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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蘇悅薇再怎麼樣也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她對女兒還有些感情,對於氣死女兒的外孫,就做不到愛屋及烏了。
她一邊打,一邊罵。
「我讓你氣死你娘!你娘待你那麼好,為了省錢撫養你們,把原本的大宅子和首飾都賣了。結果你為了仇人的女兒,將她活生生氣死,你還有沒有點良心。」
「以為我蠢,看不出張家這是在用美人計嗎?」
「我要是你的話,早就自殺請罪了,哪裡還有臉站在這裡。」
蘇廖氏以前是做慣了活的,力氣比蘇清芬還大,還懂怎麼打人的技巧,打得蘇彬蔚都顧忌不了形象,慘叫連連。
蘇大山沒動手,他只是在旁邊看著,一臉可惜說道:「這院子裡沒磚頭啊,砸磚頭更好。」
這話一出,蘇彬蔚臉色大變,直接奪門而出。真砸石頭的話,他還有命嗎?
蘇廖氏沒追上去,畢竟上了年紀,跑了一回也有些喘。她肩膀扛著掃帚,視線很快轉到張襲月這邊。
蘇廖氏可沒有隻能打男人不能打女人這種想法,打完蘇彬蔚就打算打張襲月。這兩人就是一丘之貉,只是蘇彬蔚是主謀。
張襲月白了臉,拎著裙擺沖了出去。
她為了好看,選的裙子也是長到拖地的那種。即使她拎著裙擺了,但在出大門的時候,還是踩到了裙擺,直接摔了個狗啃泥。也虧得她運氣好,沒磕到門牙,但嘴唇也磨破皮了,滲出來的血混合著泥土,再無先前刻意營造出來的纖弱飄逸的氣質,狼狽得不行。
張襲月顧不上其他,從地上爬起來,趕緊跑了。
她心中的哀怨都要逆流成河:蘇彬蔚跑的時候,怎麼就把她給落下了。
在她逃竄的過程中,她看到左鄰右舍的門窗都開著,一張張頭探了出來,甚至還有好些人衝著她指指點點的。
張襲月心中越發不安,他們是不是都聽到剛才院子裡的爭執了?
蘇彬蔚為了名聲,到時候會不會不娶她了?
必須得回去跟爹和姨娘好好討論一下這事要怎麼處理。
……
兩個礙眼的存在離開了,蘇廖氏放下了手中的掃帚。
她沒好氣對蘇清芬說道:「你是不是傻,你一開始就不該讓他來給你娘上香。」
蘇清芬苦笑,她先前對弟弟還存著一線希冀,看他悲傷得形銷骨立的樣子,以為他是真的痛改前非了。
她咬牙說道:「以後我不會再讓他進這宅子了。」
他不配。
蘇廖氏走進大堂,點了香,給蘇悅薇的靈牌拜了拜。
蘇悅靈的棺材在停了三天後便下葬了,因此靈堂李沒有擺著她的棺木。
上完香後,她和蘇大山沒馬上離開,而是在火盆旁邊,默默燒著他們送過來的紙。
母女一場,希望悅薇下輩子能投個好胎,做個好人。
香燒到一半的時候,蘇悅靈派出門的念冬也抵達了這裡。因為全大夏都修了路,加上一路上念冬坐的馬車不曾停下,這才能夠在幾天內抵達。
念冬說道:「奴婢代替公主過來給蘇夫人上香。」
蘇清芬立即反應了過來,這位是衛國公主身邊得用的姑姑吧?對方即使因為日以繼夜的趕路而憔悴了不少,但依舊無損身上的氣派。
蘇清芬從廚房中打來熱水,讓她能梳洗一下。
念冬上完香後便和蘇廖氏他們一塊離開。他們走之前都留下了奠儀。
蘇廖氏更是強調道:「這奠儀你收著,可不許給蘇彬蔚。為了避免是非,你也別記錄在冊,記在心上就可以。」
念冬說道:「他那樣的人品,可不配姓蘇,和他親爹一模一樣。我看他還是姓穆比較好。」
蘇廖氏撫掌,「對,咱們蘇姓可高貴了,他配不上!」
他們放下的奠儀,其實就是用來補貼蘇清芬。
待他們走後,蘇清芬打開了那兩個盒子。她知道外祖家富庶,公主府更是她難以想像的尊貴身份,他們隨便從指縫中漏出一點便是她難以想像的好東西。但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了。
蘇廖氏給的是六個金元寶,一個金元寶是五兩,六個便是黃金三十兩。
另一個是公主府留下的。
打開盒子,裡面沒有金子銀子,只有兩張地契。一張是一百畝良田,另一張是縣城兩進宅子的契書。
因為蘇悅靈在廣寧縣長大,廣寧縣這邊的廠子也是最多的,其富庶不輸州府。這也導致了廣寧縣的宅子價格在這些年來越來越高。像這兩進宅子的地段很不錯,距離縣城最好的學堂很近。這宅子只怕都要價值三百兩了。以後蘇清芬在去年生了一個兒子,為了孩子的前程,完全可以搬到這宅子裡。就算自己不住,也可以租貸出去。
蘇清芬心中很清楚,外祖一家和公主府對她的幫助便僅限於此。他們沒打算將這親戚關係延續下去。
人要懂得知足。他們願意既往不咎,幫她一把,依舊很寬容大量了。她若是想要攀附上去的話,那就太貪心了。
……
另一頭。
張成望家中也在爆發著一場爭吵。
張成望狠狠地盯著顧麗娘,「你想走的話,你就自己走。但勁宇是我的孩子,哪裡有跟著你的道理。」
雖然張成望更看重靈秀漂亮的女兒,但勁宇是他唯一的兒子,他自然不會輕易捨出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