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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悅薇心中委屈,如果不是相公說的那般信誓旦旦,她又想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村民們羨慕嫉妒,她也不會說出去啊。
張成望罵了一通蘇悅薇後,接下來又天天蹲書房了。
姚縣令之所以不把他當一回事,不就是因為他去年院試名次不好,所以不看好他。所以他一定要好好準備,爭取一鳴驚人,打臉那些瞧不起他的人。最好能夠把元隨君給壓一頭。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這句話還是他從《蘇園傳奇》中看到的,覺得十分適合他。
姚知縣還不知道自己急著回去寫摺子還被張成望給腦補了一通,他一門心思只想著趕緊把這事給處理好。為此,他對廣寧縣修的那條路也開始上心了,派遣了兩個捕快時不時過去看看,若是有人搗亂的話就幫忙。
這在外界眼中,無疑就是他支持廣寧縣修路的信號,還真沒有人膽敢在這事上使絆子。再說了,修路這種事,除非要和兩個村子結仇,不然也不會真下手。
因為有安口村村民的幫忙,在四月之前,這條路便修好了。
看著自己修出來的路,他們別提多驕傲了。驕傲的同時,還有些惆悵。這段時間辛苦歸辛苦,但那飯菜真不是一般的好,之後想吃的話,就得指望蘇悅靈繼續蓋新房。
蘇悅靈還出來看了看——不錯,大家都沒偷工減料,等路面全都硬化了以後,她偶爾也能坐馬車進城逛逛了。
村民們這段時間的確辛苦了,畢竟他們都是在農忙的時候,抽出時間修路的,有一部分人晚上也抽出時間來。既然他們不要工錢,那就給他們送東西好了。總不能連加班費都不給,那不是成了資本家嗎?
蘇家現在最不缺的就是綢緞。元寶姝從年後就繼續染,她染的時候,她的丫鬟冬月也會幫忙。現在染好的那些布可以說是堆積如山。
蘇悅靈問她,「家裡那些布到時候分一分,當做禮物送給他們好了。」她想了一下,補充道:「我聽說安口村後來也幫忙了對吧?那也給他們留一份,他們的比咱們村村民少一半。」
元寶姝飛快地在心中計算著庫房中堆積的布,那些布比起市面上的毫不遜色,只是還沒達到她心中完美的標準,所以她沒打算拿出去賣。拿來當禮物送人的確可以。幫忙修路的人元家都有登記在冊,畢竟每天做飯也得知道大概的人頭數量,直接看冊子就行了。
她點點頭,「庫房裡的布夠分的。」
村民幫工的人按人頭分,絲綢一個人頭分一丈,細棉布一個人頭一點五丈,這樣的話也就差不多了。
「除了布料,再給他們買糖吧。白砂糖好了,無論送人還是賣了都很合適。」
元寶姝和冬月花了一天時間,把絲綢和細棉布分好(她目前染的主要是絲和細棉布居多),每個都用包裹裝好。再加上一包白砂糖,禮物就準備好了。
元家的幾個下人根據名冊,挨家挨戶送。吳舒在旁邊幫忙,畢竟那幾個下人認不得字,沒法核對名冊,還得靠她。
吳舒一邊發,一邊琢磨著到時候可以多教幾個下人識字,不求他們出口成章,不做睜眼瞎就行了。
若是送銀子的話,村民們還真不會收下,但送的是布料和白砂糖——人都分好了,拒絕了他們拿回去也不方便。於是他們滿懷感激之情地收了下來。
安口村的村民們十分激動,他們沒想到他們居然也有份?
無論是絲綢還是細棉布,都是他們過年時都捨不得買的好東西。尤其是這布的顏色,可真好看,顏色鮮艷亮麗,想像一下穿在身上,一定很好看。其他沒有的人看到這個,都快後悔死了,早知道他們也該搶著去。
至於白砂糖,他們根本捨不得吃,準備家裡有貴客再拿出來招待客人。
……
姚縣令的那份摺子,經過了定南州溫知府的手,最後被呈到了大夏王朝天子容季手中。
對於溫知府,容季有幾分印象。最近傳到京城的三錠腳踏紡車,最開始便是定南洲一個婦人發明出來的。工部的人特地尋人來測試,經過測試,這腳踏紡車直接將織布的效率更提高了許多。
容季已經下旨,讓工部儘快將這紡車推行開來。
根據下面的說法,這紡車的發明者名為蘇悅靈,她丈夫還是個在十四歲便中秀才的少年英才,只是因為身體緣故,這些年都沒再下場。
大夏皇帝容季琢磨著到時候以皇后的名義,賞賜一些東西給他們夫妻,他還可以親自給他們題個匾。
因為紡車的緣故,溫知府在他這邊也算是留下了點印象,在打開摺子的時候,他不像其他摺子一樣一目十行看過去。
看著看著,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睜大。
「用糯米來修路?」
「比三合土更堅固……可用於鋪路、修建城牆和修建堤岸。」
容季忍不住站了起來,手捏著摺子。如果這上面說的是真的,還真可以試試。雖然用糯米相對來說比較昂貴,但這錢比起每年治河的花費可以說是不值一提了。
他吩咐身邊的內侍,「去請工部尚書過來。」
先讓工部做一下實驗,看這糯米修路是否有摺子上說的那麼神奇。
即使是已經登基十多載的容季都不由為之心潮澎湃。
說起來,拿出這方子的人,是蘇悅靈和元隨君。<hr>