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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學校舞蹈社的副社長。
而那個時候,社長是葉安雅。
在開學聯歡會賽前的比選中,她以比葉安雅高了一票的成績,被選為團隊舞蹈的中心位。
她本該是開心的。
但是第二天就被一輛在馬路上橫衝直撞的摩托車給撞翻。
流了很多血,進了ICU,差點死掉。
膝蓋粉碎性骨折。
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被轉到了京都的一家醫院。
但是手術的那段時間,葉家人一個都沒來過,仿佛不知道她出事了。
每次她想聯繫葉家人,護士就會告訴她,病人還不允許使用手機。
她幾乎以為自己被拐了。
可每天一群白衣人圍在她床邊,又將她的一切都照顧得周到,小到每一頓營養餐都是精心搭配的。
這讓她打消自己是被拐了的想法。
直到出院的那天,葉家夫婦才來醫院把她接回去。
說她活該被撞。
第74章 她明明有過那麼多的榮耀!
她早該知道。
父母走後,這個世界上恐怕沒人希望她好好活著。
除了顧肆寒。
想到葉家夫婦……
少女一雙美眸變得冷艷凌厲,紅唇透著淒冷的薄涼之意,整個人宛若一座霜雪中的孤島,寒冷徹骨。
車子在雨霧中速度緩緩變慢,蜿蜒開向沁園的方向。
再次抬眼的時候,沁園門口站立的兩道身影吸引了葉南傾的注意。
「是誰在哪裡?」
下一秒,不等回答,她看清楚那身影,忽然笑出聲來,聲音卻透著淒涼,「瞧瞧,我這剛才還想著他們,這會兒就立刻見著了。」
「你不想看見的人,我派人趕走就是了。」顧肆寒輕輕握著她的手以示撫慰。
男人手心溫熱,手指邊緣內側帶著薄繭,寬厚有力。
給人十足的安全感。
「不用。」葉南傾微微搖頭,嘴角冰冷的笑意有所收斂。
車子停穩以後,葉南傾率先下車。
唐卓立刻撐過去一把黑傘。
沉沉天色下,少女的眼眸晦明變化,忽明忽暗,看不出情緒。
「薛女士?葉總?有何貴幹?」
這語氣陌生疏離得簡直不像話。
薛雲嵐原本克制的情緒一下子沒忍住,爆發出來,臉色極差的怒聲道:
「葉南傾,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有什麼事嗎?」少女眼底平靜如死水。
薛雲嵐沒料到葉南傾是這個反應,眼睛瞪得更大了,可面對葉南傾無所謂的態度,忽然多了點不安。
她梗著脖子,臉上的粉底都蓋不住那張猙獰的難看的臉色。
「你還好意思問?你把安雅打胎的消息公布出去,是想毀了她嗎?」
她可憐的安雅,以後要怎麼做人?
「薛夫人,我不知道葉安雅是怎麼跟你說的,但是有一件事情你搞錯了,把自己打胎的消息公布出去的人,不是我,是她自己。」
薛雲嵐一愣。
可是以她作為親生母親對葉安雅那尿性的了解,頓時就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愣怔片刻,仍然喋喋不休地挖苦道:
「那你為什麼不乾脆地承認是你打了胎?反正你的名聲都已經那麼爛了,現在還想安雅也抬不起頭來做人嗎?」
葉南傾冷艷的臉上,掠過幾分不可思議。
「所以薛夫人你自己的親生女兒做了那些丟人的事情,你沒想著如何糾正她的行為,反而還責備我沒有給她背下這個鍋?」
呵!
她忽然有些理解為什麼葉安雅爛得徹徹底底,無可救藥!
原來都是被這良好的家教給薰陶的。
「葉南傾,你怎麼能把話說得這麼難聽?這怎麼能算是背鍋?你的名聲臭了是事實,而安雅卻是雲城豪門眼中的大家閨秀,才華橫溢。」薛雲嵐橫了她一眼。
「所以我就應該背負一切,像個垃圾一樣被人踩進下水道里,遺臭終生嗎?」葉南傾眼眶微紅,聲音帶著嘶啞的咆哮。
就像上輩子那樣,人見人厭,狼藉一生。
她明明有過那麼多的榮耀!
可都是給葉家和程家做了嫁衣!
這可笑的養育關係,到底算什麼?不過是推她入地獄的血手。
她才終於明白,為什麼顧肆寒一再告訴她,成年之後務必要跟他回京都。
甚至他為她鋪好了路,京都大學也向她發來誠摯的邀請。
可她像個傻子一樣,為了報答這可笑的養育之恩,為了那自以為是的愛情,堅持留在雲城。
她上輩子是被自己給蠢死的……
薛雲嵐有點不敢看葉南傾的眼睛。
明明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為什麼看她的眼睛卻好像是帶著滅門之仇的恨意?
不,葉南傾怎麼可能恨他們呢?
她應該感謝葉家的養育之恩才是!
想到這裡,薛雲嵐底氣更足,聲音瞬間拔高:
「你占著屬於葉安雅的一切近十年,現在葉安雅回來了,你該學會感恩才是,你為她做什麼都不算虧待你!」
所以,就算承認自己打胎,為葉安雅攬下這一切又怎麼了?
「她自己不作惡多端,就不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要我說,她哪一天把自己給作死了都不算可惜!」葉南傾嗤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