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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九竹看著滿缸的米麵,臉上滿是笑容。
除了米麵之外,還有各種調味料。
柳九竹把新買的衣服放在陸少璟面前比畫,說道:「你把新衣服換上吧!」
「好。」
「天色還早,我去山上再采些藥。」柳九竹說道,「只不過平記藥房出事了,鎮上怕是沒有藥鋪收藥了,下次我們要去更遠的城裡藥房賣藥才行。」
「別擔心,城裡的價錢會更高的。」
「說的也是。」
柳九竹是個樂觀的人,只擔心了幾秒鐘,很快便轉憂為喜,自己開解了自己。
柳九竹走後,陸少璟的臉上滿是愁色。
整個鎮上只有三條街,經濟不行,店鋪不多,這樣的地方不可能有陸家的分行。畢竟他娘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生意做到天下各個角落。
下次去城裡藥房,或許會有別的機會。就算那裡也沒有他娘的人,至少有商隊經過,可以往京城那邊傳遞消息。
柳九竹背著背簍上山。
一人攔住她的路,冷冰冰地看著她:「你倒是過得逍遙自在,知不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
柳九竹看著面前的女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員外本來看上的是你,你老實嫁過去,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嗎?得罪了張員外,他把我抓去了,現在……現在……」房秀蘭哭了起來,「村裡的人都說我是破鞋,被張員外碰過了。你讓我怎麼在村里活下去啊?」
房秀蘭越說越委屈,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拍腿,十足的潑婦模樣。
「這門親事是娘答應下來的,彩禮也是她收的。我不願意嫁,她當然要把彩禮退回去。聽說柳金杯娶你花了好幾十兩銀子,既然你這麼值錢,用你抵債也是正常的呀!我只是娘的繼女,又不是親生女兒,總不能讓我來還債吧?」
「你你你,你害了我,我要找你拼命……」房秀蘭朝柳九竹撲了過去。
柳九竹沒動,但是有個東西動了,那就是她衣服里的紅蛇。
紅蛇爬上柳九竹的肩膀對著房秀蘭吐著信子,一雙眼睛冰冷地看著她。
房秀蘭急忙停下腳步,僵硬地看著紅蛇。
柳九竹認真地看著房秀蘭:「你被張員外搶走了,我很同情你。不過,你可以怪你男人沒本事,怪你婆家沒本事,就是怪不到我的頭上。我憑什麼要犧牲自己來成全你們?你要是再找我的麻煩,紅兒第一個不答應。別人不知道,你應該是清楚的,紅兒是山里蛇王的孩子。」
所謂蛇王,其實就是當地人的誇張說法,說白了就是一條巨大的蟒蛇。
當初蟒蛇到處禍害村裡的家畜,全村的人用盡辦法才在它懷孕的時候把它解決掉。只不過,誰也不知道那蛇還留下了孩子。
那蛇也是有靈性的,躲哪裡不行,偏要躲在柳九竹的家裡。正好柳九竹的奶奶是個善良的醫者,沒有對它怎麼樣。
房秀蘭之所以知道,那是因為她有一次發現了紅兒,想用鋤頭把它弄死,結果被紅兒咬了一口,中了劇毒。要不是柳九竹的奶奶醫治她,她早就見閻王了。
可是這個人自私無比,柳九竹的奶奶救了她,她反咬一口,說柳九竹故意養蛇害她,還敲詐五兩銀子。柳九竹的奶奶見村里人怪她養毒蛇,無奈地掏光了所有的存蓄,也就是二兩三錢銀子。
村里人想弄死紅兒,紅兒仿佛察覺到自己給主人帶來麻煩,當著他們的面溜上了山。只是沒想到的是在柳奶奶去世的當天,柳九竹處理好了葬禮,紅兒回到哭昏過去的柳九竹身邊,還幫她嚇跑了村里想趁機欺負她的二流子。
房秀蘭後退幾步,白著臉說道:「你給我等著。」
那種被毒蛇咬過的滋味,她是再也不想經歷了。
柳九竹摸了摸紅兒的腦袋,看著房秀蘭的方向說道:「紅兒,她到底來幹嘛的?」
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嚇唬嚇唬她幾句,難道她經歷過的事情就會消失嗎?
再說了,事情發生了,難道她不是應該想著怎麼解決嗎?一味地怨天尤人,只不過變成更大的笑話而已。
陸少璟在院子裡走動著。
他看見角落裡壞掉的雞圈,朝四周看了看,找到了家用的工具箱,然後開始修理雞圈。
說起來陸少璟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可是有些東西就是與生俱來的。
「看來我還是挺有我娘的風範的。」陸少璟看見修好的雞圈,哪怕歪歪斜斜的,對他來說那也是完美的藝術品。
「陸大哥,陸大哥……」楊青絲跑進來,「竹子摔到懸崖
陸少璟皺眉:「哪裡的懸崖?」
「山上啊!」
「帶我去看看。」
「快點。」楊青絲催促,「不對,你的腳還沒有完全好。哎呀,真是麻煩。」
過了一會兒,陸少璟跟著楊青絲好不容易趕到山上。
此時鐘樹根帶著村裡的幾個男人正在那裡徘徊。
「陸兄,剛才我在砍柴,聽見有人尖叫就過來看看,然後就發現了竹子的背簍。這是竹子的鞋子吧?」
陸少璟從地上撿起一顆珠子,瞧那珠子應該是從耳環上掉下來的。這不是柳九竹的東西,可是在這個位置怎麼會有一顆小珠子?
他把珠子收了起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