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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只能對外努力塑造出孫女無辜被陷害的形象,先保住這婚事再說。肅義伯對自己的孫女夏之遙也生出了微詞。遙遙這孩子,怕不是八字不太好?
先前的親事不順遂,現在又鬧出這一出。
這時候,敲門聲響起。
「進來。」
門很快推開,肅義伯的心腹飛快地進屋,將門關上,跪下稟告:「老爺,楊界的親人找到了。他們一家子現在住在一個莊子上。我查過了,那個莊子名下是宣平侯家的管事。」
「宣平侯?」容博不解,他和宣平侯沒恩怨吧?
肅義伯神色徹底冷了下來,身上散發著攝人的寒意,咬牙切齒說道:「康王妃便是出自宣平侯府。」
「好,好一個康王!」
只怕在他效忠康王的時候,對方便已經在他這裡埋了釘子。
憤怒之下,肅義伯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推了下去。
容博重複著康王的名諱,露出了憤恨的表情。
這仇,他記住了!
第344章 狗咬狗一嘴毛(三更)
這幾日京城人可以說是吃瓜吃得應接不暇,都要被接二連三的瓜給撐死了。
先是容博和夏之遙被撞見醜事,然後又是康王妃的娘家宣平侯府被爆出子奪父妾一事,宣平侯世子駱祁——也是康王妃一母同胞的哥哥因此被廢黜世子之位,父子之間更是反目為仇。這事出來以後,康王妃便病了,京城眾人議論紛紛,都說康王妃這是借病躲羞呢。
在五月五號時,更是有幾個御使上摺子彈劾康王私下搶占鐵礦和銀礦,全朝譁然。
鐵礦和銀礦這兩東西太過敏感,這讓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康王身上,不少人回想起了好多年前康王也曾和當今天子爭奪太子之位。於是他們忍不住懷疑,這幾年來表現得閒雲野鶴的康王,不會還暗戳戳地圖謀此事吧。
當今天天子勵精圖治,四海昇平,在很多人眼中,他雖然偶爾會做出不著調的行為,但稱得上一代明君,他們可不願意見到大夏朝政動盪。
一時之間,彈劾康王的摺子如雪花般飄落,以前那些慫恿聖人立康王之子為嗣子的大臣們,為了撇清自己身上的嫌疑,落井下石不落人後。
雖然康王將這鍋推到下屬身上,表示自己也被瞞在鼓裡,但這話顯然沒人相信。
在群情激奮之下,康王最後被降為郡王,知大宗正事的職位被剝奪,他原本的封地更是被收了回來。至於他甩鍋的下屬,更是被判絞刑,他的家族男的流放三千里,女的沒入賤籍。
對他來說,後面兩個才是傷筋動骨的打擊。大夏在開國的時候便成立了大宗正寺來管理宗室,這都是由宗室成員充任,康王是在七年前擔任知大宗正事,監督管理宗室,其他宗室或多或少得看他的臉色,讓他風光無限。
更別提封地了,沒了封地,等於沒了稅收,沒法暗中在封地培養自己的勢力,失去了一方依仗。
下早朝時,原本稱得上風度翩翩的康王瞬間蒼老了十歲以上,身影都變得佝僂起來。而其他人都離他遠遠的,像是在躲避著什麼髒東西一樣。
這些年來,作為天子的弟弟,手握實權備受器重,如今他在朝中地位一落千丈。這讓一直虎視眈眈謀奪皇位又心高氣傲的康王如何能接受。
偏偏他那些勢力都在地下,見不得光,只能忍下這口氣,不得不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康郡王,您犯下這樣的大錯,聖人卻捨不得責怪你太多,聖人洪恩浩蕩,康郡王可不能辜負了。」
在肅義伯眼中,皇帝對康王的懲戒太輕了,康王這行為也就只比造反差一點。他動用手頭所有人脈勢力,將康王侵占鐵礦和銀礦一事捅出,就是打著將其徹底踩在腳下的想法。
沒想到聖人還是手下留情,居然沒將康王逐出宗室,貶為庶人,這讓他心中分外不服氣。
康王冷冷地看著肅義伯,這個曾經的下屬——他心中十分清楚,這事會被捅出來,肅義伯只怕出力不少。他是在報復!報復自己斷了他成為皇帝岳父的希望!
他沒想到自己再小心不過了,卻還是被肅義伯發現了他動的手腳。
他目光從肅義伯身上滑落到不遠處的容博身上,對方城府顯然不如肅義伯,望著他的表情難掩幸災樂禍。
康王冷笑一聲,甩袖離開。
他可不會就此輕易罷休,肅義伯和容博如此算計他,這筆帳他遲早要討要回來。這幾年他就先蟄伏下來,先重新博取天子信任再說。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皇宮。
才出了皇宮,他的管事便迎了上來。
「馬車上說話。」康王難掩臉上的疲倦。
上了馬車後,馬車緩緩前行。
郡王和親王的規制不同,康王心中十分清楚,這馬車回去後只怕得整改了。
他那管事咬牙說道:「王爺,肅義伯之所以會發現此事,是因為駱世子的緣故。」
康王妃娘家姓駱,駱世子原本指的就是康王妃的哥哥。
康王容珏說道:「駱祁已經不是世子了。」他也知道駱祁是被陷害的,但他姦淫庶母是事實,頂著這名聲,駱祁已經是廢子了,這輩子都別想繼承侯府。康王先前在夏之遙的名節上做文章,沒想到肅義伯禮尚往來,甚至做得比他還狠。一出手便廢了他的妻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