不惜以得罪顧肆寒為代價放手一搏。
最後的結局,不是成功地在BSA組織的協助下成功擠掉薄景仁,成為薄家繼承人,就是死。
現在任務失敗,這場豪賭,自然是輸。
以顧肆寒在外的名聲,只要他還留在京都,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
葉安雅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神色還是茫然的,「薄二少,你不是說組織會承擔一切後果的?」
薄怗冷笑一聲,「任務成功了,自然由組織承擔一切後果,畢竟,無論葉南傾是死還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都是BSA的手筆。但任務失敗了,顧肆寒要追究的話,找的還是你和我。」
葉安雅後知後覺,面色一點點變得慘白,她越想越怕,無數種恐怖的猜想像毒蛇一樣在她心裡纏繞,毛骨悚然。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薄怗已經鑽進車內消失不見。
葉安雅蹲下身來,安慰自己,顧肆寒應該不至於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好歹她曾經跟他有過春宵一度,算是他半個女人。
他就算愛著葉南傾,也不至於對她到多狠厲決絕的地步。
她這麼想著,一顆心終於放鬆下來。
頓時無所畏懼了。
她站直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恍惚了一下,突然看見從遠處一片荒涼的道路盡頭停了一輛車。
薄怗丟下她就走了,從這裡到市區又是一段極其漫長的路,她只能寄希望於這輛突然出現的車。
於是擦了擦臉上的灰塵,朝著從車上下來的那兩個男人跑去。
近了才發現其中一個看上去身份地位更高的人竟然有著一雙異瞳。
她的目光在男人漂亮又深邃的眼睛上停留了幾秒,這才楚楚可憐道:「先生,您是要回市區的嗎?能不能帶我一程?」
她以為要費一番心思跟男人解釋。
畢竟這裡是荒野郊區,而她穿著又十分的艷麗,另外還有一個吐血吐得半昏不醒的程方奕在一旁的空地上躺著……
卻沒想到面前這個長相妖冶異常的男人看了她一眼,就笑著吐出兩個字:「好啊!」
葉安雅心花怒放。
這個看上去本應該清冷的男人對她這麼熱情地笑著,大抵是對她有好感。
這種場面她見多了,對這種熟悉的氛圍深信不疑。
她看見另一個男人主動給她拉開了車門,便毫不猶豫地上車了。
異瞳男人也坐在了她的身邊。
她能感覺到男人炙熱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打量,並不介意氛圍變得更曖昧,於是往男人身邊靠了靠。
她沒發現男人那雙眸子裡一閃而過的攝人心魄的幽冷光澤,主動問話:「先生,你們為什麼會到這裡來?是辦事嗎?」
顧沉頓了頓,眼神倏然變得玩味,「是專門來接你的。」
他聲線本就低沉,此刻輕飄飄的一句話吐出來,頓時將氛圍拉滿,整個車廂里仿佛都迴蕩著他說的這幾個字。
葉安雅心跳加速,臉頰染上一層緋紅,心中直感嘆這個男人有點東西,這麼會調情。
對她來說惹得臉紅心跳的話,傳到駕駛座向聿的耳朵里,卻讓人他頭皮發麻。
他知道,這個語氣,是自家主子被勾起惡趣的玩心的一種訊號。
葉安雅是懂得面對優質男人要主動的,於是也不拆穿男人的謊言,還順理成章地接話,「那你以後可不可以每天接我?」
向聿:「???」
顧沉倏然扯了扯嘴角,眼中像是突然捲起了一陣狂風,變得瘋狂,「人人都說顧肆寒心狠手辣,是個活閻羅,可我怎麼覺得,他連我十分之一都不如啊!哈哈哈!」
葉安雅被這陡然宛若厲鬼的笑聲嚇了一跳。
她驚恐地看向身邊的男人,卻見原本俊美的一張臉陡然暴戾如斯,赤紅的眼睛布滿了可怕的血絲。
「你……你你!」葉安雅連忙側著拉開跟男人的距離。
「認識我嗎?」顧沉眼底殺氣四起,卻嫌髒似的不伸手動她一下,只是用眼神恐嚇著她。
「不認識!我不認識你!」葉安雅不敢去看那雙野獸般的眼神。
「那就,慢慢……認識。」
「……」
庭院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