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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棲卻是輕輕歪頭看他一眼,過來一會兒,輕聲說:
「挺好的。」
言澈沒反應過來:「什麼?」
「我覺得挺好的。」
她開口重複了一遍,也不問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只轉身朝著保姆車走去。
言澈卻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她為什麼反應這麼平靜和淡定?居然連一點別的情緒都沒有。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出一直想問的問題,就這樣被輕飄飄的一句話待過了,這讓言澈有些不知所措。
連接下來的話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他恍恍惚惚的跟上林棲的腳步,心中莫名有些低落。
因為心裡裝著事情,他腿又長,走著走著不自覺比林棲還快了。
結果走到一半,就聽到林棲在身後喊了聲:「大黃。」
言澈:「!!!」
他身軀一僵,難以置信的回過頭。
就見到不遠處有隻黃色土狗,朝他們走了過來,可能是誰家散養的。
原來她是在叫這隻狗?
他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不是滋味,怎麼連狗都能認錯,這隻明明和他差了十萬八千里。
他正要開口說這才不是大黃。
就見林棲看都沒看那隻狗一眼,徑直朝自己走了過來,一直到他面前才停下腳步。
她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他。
對上那雙漂亮的眼睛,言澈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身軀再度僵住。
果然便聽到她再次開口:「大黃?」
言澈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開了,整個人瞬間石化。
他這輩子都沒這麼慌張過。
比小學跟著他親爹去會見X國總統討論經濟貿易往來的時候更加緊張。
過了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的開口:「你、你在叫誰?」
林棲沒吭聲,只盯著他看。
倆人對視了幾分鐘,言澈終於稍稍回神。
緊張無比的咽了咽口水:「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一直都知道。」
林棲見他黃黑白相間的頭髮在晚風中輕輕晃動,目光震驚,不由覺得有幾分可愛。
這才將自己發現他是大黃的過程說了出來。
從他第一次送糕點到她們選秀的節目組裡被她發現端倪,再到真正確認是他的成團之夜。
最後林棲說道:「那個時候我就猜到是你了。」
她前世一生獨來獨往,存活於黑暗之中,從未與人深交。
在這個世界,能那樣了解她的人,只有大黃。
言澈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那個時候就掉馬了!
他所有為了坦白的小心翼翼和糾結頓時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一時間只剩下了手足無措,好半晌,才開口:
「所以,你是因為知道是我,才對我態度那麼好?」
林棲點頭:「差不多。」
起先她只覺得這人很是熟悉,眼神像極了自家小狗,這才多了點耐心。
後來知道他是大黃後,林棲自然十分包容。
言澈:「!!」
怪不得!
他還以為是因為秦紹明的技巧救了他,現在仔細回想起來,確實不太對勁。
林棲並不是一個那麼輕易對人放下心防的人,她卻什麼都告訴自己,似乎也並不怕自己知道她會飛的事情。
還有摸頭,她似乎也從沒對別人做過,哪怕是樂貝妮她們。
原來,她早就知道他是大黃了!
言澈再度緊張起來,她知道了卻一直沒說,是怎麼想的?
是因為他曾經是狗而嫌棄他?還是因為他一直瞞著沒讓她知道,生氣了?
言澈正慌忙想要解釋,就見面前少女忽然語氣嚴肅的開口:
「大黃。」
他下意識應聲:「嗷?」
林棲認真看著他:「你是何時成精的?」
言澈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林棲瞥了眼四周,見四下無人,走進了一些,低聲追問:「你成精之事,可有叫其他人知曉?」
建國以後動物不允許成精這件事,至今一直讓林棲耿耿於懷。
本來她也好奇他為什麼不和自己相認,直到那天百度,知道這事兒犯法後,她才理解了他的做法。
畢竟此事事關重大,還犯法,搞不好他就要變成牢底坐穿狗,一直不敢告訴自己也情有可原。
因此十分配合的沒有戳穿他。
直到今日,見他實在不安,還有幾分試探自己的意思,林棲才將事情挑明了。
卻沒想到,自己說完後,言澈好久沒有出聲。
抬頭,便見少年瞳孔震顫,看起來像是受到了巨大衝擊。
林棲以為他心中害怕,不由得出聲安撫:「我知道你很震驚,但你冷靜一些……」
「你如今頭髮變成這樣,可是要顯出原形了?是的話,我們得想想對策。」
言澈只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什麼成精?成什麼精?她在說些什麼?
他恍恍惚惚了好久,直到聽到後面那句才反應過來。
「你……你以為我是狗變的??」
「不然呢?」
林棲憂心忡忡的想:若不是成精,大黃又怎麼會變成這幅樣子?被自己揭穿後,他竟還如此藏著掖著,往日對自己的信任分毫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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