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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容珏並不缺兒子,但也樂意再多幾個。反正他也養得起。
在他看圖紙看到一半的時候,管事同他匯報,說門外有人,他們手中捏著肅義伯的把柄。
容珏和肅義伯已經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了,聽到這話,頓時放下了心中那些風花雪月的心思。他沉聲問道:「那兩人你可否認識?」
管事說道:「不認識,而且兩人戰戰兢兢,一看就是沒見過市面的,聽口音不是京城人,穿著打扮看著像是尋常百姓。」
趙姜夫妻今天身上的衣服是新換上的細棉布,這在他們眼中已經是難得的好布料了,但在綾羅綢緞裹身的管事眼中,都是他看不上的破布料。如果不是他們夫妻提出了肅義伯,管事連見都不會見他們。
雖然納悶這樣的小人物手中有肅義伯的把柄,但這裡是康郡王府,晾他們也不敢拿這事開玩笑,因此管事還是趕緊同主子匯報此事。若真能將肅義伯拉下馬,那麼他也算是有份小功勞,能在主子心中留下點痕跡。
容珏略一沉吟,說道:「將他們帶到小書房中。」
他書房有三個,最重要的內書房只能他一個人進去,連嫡長子容海都不行。小書房平日招待一些不算重要的客人。
很快的,容珏便看到了趙姜夫妻,就如同管事所說的那樣,這兩人在他面前身子抖個不停、垂著頭,一看膽子就不大。如果不是他們進房間之前被裡里外外搜身過,他都要猜測不會是刺客吧?
他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神色雖然淡淡的,但還是不自覺流露出皇家子弟的傲然,那氣勢讓趙姜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他的乖乖,這王爺氣勢也太強了吧。他那兒子連他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果然猴子即使穿上新衣服,也還是猴子。
「你如何認識肅義伯的?」
被其氣勢所攝,趙姜不自覺哆嗦得更厲害了,說出了心裡話,「我不認識肅義伯啊。」
容珏臉一沉,「所以你是在戲弄我?」
不認識肅義伯,又怎麼會有他的把柄?
趙姜身子一震,感受到了那鋒芒般的殺氣,脖子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一刻,他腦子靈光了一瞬,說道:「但是我知道容博的身世!」
段氏從頭到尾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狀態,聽了這話,有些反應過來,手緊緊抓著趙姜的手臂,「當家的,你、你怎麼能把博兒供出來!」
博兒是他們的兒子啊!而且對他們還孝順,今天給了他們兩千兩銀子呢。
博兒要是出事的話,以後還有誰能孝順他們,讓他們過好日子?
趙姜現在聽到容博的名字就生氣,這股憤怒讓他忘記了自己所在的場合,「你當他是好人呢?你以為咱們兩半夜怎麼差點被殺死的?那些刺客,絕對是他派來的!除了他,還能有誰知道咱們的身份?」
「他就是想要斬草除根!」
容博這心太狠了,半點血脈親情都不念。對方這身份,除了王爺,其他人也幫不上他們夫妻。
段氏被鎮住了,呆愣地看著他,有些不願意接受這試試。
「這、這是不是哪裡有誤會?怎麼會是他?」他可是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兒子啊,雖然她沒養過她,但這些年心中也是惦記著他的。他不應該也同他們一樣嗎?她本以為這兒子重新回來了,沒想到對方卻想要他們的命。
趙姜冷哼一聲,反正只要肅義伯和容博倒了,那他和段氏就沒生命危險了,可以拿這錢回去做富家翁。而且王爺肯定也不會虧待他們。
段氏看著丈夫咬牙切齒滿含恨意的臉,以夫為天的她,還是強逼著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她依舊保持著跪著的動作,連膝蓋上傳來的痛楚都忽略了,只是在那邊默默垂淚。
容珏聽著他們夫妻的對話,有些迴轉了過來。
「容博的身世有問題?」他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還是無意中流露出了一絲激動。
容博之所以會被認回來,全因為肅義伯。這一年來,容珏也沒少調查此事,但都沒查到什麼結果。
倘若容博不是長公主的兒子,那麼肅義伯和他無疑犯了欺君之罪。即使肅義伯手中有半塊虎符,也依舊難逃一死。
肅義伯害得他從親王變成郡王,還處處針對他,陷害他,不讓他身首異處,容珏決不罷休。
趙姜這才回過神來,自己一憤怒,就什麼都顧不上了,直接在王爺面前說了這些話。
他結結巴巴說道:「是、是的。他不是長公主的親生兒子。」
從他嘴裡聽到肯定的答覆,容珏眼中浮現出笑意,他神色變得溫和起來,「你們兩起來吧,別跪在地上了,坐著。」
趙姜和段氏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兩人坐在容珏面前的椅子上。
容珏手指微曲,輕輕敲著膝蓋,「要知道容博備受聖人寵愛,如果不是先前闖了禍,現在只怕也是個郡王,最低也會被封為國公。」
「聖人待他如此恩寵,都是因為看在血緣關係上,連我這個當舅舅在他面前都要退一席之地。你們說他不是長公主的兒子,你們有證據嗎?」
「若是坦誠相待,看在這點份上,我會給你們足夠的賞賜。」
賞賜!
趙姜眼睛一亮,那幾個俠士說的果真沒錯,康郡王是個溫和厚道人。
他迫不及待地說道:「我當然知道了,他是我的親生兒子,我能不清楚他身份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