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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哥是真的不反對他和顧蔓在一起了,他也可以安心了。
楚清越忽然說道:「不用等到明天,如果你想待在她身邊的話,那就在這邊多住幾天好了,等你想回來了,隨時聯繫我。」
楚清河面色羞紅地望向他:「這……這樣好嗎?」
楚清越斜睨了他一眼,眼底划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你們之間的關係才剛進一步,你捨得將她一個人丟在家中嗎?」
楚清河誠實地搖了搖頭。
楚清越:「既然如此,你就留下來吧。反正這幾天家裡也沒什麼事情需要你處理。」
楚清河看向冷亦的住所,又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楚清越,憑心而論,
他更想要留在冷亦身,畢竟昨日他們才突破最後一層關係,於情於理他都應該留在她身邊,他也想要留在他身邊。
但他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冷亦和哥哥之間產生間隙。
楚清河:「可是哥,我也捨不得你。」
楚清越臉上的表情驟然轉晴,他笑著說道:「我們是兄弟,平時還住在一起,你想見我的話隨時都能見。但顧蔓不同,她只是你的女朋友又不是你的妻子,你無法每天都見到她。還是多抽出點時間陪陪她吧。」
楚清河:「謝謝哥。」
他拉開車門,心情愉悅地朝著冷亦的住所走去。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遠處有雙冰冷的眼睛正凝視著他的身影。
方鏡站在陽台上,冷風輕撫而過,帶起額角處捲曲的長髮,掃過他銳利冰冷的眉眼。
他靜默無言地凝視著著楚清河的身影,看著這道影子在自己的眼中不斷放大。
方鏡原以為楚清河是上門來找自己的,雖然他和這位小少爺從來沒有過交集,可當他目視著楚清河的身影踏入隔壁那棟居民樓之時,不知為何他心中忽然生出了幾分不安。
他記得,冷亦就住在隔壁樓。
這是巧合嗎?
還是說……
方鏡抬手捂住眼帘,難以遏制地想起了三個月前的一幕。
那時候他的健身房才剛開辦不到一個月,雖然建立的位置比較偏遠,但每日前來的客人絡繹不絕。
他倒是沒想到面對顧客居然要比戰鬥還要讓人疲憊。
下午四點,客流量達到了一天中的最低點。好容易得到這片刻喘息時間,他靜坐在吧檯,準備給自己沖泡一杯咖啡提神。
冷亦就是在這個時間走入其中的,那日的她穿著一件白色針織長裙,外面套著同色系的毛呢大衣,衣角隨著她前行的步伐上下翩飛,猶如一株隨風搖曳的百合花。
冷亦……
他沒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居然會在這一刻以這種方式與他相見。
但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方鏡心中生出萬千疑惑,但他知道此刻不是詢問的最佳時機,只能壓抑著心中的衝動,面無表情地望向她。
「你好,我叫方鏡。」他率先向冷亦打招呼。
如果她真的是冷亦,聽到這個名字應該會產生反應。
誰料冷亦只是微笑著看向他,眼底沒有泛起半點波瀾。
她笑著向他伸處一隻手,用帶著禮貌恭謙卻又不失疏遠的態度說道:「你好,我叫季晨曦。」
季晨曦,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方鏡感覺自己死灰復燃的心又一次的沉寂了下去。
原來不是她啊。
也是,冷亦已經死了十年了,他還去對方的墓地上親自祭拜了。
死人,又怎麼會復活呢?
可這個叫做季晨曦的實在和她長得太像了,他們雖然十幾年未見,但他早就將冷亦的音容笑貌刻在了自己的腦海中,如果她平安長大,肯定也會是個風華絕代的美人吧。
他這樣想著,可越想就越覺得,眼前之人並非是自己心念之人,只是他太過思念冷亦,才會發狂似的從她身上尋找關於冷亦的身影。
「老闆?」冷亦的聲音將方鏡從思索中拉了出來。
「怎麼了?」方鏡回過神來,看向她的眼神已經恢復了平靜。
冷亦:「我看你這個健身房各項儀器都很齊全,我想了解一下你這邊的開卡優惠。」
方鏡不動聲色地掃過她的雙手:「看來你平時就有鍛鍊健身的習慣。」
「是啊。」冷亦攤開手掌,將掌心中的薄繭展現在他眼前:「別看我看上去很瘦弱,我已經堅持鍛鍊很多年了。」
「嗯。」方鏡只看了一眼就不感興趣地收回眼神,
因為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她,所以他也對這個叫季晨曦的女人無法提起半分興趣。
之後「季晨曦」經常會來健身房鍛鍊,但卻並沒有和他拉進關係的意思,她總是默默地到來,然後默默離開。
與初見時那個落落大方的人大相逕庭,有時候方鏡甚至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她,冷漠,不苟言笑,仿佛對這世間萬物都提不起興趣。
越是觀察,他就越是清楚地明白,季晨曦和冷亦之間的不同。
冷亦這個名字雖然聽起來很冷漠,但真實的她卻是個小太陽一般的人,她樂觀開朗,積極向上,有著超越同齡人的理性和成熟,明明年紀比他小的多,但卻像是守護著他的大姐姐。當然這個大姐姐,偶爾也會露出小女生的一面,但哪怕害怕,她也會表現得比尋常認更為堅強。<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