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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位俠士所擒。」陸羿看了對面的左雲虎一眼。
「是你!」左雲虎認出夏琨,拔出腰間的劍。「我找了你五年,沒想到你躲在這裡。」
夏琨淡道:「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左雲虎取下斗笠,露出一張帶著疤痕的臉。「你說我是何人?」
夏琨從那張臉上認出了左雲虎。
「原來是飛雲山莊的少莊主。當年的少莊主可是個白淨書生,沒想到現在變成……」
「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少莊主,你這話好沒有道理。」夏琨淡道,「你們飛雲山莊為何會落得家破人亡,難道到現在還不清楚?還是說你清楚,只是不敢恨真正的仇人,而是恨一個與此事毫無干係的過客?」
「過客?當年要不是你把災難帶到我家,我們飛雲山莊也不會……」
「當年?」夏琨淡道,「當年要不是我祖父救了你祖父,你們飛雲山莊根本不存在。我們兩家幾世修好,我家落難,你家怎麼脫得了干係?我負傷趕到飛雲山莊,就是為了讓你們避避風頭,結果還是晚了一步。要是少莊主沒有失憶,應該記得那時候的我也差點死在那場滅門之中。」
左雲虎握緊手中的劍。
夏琨沒有放過他,繼續說道:「你以為我不去飛雲山莊,你們家就會躲過滅門之禍?真是天真!」
左雲虎從縣衙離開了。
夏琨說道:「雖然飛雲山莊沒了,但是這個左雲虎身手不凡,要是有他投靠你,你的許多事情可以進展得更加順利。」
「不急,順其自然。」陸羿道。
「剛才看見二爺在外面等著。」夏琨道,「應該是想讓你早些回家吃飯。」
夜晚,陸家坐了三桌,熱鬧非凡。
僕人們多得了一個月的月銀。
店裡的夥計也得了銀錢,一個個喜氣洋洋的向陸軒道賀。當然了,慕思雨也給他們說好了,後天再單獨請他們去酒樓吃飯,今天只是家宴。
明天嘛,陸軒要宴請書院的老師們。夥計們在這些讀書人面前會不自在,就不安排在一起宴請了。
「陸軒……」楚凌朝陸軒招了招手。
陸軒喝了點酒,見到他便放下酒杯,跟著他出了門。
「怎麼了?」
「那個……」楚凌掏出一塊硯台。「這個送給你。」
陸軒看著楚凌遞來的東西,遲疑著沒有接。
「你愣著做什麼?」楚凌瞪著他,「我們是不是朋友?你中舉了,我作為朋友想送你一件禮物,你還不願意收嗎?」
「謝謝。」陸軒接過來,「咱們回去吧!」
楚凌看著陸軒的背影。
這人真好看,性格又好。
慕思雨見陸羿和白山長還在吃酒,又去炒了兩個簡單的菜。
小雲兒困了,她先去照顧孩子。
至於這裡,陸羿和陸軒都在,讓他們招待吧!
「娘……」陸芷雲趴在她的懷裡。「你好香啊!」
慕思雨輕笑:「這是紫苑配的香料。你要是喜歡,我讓她拿些過來給你熏衣服。」
「才不是,這是娘的香味。」陸芷雲說道,「因為是娘,所以才香噴噴的。」
安鈺叫來紫羽,悄悄的出了大堂。
「夫人,要不要給夏爺說一聲?」
「別,他們還有客人,不要打擾。」安鈺說道。
馬車剛備好,安鈺踩著凳子上了馬車。
突然,一人跟著上來。
安鈺以為是紫羽,回頭一看竟是夏琨。
「你……」
「紫羽留下。」夏琨淡道。
紫羽見到夏琨,高興地應是。
安鈺羞澀地說道:「家裡還有客人,你這樣走了不太好吧?」
「沒關係,兩位陸爺都在,不用我操心。」夏琨說道,「安公子也中了舉,我們理應去道賀。今日便算了,明日我做東,請他們母子去酒樓吃飯。」
連岳母都不願意叫一聲,夏琨對玉氏有多厭惡可想而知。不過看在安鈺的面子上,表面的和睦還是要維持一下的。要是玉氏不想維持,他也不怕撕破臉。
現在也不過是剛過戌時。
馬車抵達安家門外時,隔壁那家探頭看了看,見是夏琨和安鈺從馬車裡下來,酸溜溜地說了句『女婿這麼有錢,還不是跟我們擠破胡同』。
要是玉氏會做人,女兒嫁得好,兒子又中了舉,街坊鄰居巴結還來不及,也不會當著面說這些酸溜溜的話。說到底,玉氏的人緣實在太差了。
「誰呀?」玉氏前來開門。
見到夏琨和安鈺,玉氏板著臉說道:「你們來做什麼?」
夏琨淡道:「我們是來為安兄道賀的。」
「娘,哥哥在嗎?」安鈺問。
安亦珩走過來:「娘,你先去倒茶。」
「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客人,還倒什麼茶?」玉氏不悅,「我敢倒,他們敢喝嗎?不孝的東西。」
「娘!」安亦珩冷著臉。
玉氏撇撇嘴,轉身走了。
現在她兒子中了舉,那就是舉人老爺了。等再進京會試,考上了進士,那是可以當官的。
夏琨說到底只是一個奴才,難不成還要高看他不成?
「對不起,我娘……」安亦珩面露無奈。「快請進。」
以夏琨的脾氣,這個時候就應該馬上離開。可是看了一眼安鈺,他還是忍著這口氣,帶著安鈺進了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