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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當然明白,下官懂了。」
陸羿淡道:「三天之後,大人自行找皇上匯報。」
刑部尚書的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了。
陸羿好像說了,又好像什麼也沒說,他還是不明白這個案子怎麼審。
家奴犯了案,當主子的的確有罪,但是不至於牽連這麼廣。各府有多少家奴,怕是沒有幾人知道,更不可能知道他們做了什麼。如果每個家奴犯了錯都要東家來背黑鍋,那朝堂上那麼多文武百官,有幾個人摘得乾淨?
「愁!真是愁!」
莫老大人和莫輕言被看押在府里。
莫老夫人急得不行,看向莫老大人:「要不,我去找王妃說說情。」
「後宅的女人不能干政,你就算去找王妃,那也沒用。」莫老大人說道,「不要多事了,只管等著審訊吧!」
「娘,那家奴的事情是怎麼回事?與其找王妃,還不如清查一下手下的人。」莫輕言說道。
「我馬上查。」莫老夫人說道,「要說那莊子,好像是你媳婦名下的。」
「雲氏的陪嫁莊子?」莫輕言皺眉。
「這不會是姜家故意使壞吧?」莫老夫人說道,「他們家剛沒了一個孩子,我們家就出事了,這也太湊巧了。」
「就算真是姜家使的陰招,我們手裡的人只要沒做,那就冤枉不了任何人。要是他們真的做了,打著我們莫家的招牌欺壓百姓,我們受這磨難都不算冤枉。」
莫輕言回到房間,找到繡花的雲氏。
「夫君,你回來了……」
「你在李家莊是不是有個陪嫁莊子?」莫輕言問。
都察院的事情挺多的,陸少羽下了早朝後便直接去了案發現場。
「你怎麼在這裡?」陸少羽看見現場的邢佳詩。
邢佳詩皺著眉頭,苦著臉說道:「我也不想在這裡,但是……我好像牽扯到案件當中了。」
「怎麼回事?」陸少羽問旁邊的手下。
手下說道:「死者是個商人,好色成性,邢姑娘與他談生意,談著談著,他在邢姑娘的茶水裡下了藥。邢姑娘發現不對勁,用髮簪扎了自己的腿,讓自己保持清醒,結果那人糾纏不清,想要強迫邢姑娘。再然後……」
「再然後怎麼了?」陸少羽臉色難看。
「再然後邢姑娘昏迷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這人已經死了。」
「當時我應該是跑出去了,可是等我醒過來,我又回到了這個房間裡,而且我的手裡還拿著匕首,匕首的形狀與他的傷口對得上。」邢佳詩說道。
「你一個女子談生意,怎麼不帶個人,自己就敢來見陌生男人。」陸少羽說道。
邢佳詩說道:「我本來帶了一個人,但是那個人拉肚子,之後便沒有回來了。」
「拉肚子?這麼巧?」陸少羽說道,「仵作過來驗屍。你們幾個去把那個拉肚子的人找出來。」
「大人,不用找了,那人也死了。」一名手下從外面進來,拱了拱手,說道,「剛才在茅房附近找到了那個隨從。」
邢佳詩聽說手下死了,大受打擊:「他怎麼會死了呢?他是炙月族人,身手很好的,這些年都是他保護我,我們名義上是主僕,其實我一直視他為長輩。」
「仵作驗屍,其他人找線索。」
陸少羽說完,看向邢佳詩:「你呆在這裡不要亂走。」
雖說他不相信邢佳詩會殺人,但是在案件沒有查明之前,她也有嫌疑。M..
邢佳詩還在『手下已死』的打擊之中,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臉上滿是難過的神色。
仵作驗了屍,說道:「大人,殺死這人的兇器就是那把匕首。死者在臨死之前應該是劇烈掙扎過的,從現場的痕跡就看得出來。死者的身上有女子的抓痕,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抓痕應該是那位姑娘留下的。從現場的痕跡以及死者身上的痕跡來分析,那位姑娘的處境非常不妙。」
「她的那個僕人呢?」
「那人死前有腹瀉的情況,死因是後腦勺的那個撞擊。他應該是拉了肚子,身體無力,之後被人偷襲。剛才屬下去了找到他屍體的地方,沒有發現別的。」仵作說道。
陸少羽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繼續探查,而他也在房間裡四處查看。
從現場的痕跡來看,他大概能想像出邢佳詩與那人糾纏的細節。他蹲下來,看著地上的腳印,說道:「你沒有記錯,當時你應該是逃出去了的,之後被人拖了回來,再偽造了一個你殺人的現場。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把你牽扯進來,就是想要拉一個替罪羊。」
「大人,你看出來了?」
「嗯,但是沒有證據,而且也沒有真兇的線索。此人非常擅長打掃現場,也就是說,他懂得這方面的東西,所以才會把這裡布置得如此精準。」
陸少羽站起來,繼續說道:「不過有一點還是暴露了他,他非常了解你們的一舉一動。你的僕人拉肚子,他提前去埋伏,並在那裡偷襲成功,這可以說明你僕人拉肚子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對他做了什麼。那麼,這人與你的僕人接觸過。你回想一下,你的僕人有沒有吃過你沒有吃過的東西或者喝過水?」
「有的。」邢佳詩說道,「早上吃的是鹹菜包子,我的僕人吃得太多了,有些口乾,剛進酒樓就讓小二倒水給他喝。」<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