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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南傾看得心臟悸動。
似乎是察覺到她一直打量的目光,顧肆寒伸出臂膀把她撈進懷裡,將她的腦袋摁在胸口的位置,「傾傾,乖,該睡覺了。」
靠近男人強有力的胸膛,可以聽得到他的心跳,也可以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迷人的男性氣息。
葉南傾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呼吸的節奏全都亂了。
他的臂膀牢固而堅硬,把她牢牢箍在懷裡的時候,安全感包裹著她。
這懷抱,這氣味,都莫名熟悉。
熟悉到她漸漸就濕了眼眶。
是他啊……
那個把她從無人問津的醫院抱走的那個人,把昏睡的她從樹林中抱出來的人。
如果上一世,她願意好好感受這厚實胸膛下藏著的炙熱感情,哪怕一次,所有的真相都會浮出水面。
可她沒有,以往與他的每一次擁吻中,她滿心都是要推開他,要逃離他。
她從來不好好地聽他說話,也不問他愛不愛她。
手指撫摸上男人俊美的眉骨,她滿眼都是愧疚:
「肆寒,對不起,以後換我來好好愛你好不好?」
沒有回應。
聽到他沉重疲憊的呼吸聲,看到他緊緊閉上的雙眼,她借著月色找到他的唇角,櫻桃般的唇輕輕覆在上面……
這一晚,她靠在他的懷裡,睡得異常安穩。
直到窗外傳來清晨的鳥鳴聲,窗外斑駁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玉瓷般雪白的肌膚上,她睜眼發現顧肆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在了。
身上蓋得嚴實的褥角和已經重新換藥包紮的傷口是他留下的痕跡。
他就是這樣,把愛都藏在細節里,叫人想起都覺得心疼。
她小心翼翼地嘗試下床,發覺自己受傷的腿好多了,勉強可以活動。
葉南傾推門下樓的時候,顧肆寒正端著餐盤準備上來。
他換上了寬鬆的灰色絲綢質感的居家服,胸口的扣子解開,裡面堅實健壯的肌肉若隱若現,剛洗完的頭髮還有一點濕噠噠的痕跡,隨意地搭在額角。
「傾傾,別亂動,我放下這個就過來。」顧肆寒將餐盤端進二樓的備用餐廳,又快速地折回來將她抱起。
騰空的瞬間,葉南傾的手情不自禁地就勾上了他的脖子,鼻尖都是他發間殘留的洗髮水的香味。
她好奇地撥弄著他的發梢,像個抓到了什麼新玩具的小孩子,「肆寒,你的頭髮真軟。」
顧肆寒感受著頭頂不斷傳來的酥酥麻麻的觸感,臉有一點點黑,他無可奈何,又不得不輕聲地哄她:「傾傾,別鬧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她自己像個傻子,不知道於他而言,來自她的每一絲觸碰都像是在吊足他的胃口,讓他心猿意馬,呼吸凌亂。
「肆寒,你別動。」葉南傾忽然喊住她。
顧肆寒還真就像個木頭人一樣被定在原地沒動了。
低頭看見懷裡的人聚精會神地盯著他的脖子看。
他的手從他的胸前一點點攀爬上他的脖子,這個舉措讓顧肆寒半邊身子更加僵硬住。
隨著她的呼吸靠近,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鼻息打在他鎖骨間的微妙感覺。
「肆寒,你衣服上有一團蒲公英的種子,你看,毛絨絨的。」她認真地將手中的毛絨絨遞到顧肆寒眼前,「蒲公英的種子怎麼飄到家裡來了?還落在了你的衣服上……咦?你的耳朵怎麼紅了?」
「室內空氣不流通,我頭有點疼。」顧肆寒快步走過去將葉南傾放在餐桌前。
葉南傾還想說什麼,後腦勺忽然被他的大手摁住。
他傾身,精準地含住她不安分的唇,像烈日渴望春雨,吮吸這屬於她唇齒間的氣息。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葉南傾隱隱感覺呼吸困難……
他才終於放開她,黑眸深情地注視著她,嘴角卻又噙著一絲無可奈何的警告意味。
「傾傾,好好吃飯。」
「……」葉南傾欲言又止,乖乖地端起桌上的粥往嘴裡塞。
顧肆寒接了一個電話就匆匆下樓。
電話那頭說話的正是之前負責照顧葉南傾的阿姨,「顧老闆,我家中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下午就可以趕來別墅繼續照顧南傾小姐了。」
「不用了,你還可以再請幾天假。」
「可是……」
「工資照常結算,南傾問起來,你說你家裡有急事。」
「好嘞!」阿姨只覺是攤上了大便宜。
「……」
曹嘉運費勁心思打造的古堡,深處郊區,掩映在山林之中,人跡罕至。
尤其周圍見不到其餘的任何樓房,甚至最近的公路都在一公里開外的地方。
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唐卓將車子停下,下車拉開車門,迎著裡面的人出來。
「肆爺,王秋香也被轉移到這裡面了。」
顧肆寒冷著一張臉,大跨步走進去。
曹嘉運的人早就死的死,傷的傷,古堡內早就被清理得一點痕跡都不剩。
何況,這是曹嘉運的私人領域,鮮少有人知道,也從未有人踏足。
所以推門進去的時候,空蕩、荒涼之感隨之襲來。
甚至連古堡內的花草,因為無人照顧的原因,也都一點點枯萎殆盡,留下一片雜亂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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