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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越抬手揉了揉眉心,擋住眼底一閃而逝的倦色:「我信不過你。」
冷亦:「但你只能信我。你現在只能賭我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若是我這邊出了任何問題,你在清河面前的形象就會徹底坍塌。」
楚清越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你在威脅我?」
冷亦抿唇輕笑:「我只是為你指了一條明路。」
她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如此防備我,但我對清河沒有任何惡意。好好想想吧,從我接近他以來,我有做過傷害他的事情嗎?我一直在努力讓他變得開心起來。所以就讓我們繼續維持著曖昧關係不好嗎?清河也會很開心的。而且你也能夠藉助我的力量除掉塞繆爾,這難道不是一舉多得的好事嗎?」
楚清越沒有退步,只是說:「在我調查清楚你的真實身份前,我不會貿然選擇與你合作。」
冷亦眼中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暗芒,話音也隨之變得低沉黯啞:「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下最後一條路可以走了。」
冷亦指尖用上了幾分力氣,只見那看似銳不可當的黑色長刀在她的掌心中徹底崩碎,脫離了危險後,冷亦迅速彎下身體,隨後抬肘,直擊楚清越還未完全癒合的腹部。
「唔。」傷口驟然崩裂,楚清越面上浮現出一絲痛苦。
冷亦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語氣中帶著幾分惋惜:「可惜我剛才餵給你的治療藥劑。」
楚清越半跪在地上,痛苦不斷地沖刷著他的神智,但他的脊背依然是直挺的,如同在風雪的摧殘下仍然挺立的寒松。
嘖,麻煩了。
原本想要用威逼利誘的方式強迫楚清越與自己合作,但看到眼下一幕,冷亦就知道,楚清越的意志力遠非尋常人能夠比擬。
而且她身上已經沒有治療藥劑了,要是真的將楚清越打出個好歹,情況就會變得更為棘手。
現在該拿楚清越如何是好呢?
楚清越唇角溢出一絲鮮血,看向冷亦的視線中多了幾分忌憚:「你居然能徒手毀掉我的一階能力,你果然也是超凡者,而且品階不在我之下。」
冷亦確實是超凡者不假,但實力卻只有二階,之所有會給楚清越造成這樣的錯覺,究其根本,還是楚清越本身是緣故。
楚清越雖強,但他對自己使用的黑暗之刃畢竟是個一階能力,強度有限。再加上楚清越在剛才和索羅斯的對戰中已經消耗了不少力量,所以冷亦篤定,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黑暗之刃威力還不如之前的一半。
她第一次捏住刀刃,就是在試探楚清越如今實力深淺。正如她所想的一般,這黑暗之刃看似鋒利無比,但刀身卻脆弱易折,只要她稍使巧勁就能破壞徹底。
冷亦正是利用了這點,才能偽裝成輕易破壞掉楚清越的一階能力的假象,若是換做對方全盛時期,她的這點小花招自然不起作用。
不過楚清越應該很快就能猜到這種可能性,在他懷疑自己的實力之前,她必須要想個辦法轉移話題。
冷亦乾脆承認:「哎呀,被你發現了。」
聽到這裡,楚清越反而露出了幾分懷疑:「之前我用超凡力量探測器試探過你,但結果現實你只是個普通人,就算你從三個月前成為超凡者,你的實力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精進到如此地步。除非,你這一路都是依靠剝奪其他超凡者的力量晉升起來的。」
冷亦避重就輕地回答道:「分析的倒還挺像是這麼一回事的。但很可惜你猜錯了。」
楚清越勾起一道毫無溫度的笑容:「那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你是如何晉升的……」
「真吵……」冷亦面色不愉地看了楚清越一眼,她蹲下身體,單手捏住楚清越的下頜,用炙熱火辣的視線掃視著他的唇。
冷亦的讓楚清越感覺到了幾分不自在,他率先移開眼神,冷聲道:「你答應過我的,會忘了之前的事情。」
冷亦笑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楚清越眉頭微微皺起,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幾分不滿。
「別緊張啊。雖然剛才的那個吻滋味還不錯,但我還是更喜歡你弟弟一些。」
這句飽含歧義的話果然勾起了楚清越的不滿:「你對清河都做了些什麼?!」
冷亦揚起一道極為邪惡的笑容:「你能想到的我們都做過了。我們畢竟是男女朋友了,想要更進一步發展也是人之常情吧?」
楚清越立即反駁:「不可能,你們約會的時候我全程在場!你別想欺騙我!」
冷亦笑眯眯地說道:「你離開的那個晚上,清河來找過我。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找他求證。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如今清河已經無法離開我了,你還是要強行拆散我們嗎?哪怕清河受傷也沒關係嗎?」
楚清越陷入了沉默之中。
看著他面上閃過的複雜表情,冷亦也陷入了思索之中。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楚清越對楚清河這個弟弟格外的疼愛,這種感情已經超越了尋常的親情,更像是摻雜了愧疚、悲傷等等負面情緒後衍化而成的產物,正是如此,楚清越才會如此嚴苛地看管他,並且展現出對楚清河近乎病態的執著。
可惜她還無法探明其中原因。
但她其實也不需要深究其中原因,只要拿捏住楚清河這張王牌,還怕楚清越會不聽她的話嗎?
半晌後,楚清越緩緩道:「我和你合作,一起聯手除掉塞繆爾。」<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