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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她還是第一次聽聞。
如果說精神系的超凡路徑不夠完整,那其他六條超凡路徑呢?是否也有殘缺?
冷亦沒有過多的糾結這個問題,如今的她已經踏上了超凡之路,就沒有回頭的可能性了。
特蕾莎張開雙臂,寬大的裙擺隨著狂風一同舞動,墨色的裙擺猶如驟然撐開的傘面,似是要帶著她一同乘風。
她閉上眼睛,臉上浮現出一道飽含著嘲諷的笑意:「我們超凡者啊,就是一群可憐的瘋子。我們自以為掌握了得天獨厚的力量,但實際上,我們只是一群自以為強大的可憐蟲。」
冷亦走上前,與特蕾莎並肩而立:「但至少你還活著,只要活著就有無盡的可能。」
特蕾莎粲然一笑:「說得也是。」
冷亦:「說起來我有件事想問你。當時你為什麼要製造出那起綁架案?」
無論是之前對方自詡正義的屠殺行徑,還是五年前的那場慘案,她都沒有聽到半點風聲,按理來說,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不引起聯邦的轟動,再加上她身後沒有五大財閥的支持,媒體根本不會為她粉飾太平。
但為什麼,偏偏只有那場綁架案傳了出來,而且傳得轟轟烈烈。
特蕾莎:「這能有什麼為什麼?當然是為了獲取力量了。」
冷亦搖頭:「你不覺得奇怪嗎?那時的加西亞家正處於混亂之際,但這種內部消息,哪怕是其他四大財閥都不清楚,你又是從何得知?我在想,你之所以做出這種事,是不是接收到了什麼暗示信號?」
「這怎麼可能,哈哈哈......」
特蕾莎的笑聲戛然而止,面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她制定這起綁架案確實是心血來潮,但這也確實是基於她聽到了一些內部風聲的基礎上。
但經過冷亦的提醒之後,特蕾莎才恍然察覺到了其中隱含的問題,這些只有加西亞家族成員才知道的內部消息,她到底是從何得知的?
她翻遍自己的記憶,最後將目標鎖定在了五年前的一個下午。
那日的具體細節她已經記不清了,她只記得傳入耳中的關於加西亞家族的消息,以及與那道她擦肩而過的,擁有著淡金色短髮的身影。
除了塞繆爾·加西亞之外,還會是誰呢?
特蕾莎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真是沒想到啊,原來這一切都是塞繆爾設下的局,被他耍弄的團團轉呢。有意思,真有意思啊。但他既然敢設局陷害我,也要做好被我報復的準備啊。」
特蕾莎擦掉眼淚,繼續說道:「我又想起一件事,你知道嗎?其實你們進入到那棟居民樓中,並與我相遇,這也是塞繆爾計劃中的一環,他還允諾將那個叫做阿什莉的小姑娘交給我處置,但半路卻出來你這個變數,這點塞繆爾大概沒有料想到吧?」
「什麼?」冷亦忽然產生了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現在看來就連她們兩人的聯手也在塞繆爾計劃內,五年前的謀劃,居然能夠算計到這一步嗎?
***
明明還是艷陽高照的晴天,半空卻降下了雪花,紛紛揚揚的雪花在周圍冷空氣的影響下,無規律的飄向四周,看似輕柔的雪花猶如鋒利的刮骨刀,輕而易舉就在樹幹上留下了道道劃痕。
塞繆爾靜坐在樹蔭下,表情平靜地凝視著這幅奇異景象,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尊白玉雕刻成的雕像,透出一種恍若老僧入定般的淡然。
楚清越:「這裡不能待了。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
「嗯。」塞繆爾點頭,在起身的那一刻,他握緊藏在袖中的匕首不動聲色地在身後靠著的樹上刻下一道印痕。
這裡倒是可以利用起來。塞繆爾心想。
或許是因為起身太快,才剛往前走了兩步眩暈感頓時襲來,與之一同湧來的還有彌散在喉間的濃鬱血腥味,塞繆爾抬手,擦去唇角溢出的鮮血。
他的身體狀況真的越來越差了。
還是太勉強了嗎?塞繆爾捏緊藏在衣兜口袋中的控制器。
之前他主動落入了黑客設下的陷阱中,放任對方在自己的超凡文件中設置病毒,這已經為他的身體帶來了難以逆轉的影響,再加上毒藥,隨便從路邊找個年過六旬的大爺都比他身體硬朗。
他倒也不是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但為了瞞過他那敏感多疑的父親,他必須要做出犧牲。不然稍有鬆懈就會將他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說起來,他這兩年來幾乎沒有和父親見過面,他們之間的交流僅限於冰冷無情的網絡。
這讓他產生了幾分疑心。
隨著父親銷聲匿跡的這幾年,有關於父親身體出現狀況的傳言也喧囂塵上,當然這些流言都是他派人刻意散播出去的,往日父親看到這些消息,肯定會暴跳如雷,但事實上,他卻表現地格外安靜,甚至選擇了冷處理的方式。
這也讓他更一步的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父親的身體狀況果然是出現問題了,不然以他的心機和智謀,又怎麼會做出下毒這種能讓人一眼看穿的拙劣手段呢?
但這也可能是他在故布疑陣。
他能活到今天,靠的就是小心謹慎,沒有半點運氣因素的加持。
如今就差最後一步了,他必須要小心應對。
思索之際,他的四階能力忽然在此刻被觸發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