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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作為陸家的頂樑柱,他不能倒,更不能讓孩子們產生焦慮,所以哪怕他夜不能寐,也不能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來。
「剛收到消息,你嫂子和齊霄去料理那些月神教的邪教徒了。」
「那得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歸期不定。」
「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把嫂子叫回來吧!」
「齊霄在她身邊,應該沒有問題。」
「齊霄的身體大不如前。」陸軒說道,「要是再發生什麼事情,他護不住嫂子的。我明白他們的想法,這次是被月神教的人惹怒了,想要給這個邪教一點顏色看看。然而,強龍不壓地頭蛇,這月神教就像地底下的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鑽出來咬他們一口,還是讓他們早些回來的好。」
「最近朝中的事情你怎麼看?」陸羿轉移話題。
不是他不想聽陸軒的建議,而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他的夫人性子倔強,哪怕是他親自上門去把她帶回來,她也不一定聽,還是等她的消息吧!
在朱晨進入國子監的時候,京城又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齊府大小姐齊詩懿重病不起,臉上還長了奇怪的斑點,不管什麼大夫都治不了。
廟裡的靜空大師上門為她卜了一卦,說她近日被沖了邪煞,只有化解了這個邪煞,臉上的斑點自然就好了。
「這個邪煞啊,除了上門提親的翊王還能有誰呀?翊王是誰呀,那是前……你們懂的,他的親生兒子。當今皇上仁愛,不想他背上叛賊之子的罪名,就把他過繼給了自己的好兄弟,成為翊王這支的繼承人。可是這個人克父克母,煞氣重,齊府大小姐的八字太輕了,根本扛不住他。」
「那這門親事成不了?」
「不一定。」有人說道,「齊大人是誰呀?他可是將軍。他手裡死了多少人,煞氣怕是比這個翊王還重。那就要看看齊大人相不相信了。」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有人跑過來,「翊王上門取消了親事。」
「取消了?他不娶了?」
「我親眼所見,翊王上門拿走了自己的庚帖,取消了這門親事。」
「看來翊王煞氣重是逃不掉了。」
幾天後,齊詩懿出門了。
平時出門戴上帷帽的她今日沒有遮掩,露出了那張留下了印點但是明顯斑點已經消了不少的臉。
原本京城的百姓就在好奇她的容貌恢復得怎麼樣,見她臉上的斑點真的消失了,而且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有好轉的跡象,更加證實翊王八字重的傳言。
「翊王出家了。」有人喊道。
「什麼?」
「今日靜空大師去了翊王府,親自收翊王為帶髮修行的俗家弟子,說他煞氣太重,應該吃齋念佛。翊王雖然沒有剃度出家,卻也差不多了。」
「他那煞氣重的名聲傳出去,怕是沒有哪家的女兒敢嫁給他。」
又過了幾日,翊王離開京城了。
范肅離開京城之前,派人送了一個盒子給陸芷清。
陸芷清打開一看,裡面是幅畫,畫裡是她和范肅初識的場景。
畫裡有一首詩,詩意大概是與她道別,各自珍重,還有點懷念當年的感覺。
宋晗之拿著畫,說道:「所有人都說翊王煞氣重,這畫就不要掛在房間裡了,收起來吧!」
陸芷清說道:「你怎麼也跟他們一樣相信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
「如果是別人,我當然不相信,但是他嘛……」宋晗之在旁邊搖著扇子,「他差點想撬我的人,我當然要詆毀幾句。」
陸芷清皺眉:「聽說翊王的生母在半年前去世了。現在他真的是孤家寡人。沒有親人,沒有什麼朋友,好不容易去提個親,又傳出克人這樣的謠言,現在好了,變成了寺廟裡的俗家弟子。我怎麼覺得這世上再沒有比他更慘的人了?」
「他還有封地,等他到了封地上,沒有人知道他的事情,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憋屈了。」
「也對。」陸芷清說道。
「夫子讓你背的課文背下了嗎?」宋晗之問,「現在這個夫子特別嚴厲,你要是背不下來,他是真的會打你手板心的。」
陸芷清:「……」
她趴在那裡哀嚎。
因為在家裡,她穿著家居服,披散著長發,細嫩的臉上未施粉黛,紅撲撲的嫩臉像那玫瑰花瓣,因為哀怨多了幾分輕愁,瞧著我見猶憐。
宋晗之走過去,從桌上拿起書本,說道:「我負責監督,你背吧!」
「我背不了。」陸芷清說道,「你知道的。要是讓我使招式,看一遍就會,要是背書……」
上面那些文字在她眼裡就像複雜的符文,實在是沒有辦法記在腦海里。
宋晗之在旁邊坐下來:「我新得了一本秘籍,是關於女子劍法的,你要是背會了三句,我教你一招。」
「真的?」
「真的。」
陸芷清從他手裡抽走書籍:「給我一盞茶的工夫。」
宋晗之在旁邊失笑。
他拿起另一本書。
現在他們已經不在同個教室上課了,他要準備科考,而陸芷清畢竟是女子,不用科考,所以學習的東西和他不一樣了。
宋晗之看書很專心。
等了會兒,看完了幾頁,他抬頭看向陸芷清。
陸芷清趴在書桌上,嘴裡嘟囔著,眼睛緊閉,睡得非常安詳的樣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