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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他還認不出一個人的不同,那『神童』之名就白叫了。
「野豬雖然值錢,但是也賣不到這麼高的價格。大哥,你怎麼賣的?」陸軒問。
「遇見了方卓鈺,他考上了舉人,明天在酒樓里辦宴會,那野豬就是賣給他的。」陸羿淡道。
「方卓鈺?就是以前總是跟你作對的那個?他居然考上了舉人。」陸軒臉色難看。「他是不是羞辱你了?」
「這人是誰呀?」慕思雨問。
「關你什麼事?」陸軒不耐煩。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慕思雨撥弄著碎銀,一塊一塊地數著:「一、二、三……」
「你怎麼猜?」陸軒看著她。
見她只顧著數銀子,敲了敲桌子,不耐煩地催促:「你不是說猜得到嗎?怎麼不說了?」
「急什麼?」慕思雨留了八塊碎銀子出來,剩下的交給陸少羽:「你去交給朱大夫,把咱們的診金付了。」
「不是十兩銀子嗎?」慕正涵問。
「那是故意嚇唬慕大山他們的,其實娘的診金只需要三兩銀子。不過我們之前就欠了朱大夫一些銀子,所以加起來是十二兩。」
第36章 她在忙什麼
陸少羽收了銀子,但是沒有急著離開,顯然也想知道陸羿和那個方卓鈺之間的事情。
慕思雨也不賣關子,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的想法。
「陸羿向來有神童之名,以前在書院想必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別的學生怎麼可能不嫉妒呢?時間長了,那些嫉妒的人會越來越恨他。這個方卓鈺經常與他作對,想必是個心眼小,嫉妒心極重的人。如今他考上了舉人,肯定會想著打陸羿的臉,把他踩在腳下。」
「明天他要舉辦宴會,是不是讓你也要去?一頭野豬按理是賣不到二十兩銀子的,為了讓你去,他不惜下了血本,看來明天這是鴻門宴呀!」
慕思雨越說越得意,一副『請叫我福爾摩斯』的嘚瑟樣子,顯然沒有留意自己的『人設』早就垮了。
陸羿沒有回來之前,她整天擔心在陸少羽和陸芷雲面前掉人設。如今陸羿和陸軒兄弟回來,她的所言所行皆是破綻,只有她自己沒有這個認知。
陸羿看了她一眼,沒有反駁她說的話。
陸軒少見的沒有懟她,現在滿心思都是對陸羿的心疼和擔憂。
「要不明天別去了?明知道對方不懷好意還去的話,那不是傻嗎?」陸軒愧疚地看著陸羿。「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這種小人的羞辱。」
「胡說什麼?」陸羿打斷他的話。「不要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
「難道不是嗎?大哥的書讀得這麼好,山長和夫子們都對你給予厚望。要不是因為我這個拖累,早在幾年前你便能考上舉人了。」
「不要再說這些,對我而言你的身體才是現在最要緊的事情。」
「我這殘廢般的身體要來何用?」陸軒捶打著自己,臉上滿是憤恨。
陸羿抓住陸軒的手臂,銳利地看著他:「你的身體是我花大價錢養起來的,輪不到你來糟蹋。」
「大哥……」陸軒垂眸。「你幹嘛對我這樣好?」
陸羿拍了拍陸軒的肩膀:「一日兄弟,一生兄弟,你我之間不用說這些。」
慕思雨看著面前的兄親弟恭。
多好的男人!要是能一直這樣保持下去也不錯。
「我爹好看嗎?」陸少羽涼涼的聲音響起。
「好看……」慕思雨脫口而出,在看見眾人的眼神時閉嘴了。「明天要去參加宴會的話,你這身衣服不行,還得買身衣服。」
「不用。」陸羿蹙眉。
家裡沒有多餘的銀子拿來『浪費』。他希望每文錢都用在刀刃上,而不是花在這些不必要的事情上。
「明天你總不能空手而去吧?雖說不管你怎麼做都會被那人嘲諷,但是咱們不能被動。他打你的臉,你也狠狠打他的臉怎麼樣?」
「無關緊要的人,為何在意?」陸羿不以為然。「好了,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陸軒看著陸羿的身影說道:「明天要見山長和各位夫子,大哥肯定上山打獵去了。方卓鈺這種小人不用放在心上,但是總不能空手見山長和夫子。」
慕思雨若有所思。
陸軒回頭看嚮慕思雨:「晚上吃什麼?」
「我受傷了,晚上隨便吃點就行了。」
她還要忙著干別的呢!
陸軒撇撇嘴:「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才幾天啊,老毛病又犯了。」
陸羿提著兔子回來時,只見慕思雨正在院子裡搗鼓什麼。
地上有許多木屑,她拿著木工工具弄出來許多小塊的木料,那么小看不出什麼名堂。
陸軒剛去菜園子裡給菜淋了糞便,見陸羿站在院子裡看慕思雨幹活,嘀咕道:「你走後她就在搗鼓了,也不知道在搗鼓什麼東西。」
「晚飯做了嗎?」
「沒呢!」陸軒沒好氣地說:「之前還懷疑是不是換了一個人,你看這才幾天本性就暴露出來了,還是那個懶女人。」
陸羿把兔子套好,洗了洗手,準備晚飯。
慕正涵挑著水回來。
陸羿見狀搭了把手,把水桶里的水倒進缸里。
「好了,別挑了。」
「還沒滿。」慕正涵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天色還早,我把水挑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