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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會長看著那幅《攬月圖》,沉重地嘆一口氣。
「這可怎麼辦?」
葉南傾將視線從那幅畫上移開,又好整以暇地看了朱會長一眼,「不用可惜,一幅畫而已,壞了就壞了,反正該賠我的錢,她們一分都別想少!」
「糟糕的是我已經提前放出消息說這幅《攬月圖》是本次國畫拍賣會的壓軸之作,引得那些國畫收藏愛好者慕名而來,結果畫卻被毀了……」
要是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那麼賣力地宣傳這幅畫了!
可京都上層圈子裡,還是夜染的畫最受歡迎,多的是願意一擲千金買來家裡掛著顯擺的。
尤其是那些在京都根基不深的暴發戶,都以家裡有一幅夜染的畫為豪……
這可怎麼收場?
一旁的顧肆寒也看著那幅破損的畫沉聲道:「的確可惜。」
他今天就是奔著這幅畫來的。
攬月圖……
這幅畫的構思出自李白詩詞裡的,欲上青天攬明月。
他想買這幅畫送給傾傾。
想告訴她,願為她上九天攬月。
現在這攬月圖沒了……
唐卓自然看得出顧肆寒的心思,在顧肆寒耳邊低聲道:「肆爺,我剛才看二樓有夜染的另外一幅畫,意境也不差……」
顧肆寒聽後眼前一亮。
他揉了揉葉南傾的腦袋,「傾傾,你在下面玩,我去樓上,有事可以去上面找我。」
「你去二樓幹嘛?」
顧肆寒唇角勾起一絲弧度,帶著本不屬於他的邪魅,「秘密。」
葉南傾:「……那你去吧。」
怎麼神秘兮兮的?
顧肆寒走後,葉南傾轉頭對朱會長低聲道:「給我準備畫筆和畫紙。」
朱會長一愣,沒明白葉南傾這是要幹什麼。
直到葉南傾說:「畫紙要拿和攬月圖那張一樣的。」
朱會長這才恍然大悟,「你要畫攬月圖?」
葉南傾點頭,給了朱會長一個眼神,不言而喻。
「啊啊啊!你這個丫頭也太讓人驚喜了吧!」朱會長激動得直接在原地又蹦又跳。
這會兒他還穿著從醫院帶出來的病號服,整個人顯得有些瘋癲,嚇走了不少新進來的遊客。
「這裡的負責人是怎麼回事?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
「這我哪裡還敢來看畫展?前幾天新聞里說的那個精神病院出來的病人在街上捅人的消息你聽過沒?哎呀呀,老可怕了!」
「……」
「走!你跟我來,這裡有一間畫室,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了。」朱會長收斂情緒,此刻精神狀態看上去正常了一些。
葉南傾點點頭,跟在了朱會長身後。
與此同時,人群里一道幽冷陰暗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葉南傾遠去的背影。
葉安雅戴著鴨舌帽,著裝比以前低調了很多,站在人群里完全不顯眼。
葉南傾離開雲城的這段時間,她受夠了一塌糊塗的原生家庭帶來的折磨……
葉華茂現在沒錢,又被病重的王秋香拖累著,走投無路,居然將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她甚至差點被葉華茂賣了!
可她在雲城受苦受累的這些日子裡,葉南傾不僅去參加了什麼國畫大賽,還因為跟顧肆寒的戀情被曝,無數次上京都新聞的頭條,風光得很!
葉南傾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她,原來攀上一個有錢男人,真的可以改變命運……
第517章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葉安雅咬緊牙關。
剛才葉南傾跟朱會長的對話,她全都聽到了!
以假亂真?妄想用自己的畫來代替那個國畫大師夜染的攬月圖以此來應付那些慕名而來的貴族們?
她扯出一個森冷的笑容,「葉南傾,你簡直就是在找死,至少……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葉南傾跟著朱會長來到那個一百多平且各種繪畫工具一應俱全的畫室,感嘆一句:「還挺豪華,在這裡安排一個畫室,你怎麼想的?」
「設計這個場館的時候空出來了這麼一個房間,就隨意安排了。」
說完,朱會長眼底又閃過一抹老謀深算的精光,「但是現在你用了以後,我就要考慮一下物盡其用了。」
「哦?」葉南傾已經攤開畫紙了,又從工具架上拿起了畫筆,「怎麼個物盡其用法?」
朱會長嘿嘿笑了兩下,「原本普普通通的畫室,被夜染用過以後,那可就變成了有參觀價值的觀賞品。」
「你為什麼不去做一個狡猾的商人?」葉南傾瞥他一眼,「怎麼想到要來搞藝術的?」
「你懂什麼?」朱會長摸了摸鬍子,「唯有藝術才是永恆。」
「好熟悉,感覺這句話好像在哪裡聽過。」
「不說這些了。」朱會長一想到接下來的拍賣,表情立馬嚴肅,「你真的可以再畫一幅《攬月圖》嗎?」
一幅作品的誕生,往往是靈感碰撞瞬間的事情。
何況是一些意境深刻的曠世絕作。
葉南傾聽後,掀眼看了朱老頭一眼,輕挑眉梢,「老頭,你在懷疑我?」
朱會長瞅著葉南傾這個無比自信的笑容,有瞬間的愣怔。
他甚至已經開始反思了。
是啊,他為什麼要不自量力地懷疑夜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