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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一個陌生師兄也不好安慰人家小姑娘不是。
也是在這時他才知道,她居然是修真界三大世家的人,祝家的小姐。
提起祝家的女兒,幾乎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個鐘靈毓秀的祝千螢,對於這個祝明玉卻沒什麼印象,甚至根本不知道有這個人。
若不是谷風師叔說,花漣也不知道她是祝家的人。
花漣在谷風這裡翻看了入宗冊,發現祝明玉還是今年這批新生中的頭名。
仔細看看資質確實不錯,兩月前入宗時還是築基四層,現在已經到築基七層了,照這個進度下去,結成金丹不過是時間問題。
花漣懶洋洋斜坐在桌面上翻著冊子,悠悠感慨:「現在的年輕人,嘖嘖,又一個十六七歲的金丹,這可讓我一個兩百歲還金丹的怎麼活啊。」
正在處理工作的谷風看見他這幅懶散樣子就煩,聽到這話頓時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你不是十幾歲金丹一樣。」
「你小子就是懶,兩百年就光顧著擺弄你那菜園子了,練過一回劍嗎你?也不會跟你師弟學學,上次從漠河回來都化神期了。」
花漣噙著笑,晃了晃食指,「志不在此啊風風師叔。」
「還有,我那叫奇珍異寶靈植園,不叫菜園子,請尊重它一下。」
花漣想起什麼忽道:「啊對了,你一直惦記著的那茬蘿蔔春上長出來了,還挺水靈,明兒挖了給你送幾根啃。」
谷風:「……」
還說不是菜園子?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谷風哼哼兩聲:「行,靈植園。」
「對了,郁離師侄不是跟你一起進水鏡救人了麼,他人呢,怎麼還沒出來?」
谷風想了想,「還有那個新生小姑娘,是叫俞桃的對吧。」
玄虛練劍場發生的這事兒被壓住了沒傳開,他作為穀雨的哥哥卻是知道的。
花漣隨口道:「還能幹嘛,倆人約會呢唄。」
谷風無語:「你這張口就來的性子倒是一直沒改過,天天胡說八道。」
見他完全不相信,花漣合上冊子,來勁了:「不信?」
早年間花漣說的話谷風還會信,被騙多了早就一個字都不信了,更別提這麼沒譜的事。
就郁離那冷淡性子,平時跟他說上幾句話都難,這麼多年也沒見他對誰親近過,身邊更是沒見一個女孩。
有了這個前提,谷風自然便覺得花漣是在拿趣,哼哼兩聲:「我可是知道的,林霖跟我說了,俞桃是玄羽子新收的弟子,也就是你們的師妹。所以你可騙不了我。」
花漣嘖了一聲:「師妹怎麼了,看沒看過話本子,師徒師叔幾萬歲師祖都有,師兄妹已經是老掉牙的話本了。」
他跳下桌子,指節敲敲谷風的超大號琉璃鏡:「前幾天跟郁離決鬥那新生現在如何了?」
「忙著呢,要挑戰他的都排到下個月了,現在好像排到兩千名了,估計再打個幾十場就行了。」
郁離那天走的急,谷風現在還不知道他為何答應新生徐景挑戰,皺著眉道:「我現在也沒想明白,好端端的他怎麼忽然要跟一個新生打,還輸給了人家。」
「想不明白吧。」
花漣笑眯眯地伸手,把排行榜劃到下面,拉長了尾音道:「你看他的排名。」
谷風定睛仔細研究。
思索了片刻,他頓時明白了:「我懂了!郁離師侄應該是從漠河回來後,領悟到了新的境界,返璞歸真,從最初的地方開始找感覺。」
花漣:?
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憋了口氣:「你再仔細看看,他下面是誰。」
「……俞桃?」
谷風疑惑:「這事兒跟俞桃有關?」
花漣從鼻子哼了口氣:「那不然呢。」
「不然以他那孤僻性子,會願意來這麼多人的練劍場?」
花漣揚了揚下巴,輕聲哼哼:「他是為了俞桃來的,你這下總明白了吧。」
雖然郁離本人一點沒透露這方面的事,但他一猜就猜到了。
具體猜到的原因,其實還是因為兩個月前郁離在漠河誅殺那隻黑蛟的時候。
那時俞桃剛入宗,被他師父玄羽子收為小弟子,花漣就把這事通過琉璃鏡告訴了正在準備階段的郁離一聲。
郁離當時只是回了一句簡單的【知道了】。
花漣當時就沒在意,他也對新的小師妹沒有過多關注,放下琉璃鏡就把這事兒拋到腦後了。
直到一天小師妹忽然怯生生地來問他,修煉後為何會丹田刺痛。
幾百年都沒怎麼修煉過忙著的花漣這哪知道為什麼,趕緊一臉淡定地表示進屋翻翻古籍,實則場外求助,給郁離發了消息。
【急!!】
【小師妹今天跑過來問我這個問題,你給說說這是為什麼,還有解決辦法呢,不會是修煉出什麼岔子了吧?】
那邊在五六秒後,發來了一條非常短的僅有一秒的語音,背景音風聲呼嘯,伴隨著水流與劍聲錚鳴,少年喘著氣。
「讓她停——」
聲音戛然而止,最後是一聲清脆巨大的碎裂聲。
琉璃鏡被擊碎了。
花漣揉了揉慘遭荼毒的耳朵,心道他不是還在準備階段嗎,這怎麼就開打了。
不過憑這三個字差不多也能懂他的意思,就是讓她停下不要再修煉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