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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安雅臉上堪堪擠出一抹笑,「這是我出國旅遊的時候幫做遊戲主播的同學代購的。」
她完全不敢看葉南傾的眼神。
坐在葉南傾的身邊,更是耗盡樂她畢生的勇氣。
葉南傾面無表情地將東西推到她手邊,「這麼寶貴的東西,你可得好好收著。」
「謝謝姐姐。」葉安雅大氣不敢喘,低著頭仿佛做了什麼虧心事。
葉南傾眼底泛起冷笑。
那天的雨真的下得好大。
沖得她幾度暈厥。
朦朧的意識中,粗獷的男聲傳來:
「把她交給我,得把她扔進江里,才能死透。」
那個時候,雙手沾滿了血的付小燕早就怕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有人幫她收葉南傾的屍,她高興都來不及。
於是迫不及待地將葉南傾甩給了穿著一身雨衣的神秘人。
所謂的「神秘男人」,身板小得跟個女人似的,拖著她的時候非常吃力。
神秘人把她塞進車裡。
沒有去江邊。
去了雲城西部的流浪橋底下。
她很快就明白過來了。
這哪裡是要沉屍?
若是要沉水,那雲大旁邊的烏江,就是最近的地方。
這個神秘人……是要她在死前還受盡凌辱!
流浪橋,顧名思義,是雲城最大的流浪漢聚集地。
那裡髒亂不堪,什麼人都有。
甚至不缺從精神病院出來的瘋子!
那裡的男人,早就活得像禽獸。
所以流浪橋那一片區,治安都是最差的。
總有少女被人拉去強了或是殺了的犯罪案件發生。
幾乎都是橋底下的人所為。
可總有抓不完的犯罪嫌疑人,總有不斷加入的流浪漢……
久而久之,那裡更是成了人跡罕至的地方。
後來事實果然如她所料。
神秘人費力地拉著她下車,傷口流出來的血灑得滿地都是。
透過面罩。
她仿佛看見了得意且陰冷的笑。
可就是這個令人不齒的喪心病狂的惡毒行徑,讓她立刻就想到這是葉安雅能做出來的事情。
可是……
葉安雅是不是低估了一個途經地獄,死過一次的人,重活一次的決心和欲望?
她好不容易能重新活一次。
就這麼被人拿刀子捅死……
未免太憋屈!
她扯了棉布纏住傷口,吊著最後一口氣,敲暈了葉安雅,搶了她的車,拼死趕到了距離最近的裴南湛的住所。
上一世,她最不齒見跟顧肆寒關係密切的人。
可偏偏,每次能救她於水深火熱的,都是那些人。
是他愛她,人盡皆知。
所以那些人才看在顧肆寒的面子上,護她,幫她。
那個男人,無一句言愛,可處處都是愛。
想著想著,葉南傾眼眶微紅。
葉安雅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葉南傾發作,便慶幸地彎唇。
果然葉南傾是如她所料那般蠢,完全沒將這個變聲器跟她聯繫在一起!
葉安雅鼓了鼓勇氣,低著姿態說:
「姐姐,後天陸家老爺子六十歲的壽宴,你想去嗎?因為我跟陸雲汐關係好,她看在我的面子上邀請了葉家,你也可以一起去的,畢竟你還是姓葉。」
葉安雅聲音不小,聽得旁人羨煞了。
不少同學湊過來,眼睛裡冒著光,「葉安雅,陸雲汐真的邀請你們家去參加宴會嗎?我們這些人都沒聽到過這個消息。」
陸家作為雲城獨樹一幟的第一豪門,關係盤根錯節,根深複雜。
但是能參加陸老爺子六十周歲生日宴的,唯恐都是陸家攀親帶故的世家。
無一不是權貴之中的權貴,豪門之中的豪門!
葉安雅微微揚著嘴角,稍稍得意。
哪怕葉南傾做得再多,只要有陸雲汐在她身邊站著,她也能永遠被人仰視!
「陸老爺子的壽宴?」葉南傾微眯著眸子,若有所思。
可這反應落在葉安雅的視線中就是之前完全沒有得知過這個消息。
陸燃居然沒看在那個男人的面子上邀請葉南傾?
可下一秒,葉安雅瞬間明白了。
葉南傾不管攀上了誰,都只是被包養的情人罷了。
何況,葉南傾到底只是養女,在上流階層難登大雅之堂。
陸燃那麼好面子的一個人,怎麼可能邀請一個葉家的養女?
那不是駁了陸家的臉面?
葉安雅心底偷著笑,面上卻詫異得不行,「姐姐,我還以為陸少已經跟你說過這個事情了,看來是我想多了。」
葉南傾腦海里仔細思索著,想起她養傷那幾天,陸燃的確來看過她一次。
還給了她一張請帖。
讓顧肆寒務必賞臉,去參加陸老爺子的壽宴……
顧肆寒當時就溫柔地看了她一眼,說:
「傾傾去,我就去。」
陸燃大概是覺得顧肆寒無可救藥,於是氣急敗壞地走了。
——
收回思緒,葉南傾淡定地看了葉安雅一眼,笑不達眼底。
「我跟你一起去。」
葉安雅揚著嘴角說:「到時候你跟在我後面,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能進去宴會場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