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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爹,我讓你給我……」
陸少璟聽不下去了,抓住旁邊的刀架在那中年男人的脖子上。
他雖然杵著木頭,但是一點兒不防礙他靈活的行動。在這個時候,他無比感謝從小逼得他輕功極好的二姐。要不是二姐,他也沒有現在的身手。
脖子突然涼嗖嗖的,柳三全渾身冒冷汗。
他僵硬地看著柳九竹:「九丫頭啊,這是咋的了?」
他的眼角瞟過脖子上的刀具,嚇得快要尿褲子了。
見著陸少璟,柳九竹難看的臉色突然好轉了些,原本脆弱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她讓你來騙我的地,難道沒有告訴你我有夫君了嗎?這就是我的夫君。以後你們再欺負我,他會把你們打得滿地找牙的。」
說著,挺了挺胸膛,一副『我才不怕你們的樣子』。
陸少璟突然覺得柳九竹之所以買下他,不僅僅是因為他看起來很可憐,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現在的面相有點凶。她是想買他回來鎮場子的。
「我是你爹啊……」
「從來沒有養過她的爹算什么爹,我們可不認。她好說話,我可不好說話。以後這個家我說了算。」陸少璟說著,手裡的刀又伸進去了一點。
「啊……痛痛痛……不要動,不要動,我不要地了,不要了。」柳三全是真的被嚇壞了。
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是個狠角色,居然真的對他動刀啊,他的脖子都流血了。
「滾!」陸少璟鬆開刀。「以後再來我們家,那就不是流這點血的事情了。你可以回去問問你的女人,看看我是怎麼對付張員外的人的。你這種爹在我們眼裡跟張員外沒有什麼區別,下次就別想全須全尾地離開。」
柳三全連忙跑出去。
柳九竹輕吐一口氣:「謝謝,你又幫了我。果然,你就是我的福星。」
陸少璟搖頭:「你把我帶回來,就是想擺脫現在的困境。如今我幫你擺脫了,等我的傷好了,我想離開。」
「可是,我們真的入了婚籍。」柳九竹看著他。
「可以解除的吧?」
「可以是可以。」柳九竹說道,「那我們拉鉤吧!在你的傷痊癒之前,你留下來幫我應付那些麻煩。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就解除婚約。」
「成交。」
「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陸大哥吧!」陸少璟說道。
總不能一直叫夫君,聽起來挺奇怪的。
陸少璟在柳家村住了下來。
沒過多久,柳家村的村民都知道了柳九竹買了個男人回來入贅,那個男人又凶又丑,心狠手辣,連張員外在他手裡都吃了虧。柳三全去找柳九竹時,還被那個醜男人打了出來,脖子流血了,聽說被砍了一刀之類的。
柳家村村東。余氏焦急地看著在房間裡發瘋的親生兒子,上前阻止道:「別砸了,砸壞了還得買新的。兒啊,那五十兩銀子也是給你拿來娶媳婦了。我們去哪裡拿五十兩銀子贖回秀兒啊!要不這樣,你去秀兒家裡問問,我們當初的彩禮給了三十兩銀子。現在秀兒被張員外抓走了,你讓他們家拿點出來。」
「你當我沒有問過?他們家不給。」
「秀兒是不是他們家閨女?現在落到張員外家了,他們也不急的嗎?」
「他們急什麼?他們說秀兒要是做了張員外的夫人,他們也算是張員外的親家了,從他那裡得到的更多。再說了,秀兒已經嫁到我們家了,我們連女人都保護不了,他們沒找我們的麻煩就不錯了,還想從他們手裡拿銀子,別做夢了。」
「那你想怎麼樣啊?五十兩銀子啊,就算把我們賣了也拿不出來啊!」
柳金杯看著余氏:「我記得你有兩支銀簪子。」
余氏瞪大眼睛:「那是我最後的嫁妝。」
「娘,你也不想到手的兒媳婦飛了吧?」柳金杯說道,「我不管,秀兒要是真的落到張員外手裡,我出家當和尚,你這輩子就沒有兒子養老送終了。」
「你這是想逼死老娘啊!」余氏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起來。
柳三全捂著還在冒血的脖子,粗著聲音說道:「把地賣了。」
「賣了地,咱們吃啥?」
「我和金杯可以去城裡做工。」柳三全說道,「種地也沒有什麼前途,還不如去給有錢的老爺當夥計,指不定比現在更好。」
柳九竹正在給陸少璟換藥,結果她那個嘰嘰喳喳的閨蜜又來匯報最新消息了。
「你那個爹居然把地賣了。」楊青絲說道,「幾畝地全賣了,換了十五兩銀子。還有那余嬸寶貝得不得了的兩支銀簪子也當掉了,換成了十兩銀子。剩下的他們到處借銀子,東拼西湊,欠了一屁股的債,還答應給幾成的利,這才從鄉親那裡借得二十兩銀子,據說現在只剩五兩了,也不知道還有誰能借給他們。」
「還能有誰?當然是房秀蘭家的人唄!」
「也是,當初房秀蘭家裡人要了三十兩聘禮。這樣的價格可以娶城裡的姑娘了,沒想到他們也敢要,而你那個沒良心的爹也真給。」
余氏家裡的後續對柳九竹和陸少璟來說並不重要,兩人當作八卦聽聽也沒有放在心上。
半個月後,陸少璟可以正常下床走動了。
這個時候,他才第一次走出那個房間,呼吸到柳家村的新鮮空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