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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飛快地操控著輪椅過去,情急之中從輪椅上滑下來,雙膝摔在地上爬過去拉她。
卻拉了一個寂寞……
因為葉南傾已經堪堪站穩了身子,低頭望著匍匐在她腳底下的人,「顧沉先生倒是也不必給我行如此大禮。」
顧沉臉一黑!
他雙腿不受力,爬了幾次爬不起來,氣得眼眶微紅,用拳頭砸地板。
「呵!連你都笑話我是個廢人!」
向聿從外面進來看到這一幕,驚了一下,趕緊衝過去將顧沉從地上扶到輪椅上。
「二少,您的腿只是因為常年臥床而暫時失去了行走能力,醫生說針對腿部肌肉鍛鍊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的。」
「我需要你安慰我?」顧沉冷著臉。
葉南傾才不關心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瘸子,她警惕地望著半開的門,生怕又有什麼不該的人被放進來……
顧沉似乎很懂得她的心思,嘴角揚起一抹玩味,「騙你的。」
葉南傾愣了一下,「啊?」
「你真以為我會把你送給其他男人玩?」顧沉笑得邪肆,「畢竟我都還沒有玩過的獵物,又為什麼要送給其他人?」
葉南傾對上這樣不乾淨的眼神,連連後退,後脊背發涼。
顧沉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過來,「葉南傾!你真的很不乖,你的命是我的,就算是不要你這條命,也得經過我的許可才行!而不是一個人站在窗戶上試圖了結自己!」
男人湛藍色的瞳孔里像有風暴席捲,包裹得她喘不過氣來。
他看上去陰柔,可力氣並不小,葉南傾感覺自己的腕骨被揉碎了。
她僵硬地從男人的禁錮中將手抽開,茫然地搖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顧沉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臉上,緊鎖眉頭,「你終究還是沒想起我嗎?」
「我……」葉南傾琢磨不透這個男人,但他的眼神像深淵般深邃,又似豺狼般兇狠。
顧沉像是被氣到,咬著牙猛吸一口氣讓自己不至於大發雷霆,語氣森沉至極,「顧肆寒就沒有告訴過你,顧家還有我這麼個二少爺?」
葉南傾瞳孔猛縮!
顧家二少爺?顧沉?
「不,這絕對不可能!」
她上輩子就算心不在顧肆寒身上,可到底在顧家生活了那麼多年,顧家有幾口人、以及跟他們之間的過往,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唯獨沒有顧沉這個人!
不知為何,說出這句話以後,她看見男人眼中有什麼東西一點點碎裂,那雙緊緊握著輪椅扶手的骨節,也因為抓緊而顯得瘦骨嶙峋。
「你是誰都跟我沒有關係,放了我,不然肆寒找不到我,你會有麻煩。」葉南傾鎮定心神,對上他的視線。
「放了你?」男人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你見過獵人將已經到手的獵物送回去的嗎?來人,把她送去楓園!」
「……」
看著葉南傾被人帶走,顧沉心裡沉重得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捏緊的骨節一點點泛白。
「呵!這就是我要付出的代價嗎?竟然將我生生從她的記憶中剔除了。」
向聿聽不懂自家主子在說什麼,只是摸著後腦勺提醒一句:
「二少爺,目前我們的人依舊沒有找到裴南湛的身影。」
他確定給裴南湛的酒里下了藥,也看見裴南湛大概是察覺到身體不適去了衛生間。
可他們的人去了衛生間卻什麼都沒看到。
「那個蠢女人那邊呢?是什麼情況?」
「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找了個跟大少爺身型相似的人去了,她好像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一直以為跟她睡在一起的人是真的大少爺。」
顧沉忍不住冷嗤,「還真是個蠢女人!」
「那裴少那邊……」
「不用找了,讓那個蠢女人以為睡了她的人是顧肆寒也好,她一定會不依不饒地糾纏,夠他頭疼了。」
向聿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想自家主子真損。
人家大少爺恐怕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了個女人。
——
穆三在一樓大廳的角落跟薄安婭通話。
他將最近這段時間發生在葉南傾身邊的一切都如實匯報了以後,抬頭看空中煙火還在不停綻放,忍不住吐槽道:
「薄小姐,我實在是想不明白肆爺為什麼會特意給那個女人準備這樣一場盛大的煙火展。」
對面女人嘴角揚起一抹譏誚的弧度,「你大可不必擔心,肆爺跟那女人的關係也就如同這煙火,轉瞬即逝,曇花一現罷了!」
「……」
掛了電話,穆三四處張望沒找到葉南傾的身影,心想這個該死的蠢女人怎麼總喜歡到處跑。
他找了一圈沒找到人,乾脆也懶得找,去了一旁的酒水區拿了一杯香檳獨自喝起來,讚嘆一聲這酒水味道還不錯。
另一邊,沈柔拖著扭傷的腿準備離開,準備將那張鑲鑽的尊貴的卡插入電梯。
一道怒斥聲從身後響起:
「站住!」
沈柔嚇得一愣,手中的卡掉在地上。
陸燃氣勢洶洶地衝過來,怒掃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地上的那張卡上。
「頂樓的卡,你怎麼會有?」
這種卡他只會分發給跟自己關係極其親密的人,根本不會隨便給出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