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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甩手離開。
裴南湛看了一眼時念病房門口的兩個保鏢,按捺住了強行闖進去的衝動。
他找醫生問過,時念的傷並無大礙,也算放下心了,無奈嘆息一聲,魂不守舍地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他剛走沒多久,沈賢就帶著一群黑衣人闖進了醫院。
面對沈賢,沈柔淚如雨下,「哥……」
沈賢單刀直入,「誰幹的?」
「時念。」
「那個女人害得你跟裴南湛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還不死心嗎?她還想幹什麼?」
「我……我不知道。」沈柔只管裝可憐就是。
沈賢寵她這個妹妹,自然不會讓她受委屈。
時念拉的她那一下,勢必要付出代價!
所以裴南湛一走,她就給沈賢發了消息。
沈賢目露凶光,「那個礙眼的女人在哪裡?」
沈柔指了指隔壁病房,「我觀察過了,她病房一直有個男人在照看,不清楚是什麼身份。」
「新歡?」沈賢冷笑,「浪.盪的賤.婊.子!回國才幾個月啊,就有了男人。」
不過沈賢還是問了一句:「那男人什麼底細?我看門口還有兩個保鏢守著呢!」
沈柔唇角揚起諷刺的弧度,「哥!時念能找到什麼出色的男人?她一個離過婚的,家世又普通,什麼男人能看上她啊?」
沈賢想了想,「說的也是。」
他看向身後帶來的大十幾號人,心裡有底了。
第542章 沒錯,是她的新歡,也是你二爺
臥坐在病床上的女人雙唇緊抿,自睜眼後第一次認真地打量這個病房。
她所處的是特級病房,裝潢和配置十分周到。
應該很貴吧?
等戰北冥回來了,她要把住院費和醫藥費給他才行。
忽然,門口響起男人的怒斥聲!
隨後,有什麼東西砸在門板上的聲音重重響起。
她豎起耳朵,聽到了好多人的腳步聲。
「哐當!」
病房的門被狠狠踹開,驚得時念眼皮子猛地一跳。
大十幾號人氣勢洶洶闖進來,黑壓壓的一片,肅殺之意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時念一眼就看見了為首的男人,眸中是一閃而過的驚恐,抓住床單的指尖不自覺攥緊,骨節泛白。
「沈、沈賢?」
在作為裴南湛妻子的那兩年時間裡,除了沈柔之外,沈賢亦如同噩夢一般糾纏她。
他不止一次地威脅、恐嚇她,警告她要學會識趣,要學會尊重沈柔,要學會不屬於自己的人不要肖想,要學會祝福沈柔跟裴南湛這對苦命鴛鴦。
她知道,這背後都是沈柔的授意。
沈賢長相不算凶神惡煞,甚至有幾分俊朗,跟他俊逸氣質格格不入的是那雙眼睛,陰冷,算計,令人不自覺就聯想到一個詞:睚眥必報。
這個睚眥必報的男人緩緩邁開步子,朝著她走了過來,嘴角笑容瘮人,「時念,你又欺負柔柔了?是嗎?」
時念坐在床上,身子往後退,眼中驚恐交織,「沈賢,是沈柔推的我!」
她額頭上還纏著一層又一層的紗布,此刻奮力地辯解牽扯著傷口發疼,額頭上滲出一層細細麻麻的汗。
從樓梯跌落的瞬間,她伸手在空中胡亂抓了下,想找個支點,卻沒想到勾到了沈柔提包上的帶子,把她一併帶了下去。
沈賢一點點走近,環顧四周,忽地笑了一下,聲音透著快意的瘋狂,「你哥呢?他怎麼沒陪著你?」
時念臉色驀地變白,心頭突地一跳,眼珠充血。
哥哥?
什麼哥哥?
腦中塵封已久的記憶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腦層……
她眼神空洞,像是背台詞似的喃喃道:「我是獨生女,時家只有我一個女兒,爸爸酗酒好賭,媽媽也不怎麼顧家,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長大的,爺爺去世,奶奶健在……」
所以,她哪裡來的哥哥?
沈賢很意外看到她這樣的反應,倏地想起什麼,又冷笑出聲,「哦!我差點忘了,你那個給人賣苦力的哥哥,早就死了。」
時念望著慘白色的床單,瞳孔驟然一縮!
她有一個哥哥,哥哥死了。
原本傷口欲裂的腦袋,更疼了,像是有萬千螞蟻啃噬,疼痛入骨!
「你那個給人賣苦力的哥哥,早就死了!」
腦子裡,只有這句話瘋狂迴蕩。
死了?
她伸出手,用盡了全部的抱著腦袋,呼吸困難。
她又開始撕扯自己的頭髮,腦袋上還未痊癒的傷口被她扯開,傳來的痛感跟此刻絕望的壓抑的難受比起來,卻不值一提。
鮮血順著紗布滲出來,在潔白上開出一朵朵殷紅的花。
時念神色時而猙獰時而茫然,仿佛被什麼絞住了心臟,陷入無藥可救的自我沉淪中。
沈賢費解地望著她,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不明所以。
這個女人……瘋了?
忽的,時念像是想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臉上呈現一片惶恐之色。
她從床上往後退,退無可退便連滾帶爬地從床上跌下來,縮至牆角的位置,將自己緊緊的蜷成一團,唇角顫抖。
「媽的,瘋子。」沈賢不耐地瞪了披頭散髮的女人一眼。
紗布上沁出的血跡越來越多,頃刻間將紗布染成了一大片紅色。<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