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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書玉送走了慕思雨,輕輕地咳嗽著。
旁邊的婢女連忙端來藥湯:「溫度剛剛好,夫人快喝了吧!」
鄭書玉擺擺手:「太苦了,我不想喝。」
「夫人,大夫說了你得好好調理。」婢女在旁邊說道,「這次遭奸人所害,身體受損,不調理是不行的。」
「大夫有句話沒說,那就是再調理也是沒用的。」鄭書玉說道,「我的身體我非常清楚。早些年就受了損,之後一直沒有痊癒,如今又中了這個蠱毒,氣血兩空,也就活一天算一天了。」
「你在胡說什麼?」秦文涵走進來。
鄭書玉見著他,臉色沉了沉,淡道:「你出去。」
秦文涵撤走了僕人,走向鄭書玉。
鄭書玉在窗邊坐下來,淡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你有苦衷,你想說為了我的身體著想你不敢冒險,你只有配合他們,犧牲秦家產業,滿足對方胃口,保住我們的小家。可是這麼大的事情,你有問過我嗎?不要說你沒有機會,那個女人就算看得再緊,總有出門的時候。你只需要給我留個訊息,以我們這麼多年的夫妻默契,我總能猜到些什麼。可是你完全沒有與我共同承擔的意思,像個自以為是的英雄,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了下來。」
「夫人,你不能生氣,這對身體不好。」
鄭書玉輕嘆:「我的身體我清楚。」
幸好孩子還小,再加上沒有她那樣憂思憂慮,所以損耗得不大。
「這個藥湯得喝了。」秦文涵端著藥湯過來,「聽話,要是不喝的話,孩子們會擔心的。」
「你就只知道用孩子來欺負我。」..
「誰讓你愛孩子勝過我呢?如果我說我會擔心,你會理我嗎?只怕又要生氣了。」
鄭書玉端著藥湯喝著。
為母則強。
要不是為了孩子,以他前段時間做的那些蠢事,她早走了。
她是可以離開這裡,但是孩子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能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帶給他們。
喝了藥,秦文涵餵了一顆蜜餞到她嘴裡。
「王妃有什麼安排?」
「王妃讓我把宋殊放出來了。」
「她現在還是你的平妻。」
「夫人,我從來沒有碰過她。」
「我知道。」鄭書玉說道,「從我知道真相開始,就知道你這些日子承受的一切。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心疼。你本來不用一個人承受這些。要是你告訴我,我可以配合你,就算不能配合,至少不會埋怨你,恨你。我怪你,不僅僅是因為你瞞著我,更多的是因為我難受。」
「多少夜寢食難安,那種滋味我不想你承受。」秦文涵摟住她的肩膀,「只要你好好的陪在我的身邊,別的我都不在乎。夫人,一定要按時吃藥。等這裡的事情結束了,我們就去潼陽城。」
「為什麼?」
「藥王在那裡。再說了,我們在潼陽城也有許多產業,搬到那裡去也是可以的。你捨不得滬北城的一切,我們偶爾可以回來看看嘛!」
「那個宋殊,王妃想用她做什麼……」
宋殊的作用,當然是引蛇出洞。
月神教盤根錯雜,要是有宋殊在前面引路,他們可以少走許多彎路。宋殊的地位不夠,那就讓她的地位往上升,足夠碰到月神教的中心,豈不是省事?
慕思雨把這個重任交給秦文涵。
當然了,她也找鄭書玉談過這件事情。
鄭書玉知道這件事情有些兇險,同時也知道要不是慕思雨,她和孩子們怕是凶多吉少,無論是於公於私,秦家也不能不管這件事情。
更何況那個月神教一聽就是邪教,要是不把他們揪出來,任由他們躲在暗處蠱惑百姓,惠國的安寧怕是到此為止。
慕思雨繼續檢查遊樂場的設備。
幾年過去了,遊樂場的設備的確有些老化了。然而當初她用的是最好的材質,根本不可能損壞得這麼徹底,只能說有人故意破壞,就是為了毀了遊樂場,讓陸家少一隻生金蛋的雞。
慕思雨耗費大量的人力財力,重新規劃遊樂場,把這裡升級。
其實這些年她從來沒有停止對遊樂場的規劃,早就設計出了更多巧妙的機關。一旦這些機關形成,至少十年內不用擔心損壞問題。再者,如果有人故意破壞,機關就會自動啟動保護模式,各種暗器使出來,直接把人射成馬蜂窩。
「公主,怎麼辦?」澤蘭問陸芷雲。「此事還沒有匯報給王妃。」
陸芷雲看著紙條上的內容,面色憂慮。
她爹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回京。
她爹和齊叔都失蹤了,朝堂都亂成一團了。
難道這一切又是月神教或者幕後的黑手乾的?
「告訴我娘也沒用,遠水救不了近火。此事京城的人總會想辦法的。」陸芷雲說道,「再不濟,我二叔和我夫君總會找他們的。」
「這件事情還是應該告訴王妃一聲。」澤蘭說道,「王妃要是有吩咐,奴婢們也可以聽候差遣。」
陸芷雲看嚮慕思雨的方向,說道:「我先回京。」
「公主,你……」
「這裡離不了我娘,你也看見了,這些機關繁瑣複雜,哪怕是我娘那些弟子也只是學到了皮毛,根本沒有我娘的天賦。這個時候她走了,遊樂場這裡肯定得耽擱,那幕後黑手的目的達到一半了。我先回去,京城裡的事情我能解決,再者陸家也好,謝家也好,兩邊的情報網我都了如指掌,查起來方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