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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小燕勃然大怒,「你怎麼這麼無情無義?」
葉南傾笑了,「論無情無義我可是半點都不如你!」
付小燕被葉南傾瘮人的眼神震懾。
她縮了縮脖子,用濕漉漉的眼神盯著葉南傾,小心翼翼地哀求道:
「那你就當是施捨乞丐的好嗎?我要的不多,只是五十萬而已。」
葉南傾甩開她,「是不是我之前施捨你的太多,讓你以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付小燕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她在想,葉南傾說話為什麼刻意羞辱她似的。
什麼叫「施捨」?
那不過是互幫互助罷了。
她好心跟葉南傾做朋友,葉南傾用金錢和禮物回饋她……
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怎麼到了葉南傾這裡,說話就這麼難聽了?
不過沒關係,她就知道,葉南傾不會那麼快地把錢給她……
還好她早就做好了準備。
葉南傾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是付小燕眼神陡變的瞬間。
那個眼神帶著濃烈的殺意!
陰冷潮濕的像是黴菌在裡面滋生。
葉南傾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明晃晃的刀尖就向她刺過來了。
鮮血順著刀刃蜿蜒滑落。
一點點被雨水沖淡,流走……
葉南傾才第一次知道,親眼看著刀刃划過皮膚切開生肉,原來是這種感覺。
付小燕像是突然找回了神志。
她嚇得連連後退,甚至在地上毫無秩序地打滾。
她捂著臉不敢去看眼前的景象,渾身哆嗦嗦,被恐懼和慌亂圍繞著。
她哭哭啼啼,臉色慘白又錯愕,害怕得渾身顫抖,
仿佛那個被刺傷的人是她……
——
坐在車后座的顧肆寒猛然驚醒。
眼皮子突突地跳。
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
男人黑沉的眸光掃過前方擁擠的車流,嘴角噙著幾分不耐煩,「唐卓,看來你永遠都學不會怎麼做一個合格的司機。」
唐卓覺得自己很冤枉……
他苦著一張臉解釋「肆爺,這已經是最快的路徑了,下雨天,所有路都堵。」
顧肆寒勃然大怒,「你什麼時候學會頂嘴了?」
唐卓:「……」
跟著車流走走停停地經過最後一個擁堵的路段,車子在雲大的停車場停下。
顧肆寒沒有看見預想之中的人影。
打了好幾個電話出去,也是無人接聽。
他猛地拉開車門下車,頎長的身子穿過雨幕,徑直往葉南傾說過的那個咖啡館走去。
途中看見一個女學生蹲在牆角抱著雙腿發抖,像是失了智,臉慘白得有些不正常。
顧肆寒無暇多看一眼,冷著臉大跨步朝前走去。
「肆爺,剛才那個女孩子,有些熟悉。」唐卓跟在後面說。
顧肆寒嘴角冷硬,「唐卓,你的腦子裡是不是只記得住沒用的東西?」
唐卓委屈地癟著嘴巴。
怎麼就是沒用的東西了?
他之前來學校接南傾小姐的時候,看見南傾小姐和剛才那個女孩有過爭執……
顧肆寒步履匆匆。
恨不得一下子能飛到葉南傾面前。
可在要走出那條巷子的瞬間,男人的身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陡然停了腳步。
他低眸,視線鎖定腳尖,而後,緩緩抬起剛踏出去的左腳。
皮鞋下,一個鑽石耳墜出現在視線中。
在不斷沖刷的雨水中,鑽石一遍遍閃著耀眼的光。
男人彎腰,伸出修長的手指從坑坑窪窪中將那枚鑽石耳墜撿起,仔細端詳著它。
唐卓驚呼:「顧爺,這不是南傾小姐的耳墜嗎?」
顧肆寒眸光陡然一涼!
他收起耳墜,立刻轉頭,往回走。
到後面,根本顧不上躲雨,傘也懶得撐,幾乎是一路小跑到剛才那個女孩蹲著的角落。
可那裡早已空空如也。
顧肆寒嘴角噙著狠意,勃然大怒地喊:「給我找!」
他才終於想起。
唐卓在幾米外的地方朝著他招手,「肆爺,您看,這是不是血跡呢?」
淡淡的猩紅,被雨水沖刷得很難一眼看出來。
顧肆寒瞧見那一片的時候,眼皮子突突地跳,直接丟下傘,邁著大步往巷子的另一頭跑。
唐卓緊隨其後。
好在兩分鐘後,躲躲閃閃奔跑的付小燕被顧肆寒逮住。
男人黑眸如刀鋒,幾乎能瞬間將人凌遲。
他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咆哮:
「葉南傾呢?」
付小燕被震懵了。
她身子不停地抖,鼻尖仿佛還縈繞著血腥味。
顧肆寒提起付小燕的頭髮,目光死死地盯著她,「說!你都看見了什麼!」
頭皮被拉扯的疼痛讓付小燕有了瞬間的清醒,她倔強地咬著嘴巴,不停地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我我……我只是路過。」
話音落地,腹上一股很重的力道傳來。
是唐卓手肘重重地砸在她的腹部。
這一下,砸得她差點噴出一口血來。
那個眼神像修羅一樣的男人狠狠地提起她,一雙眼神恨不得要殺人似的。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可怕得讓她差點忘記了呼吸。<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