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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悅靈當然知道自己的身體沒有半點問題,也就是看起來虛弱而已。這甄王妃席妙既然死不悔改,那她也不需要給她留臉了。
她說道:「甄王妃,之所以對我下手,一方面是為了給娘家出氣,另一方面,應該就是嫉妒。」
「等見了我本人後,我多說幾句戳她心窩的話,保不齊就可以刺激得她說了實話。」
蘇悅靈說這個,當然只是藉口。她真正要做的,其實是要把那「瞪誰誰說真心話」的技能甩在甄王妃身上,一次一萬點,這點數她用得起。
鄭嬤嬤依舊是不贊同的表情,顯然在她心中,蘇悅靈的身體更重要。
蘇悅靈將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神色帶著幾分悲傷。
「雖然那孩子同我無緣,但畢竟是我第一個孩子……我還是希望能夠為他報仇雪恨,不想看到害死他的兇手逍遙法外。」
「這是我作為母親應該做的事情。」
平時的蘇悅靈,總是神采飛揚,仿佛沒有什麼能打倒她一樣。現在的她,卻宛若被雨打過的花朵。鄭嬤嬤看得鼻子一酸,說道:「老奴讓其他人將轎子抬過來。」
蘇悅靈:……
其實倒也不比如此。
算了,為了不崩人設,她這段時間只好將自己當做一個易碎的玻璃了。
蘇悅靈來到太后宮裡的時候,甄王妃席妙還跪著呢。
她的身子搖搖欲墜的,小臉煞白煞白的,再看太后冷凝的臉——這對比之下,反而讓太后看起來更像是反派BOSS。
再看甄王爺,他臉色陰晴不定,顯然陷入天人交戰狀態。
太后見到蘇悅靈,神色立即換上了心疼,「悅靈,你怎麼來了?」
聽到蘇悅靈這三個字,甄王妃下意識地咬緊了牙根。
蘇悅靈是準備來看她的笑話嗎?
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到蘇悅靈一身月白色衣裳,臉色比起平日的紅潤,顯得蒼白許多。
可惜了,這法子只能害她一次,日後沒法再算計到她了。
甄王妃心中惋惜,兩行清淚緩緩流淌了下來,她哽咽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委屈,「郡主,我真沒想過要害你,我不是那種人。我也是做母親的,設身處地,我不可能會害了別人的孩子。」
「我沒想到那水光緞竟是被下了藥,這回害得你替我受過,你打我罵我,我都心甘情願。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充當了殺死你孩子的幫凶,我有罪。」
蘇悅靈說道:「那你敢用你兩個孩子發誓嗎?」
「倘若這事是你故意為之,那你的孩子便死於非命。你敢嗎?」
蘇悅靈自然不會對小孩子出手,甄王妃是甄王妃,孩子是孩子。不過這時代的不少人,對於誓言這塊,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席妙原本委屈的神色僵住了,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用孩子發誓的。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寶貝。
太后將她的表情收進眼中,冷笑道:「怎麼,不敢發誓嗎?你的孩子是寶貝,別人的孩子就不是了?」
甄王爺心中一寒,他和妻子同床共枕多年,到了這時候,自然也看明白了。
妙妙,她是故意送出那綢緞的。
娘家,對她來說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她不顧一切也要為席家出氣。
偏偏這是他的妻子,他兩個孩子的生母,甄王爺自然不能讓孩子的母親背負上惡名,他說道:「章兒和平兒兩人從小身體不好,妙妙自然不敢用孩子發誓,怕會損害到孩子的福氣。」
蘇悅靈說道:「只要問心無愧的話,又有什麼可怕的?」
「說到底,你出手害我,不外乎是嫉妒我。嫉妒我即使三年無子,丈夫依舊對我一心一意。」
「嫉妒我比你更討人喜歡,不需要像你一樣處心積慮,為自己,為兒子謀劃。」
「你還嫉妒我沒有拖後腿的娘家,你娘家除了給你丟人,無法給你帶來助力。」
她的娘家,蘇大山一家,因為有胡蘿蔔在前面吊著,現在安分得要命。蘇大山一家還能幫她壓制住蘇悅薇,衝著這點,蘇悅靈也願意從指縫中漏點好處給他們。
「隨君說了,如果我身體因此受損,那他一輩子無子也心甘情願。他不會為了子嗣納妾室。」
「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白費功夫罷了。我這人很記仇的,你若是讓我出不了氣,那我只能把氣出在別人身上了。」
「我聽說你的兩個孩子都很聰明伶俐,跟在你這母親身邊,實在可惜了。」
蘇悅靈本人一直都是冤有頭債有主,要報仇就衝著席妙來。她說這話,不過是嚇嚇席妙罷了。以席妙的性子,以己度人的她,肯定不會懷疑的。
說著,她便將「瞪誰誰說真心話」的技能甩到席妙身上。
席妙此時滿腦子都是蘇悅靈的話。
元隨君不會為了子嗣而納妾室。
對於男子來說,子嗣傳承明明是最重要的啊。王爺那麼喜歡她,她還為了救王爺傷了身子,但這也不妨礙王爺納其他妾室來開枝散葉。元隨君他昏了頭嗎?竟是為了蘇悅靈什麼都不顧了。憑什麼蘇悅靈能輕而易舉擁有她夢寐以求的一切?
她一定會報復到章兒和平兒身上的。她會不會慫恿太后和皇帝給章兒和平兒故意指婚身份低賤的妻子?
還有章兒的世子身份……會不會被聖上剝奪?<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